老板的话,强子听得清清楚楚,强子激动得快要哭出声了。强子知道老板说的那个女人是谁了。
强子几乎一路跑着赶到了老板住的那栋楼。
敲开了于茵茵家的门。见是强子,于茵茵好看的大眼睛惊诧得睁大了,嘴里说:“呀,强子,是你呀!”
强子不说啥,望着于茵茵笑。于茵茵依旧那么漂亮尧那么充满活力。于茵茵请强子在沙发上坐下,满怀歉意地对强子说:“强子,你已经知道我调走了吧,我调动工作那几天事儿多,你当保安的事儿忘跟我叔叔说了,你没怨我吧。”
强子搓着手,说:“我不会怨别人。”
过了一会儿于茵茵犹豫着问强子:“强子,咱们是朋友,你说我这人怎么样?”
强子就又笑了,没有说啥。但强子想起了在火车站上当站务员的于茵茵,想起了欲卧轨轻生的于茵茵,想起了执意请他在车站小食堂里吃饭的于茵茵,想起了偷偷去县医:做人流的于茵茵,想起了一个小时以前,老板给他讲的于茵茵第三者插足成功的故事。
于茵茵认真地说:“强子,也许我不该这样问你,我知道你的心思,咱俩是好朋友,和你在一起我心理不用设防。我结婚了,和那个曾欺骗过我的市政府干部结婚了,他有老婆,他老婆挺不错的,可她不如我。是我拆散了她的家,但我觉得她不该恨我,因为他男人喜欢我——不是爱我,是喜欢我。”
强子问于茵茵:“爱和喜欢不是一码事儿吗?”
于茵茵历尽沧桑似的笑了一下:“爱和喜欢不是一码事儿,虽然这都是代表感情,可一个深不见底,一个浅得连一个小石子都淹没不了。强子,你不懂。”
强子感觉自己应该问于茵茵一个问题了:“你爱这个为你离了婚的丈夫吗?”
于茵茵似乎没有预料到强子会问她这个问题,沉默了一会儿,对强子说:“他也算是个有良心的男人,对我还是不错的,没有他,我不定还得在那个偏远的小站上待多少年呢,是他把我调进了段里,他老爸在我们路局里有实权,可我目前的理想是调到段里行政办公室,做送报纸尧送信的收发我不甘心,我家里没有什么背景,一切得我自己去努力,人生在世最不应该辜负的就是自己。强子,我对你说的是真心话”
强子知道于茵茵对他说的是真心话,强子想起了一句老话: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福子为了多赚钱得到村里更多人的夸赞偷煤给火车轧碎了脑袋;自己不挣昧心钱不去偷煤;于茵茵给现在的丈夫骗过了又嫁了他,当了第三者却又毫不自责;老板把那很好的工作辞了当了个体户。这些都是生活方式。强子第一次认真咀嚼了“生活方式”这四个字。
于茵茵看了看手表,望着强子说:“你先干活儿吧,晚上我对象回来咱们到外面去吃饭——别客气,你客气我可不高兴。以后希望你常来我们家。”
于茵茵的话语很诚恳,强子没有拒绝。只要和于茵茵在一起,幸福尧甜蜜尧快乐就会伴随着强子。傍晚时分,客厅里的地板砖镶完了,于茵茵的丈夫张建下班回家了。于茵茵向丈夫介绍了强子,强调说强子对他们家来说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民工,是她早就认识的朋友。强子见张建基本上属于潇洒之列的男人,气质很好,身材匀称。
三个人上了街,在一家中档饭店一间雅间里坐下了。于茵茵和张建坐在一起,强子坐在他们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