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别墅路过莲花公园时,母亲突然说:“真烦心!我要去公园走走”
姚成功把车开到公园门前的停车场。天黑下来了,公园里的夜景灯亮得一片璀璨斑斓。姚成功想,去公园走走,缓和一下气氛,总比这样闷声不响地回家要好。唉,母亲与红娟的紧张关系,要怎样、要到何时才能缓解啊?
母亲下了车,径自先走了,黑瓦在母亲后面欢蹦乱跳地跟着。
红娟不想下车。姚成功在心里琢磨,让红娟一个人在车上,不好也不安全,自己留下来陪着她,让母亲一个人去公园更不放心。姚成功对红娟说:“一起去走走吧。”红娟叹了一口长气,终于下了车。公园里正放着舒缓的抒情音乐,灯光将绿化树剪得婆娑多姿,游人不多,路边的椅子上或树影角落里,偶尔有一两对情侣在卿卿我我。
黑瓦可能是第一次来公园,异常兴奋,撒着欢一会儿跑向成功娘,一会儿又跑向成功和红娟。还在红娟的脚上嗅个不停,嘴里哈出的热气弄得红娟痒痒的,嗅着嗅着,居然伸出舌头舔了起来。红娟被黑瓦吓过一次了,以为黑瓦又要抓她了,一紧张,一脚就把黑瓦踢开了。黑瓦发出了尖叫,一脸委屈地朝成功娘奔去。姚成功没料到红娟会踢黑瓦,一脸诧异地看着她。红娟踢黑瓦的情景,刚好被成功娘看到了。成功娘抱起黑瓦,冲红娟说:“你想踢死黑瓦吗?你就这么恨黑瓦吗?你们杨家人就是这样凶狠歹毒!”
红娟后悔踢了黑瓦。她这一脚,除了害怕再次被黑瓦抓伤外,潜意识里可能还有那种报复心态。红娟不敢接婶娘的腔。小声对姚成功说:“我真地不想踢它的,真的,可是,我怎么就踢它了呢?”
姚成功对红娟说:“这狗也挺烦的,该踢,踢了就算了,你也就不要跟她老人家生气了,她真的是老糊涂了。”灯光下的红娟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她低头沉吟了好一阵才说:“我没有跟她起气,真的。”说完,她眼里有泪花在闪。
姚成功叹了口气。两人一下子便没有了话,就这样默不作声地走着。
走到前面拐弯处时,成功娘突然迎上来,急急地问:“黑瓦呢?”姚成功看看四周,没有黑瓦的影。母亲说:“黑瓦刚才没跑到你们这吗?没跟你们在一起吗?”母亲紧张了,大声喊了起来:“黑瓦,黑瓦,你在哪?”
看来,是黑瓦走叉了路,才不见了踪影。它会叉到哪条路去了呢?公园的路七拐八叉的,条条道路曲径通幽,这对人生地不熟的黑瓦来说,不迷路才怪了。姚成功想了想,立即做出了决定,要母亲只在这条路上找,一者怕母亲去找黑瓦时迷路摔跤等意外发生,二者黑瓦有可能会凭着灵敏的嗅觉找回到这条老路来。他与红娟则分头去寻找。
母亲在路上来回寻找,不停地喊着“黑瓦你在哪?”、“黑瓦你快回来啊”等。听着母亲忽近忽远的喊声,姚成功恍然有种童年时母亲在为自己喊魂的感觉。
转了好几圈,仍然没有见到黑瓦。
姚成功找累了,一脸沮丧地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公园的音乐声提醒了他,找公园管理处广播一下,不是事半功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