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来,李亚打开窗,当然外面什么声音也没有了。李亚看到下面的路面上停了一辆黑色轿车,他觉得这辆车有点眼熟。他看到有一个女人正好将车窗慢慢地摇上,他觉得这个女人似乎也有点眼熟。这时李老师走过来问他在看什么。他与李老师说起昨晚的声音。李亚说自己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没想到李老师笑了,她的笑露出一种诡异。“你又不是猫!”李老师说:“我也听到了,那是谁家的猫发情了在叫春。”李亚想自己怎么就没想到,看来自己对这方面的知识了解得太少。李老师说,赫本一个晚上都不安分,一直在抓那扇门,我将那个门关了。楼下发情的幸好是公猫,如果是母猫,那叫起来的声音就更恐怖了。李亚想李老师真的了不起,从昨晚的声音中就能够听出猫的性别,这般子说,她对赫本的性别肯定早就知道。如果按照李老师说的,昨晚在楼下叫春的是公猫,而赫本又为此而蠢蠢欲动,那么赫本肯定就是一只母猫。李亚在这么想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他想,不管赫本是公猫还是母猫,都应该发情,也就是说应该叫春,但赫本为什么总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家中从不叫春。那般子说来,赫本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李老师回答了李亚的疑问,你不要奇怪,我们的赫本是做过阉割手术了的,怎么可能还会发情。李亚大概从来没听说过猫猫狗狗也是可以做阉割手术的。这么想的时候他就跑过去看赫本。赫本在一本正经地吃早餐,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当然李亚也看不出赫本有什么问题。李亚是第一次光临赫本的家,他不仅看到了那个竹篮而且还看到了竹篮里面那根奇怪的东西。只是他一点儿也没有在意。他知道今天不是双休日,他应该去上班了。
李亚在去上班的路上接到了一个电话。那是一个私人约会的电话。李亚一边走一边与对方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有了这个约会李亚一天都非常兴奋。他办公的楼很高,下面是很漂亮的广场。一路走着他都没欣赏风景。现在他站在窗边往下看,那些树、那些花、那些男男女女,真地有一种万物复苏的感觉。那种春色似乎将他心中的某种东西唤醒了。一直到下班,这个约会都没有取消。他给李老师打电话,告诉她晚上自己有应酬,回家会很晚了。但那天李亚回家并不很晚,和他以前比起来还可以说有点早。李老师在卫生间给赫本洗澡,听到李亚回来的动静,赫本竟然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湿淋淋的就缠上了李亚。是那个约会让李亚变得心事重重,他对赫本没有表示出足够的亲热。当李老师从卫生间出来蹲在他面前抱走赫本的时候,他觉得李老师的身材真地是变了许多。他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在外地读大学的女儿。那时他和李老师还没结婚,根本谈不上结婚,而且李老师好像还喜欢着另外一个男人,但那一天她对他说,她有了。他第一次还没听明白。她又说了一遍。当时他的心里面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滋味。他真地很难明白她肚子里面现在有了怎样的一个东西。
那个晚上李亚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似乎还没有从约会的不愉快中恢复过来。李老师在伺候好赫本以后也过来坐在沙发上,赫本依然和往常那样缠绕在李亚的双脚之间。这时候窗外那只叫春的猫又回来了,那声音似乎比昨晚更加让人难以忍受。这时李亚发现原来缠绕在他脚下的赫本突然不见了,而外面的声音却是一阵响过一阵,李亚现在已经知道了这种声音所表达的内容,他的内心不由得产生出一种焦虑。就在这时,李亚突然看到赫本嘴里面叼着那个棒槌一样的东西出现在他们面前。李亚不知道赫本想做什么。也不知道赫本嘴里面叼的是什么东西。“这是赫本的命根子,但你拖出你这命根子来显摆什么?”李老师似乎是有些生赫本的气了,“回去回去!”她在呵斥赫本。但赫本一点儿也不领会李老师的想法,目标明确地将那命根子拖到李亚的脚下。赫本觉得只要在李亚的脚下一切都是可以的。只见赫本将那根命根子一左一右地架在李亚的两只脚背上。李亚并不知道赫本想干什么。只见赫本屁股抬高,尾巴摆向一侧,趴在那根命根子上后脚交互踏步。李亚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时只听李老师突然骂了一句:“畜牲。”李亚的心莫名地颤抖了一下。
赫本被李老师赶回到阳台,赫本的那根命根子也被李老师无情地没收。李老师还关闭了卧室通往阳台的门。李亚听到赫本在拼命地抓那铝合金的门。那声音有些让人心烦意乱。李亚就出了门在小区里面散步。真的是春天了,小区里面的花花草草都透露出蓬勃生机。很多人牵着猫猫狗狗在那些花草间走来走去。那些人很快乐。那些猫猫狗狗也很快乐。这时李亚看到一对男女牵着一条牧羊犬,而在这条高大的牧羊犬后面跟着一条只有巴掌大的袖珍小狗狗。当前面那条牧羊犬停下来时,那条小狗狗就会上去顺着牧羊犬的后腿往上爬。这时,李亚看到小狗狗的后腿间露出一小根东西,那东西的头红红的。李亚突然笑了,在心里面柔柔地骂了一声,小畜牲!李亚突然想起赫本的命根子。但现在这根东西已经被李老师无情地没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