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法子虽然阴了点,但很管用。郑送祥点了点头,说:“但愿没有人捅娄子,否则的话你我两人就不是丢乌纱帽那样简单了。”
见他终于松口,罗喜爱吁了口气,说:“郑书记,您放心,我会作出周密安排的。还有件事我得向您汇报。被烧了的酒店,阎素珍人了股份,而且比较大。”
郑送祥说:“阎素珍是什么人?”
罗喜爱说:“黄副省长的前妻。”
“前妻?”郑送祥说,“既然离婚了,黄副省长和她的关系撇开还来不及,怎么会关注这样的事?”
罗喜爱说:“他们是假离婚,离婚不离家。阎素珍利用黄副省长的关系承揽工程,大到搞房地产,小到搞街道绿化,弄了不少钱,坊间里叫她黄三亿。”
黄副省长这招确实高明,既可以敛财又可以撇清关系。只是他的手也伸得太长,居然伸到了县城的酒店业。想到这儿他不无生气地说:“这样的领导,我们为什么还要护着他?”
罗喜爱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郑书记,您主政红县六年,要资历有资历,要政绩有政绩,要口碑有口碑,可为什么兄弟县的县委书记提拔了,您还留在这里原地踏步踏?道理很简单,您太专注于做事。黄副省长有什么嗜好,除了您,我们省的哪个县委书记不清楚?还有他的事连我这样的小小县长都知道,省里的领导甚至更高一级的领导难道不知道?知道又能怎样?他照样当他的市委书记,还当上了副省长。要是能挺过这关,说不定黄副省长某一天就是黄省长呢。”
郑送祥按了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那该怎么办?”
罗喜爱说:“酒店被烧,听说损失高达四千多万,眼下第一要做的就是帮黄副省长挽回损失。他一高兴,说不定您的位置可以向市里挪一挪:我呢,也可以跟着您向前挪一挪。”
原来,他在惦记着我这个位置。幸亏我对他有提携之恩,否则的话他来个落井下石也不无可能。他说:“喜爱,谢谢你提醒我。问题是这笔钱数目太大,县财政不可能拿出也不敢拿出这么一大笔冤枉钱,去帮他弥补损失啊。”
“这个我已经想好。”说完,罗喜爱如此这般地告诉郑送祥。郑送祥听了,先是皱眉头,然后无奈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四 法院告状
三天后的下午四点左右,妻子黄英把谢永利领出了红县拘留所。一出黑漆大铁门,谢永利有些呜咽起来。
黄英知道谢永利是委屈了。他是个老实男人,工作十六年了没和任何人红过脸吵过嘴,一下子遭遇这样的事叫他如何受得了?受不了也得受,而且不能声张。丈夫是县一中的高三年级主任,是副校长的最佳候选人。要是让单位领导知道这事,他的政治前途就没了。她安慰说:“好在这几天放假,单位不知道这事。来,我陪你去步行街买身衣服,后天你还得上班。”
妻子的这个安慰很起作用,谢永利止住了哭声。只是他不想去步行街,想直接回去好好睡上一觉。黄英拗不过他只得陪着他回家。拘留所附近没有公交站,得去路口打的。夫妻两个刚拐过路口,同事蒋顺顺迎面走来。看见谢永利和他身旁的女人,他大声招呼道:“谢主任,有什么喜事,大白天的陪嫂子逛大街?”
谢永利很僵硬地笑了笑,尴尬地说:“没什么喜事,休假嘛,出来溜达溜达。”
蒋顺顺说:“谢主任真模范,要是全校女老师知道你这优点,没准都会投你的票。”
“投票?”谢永利愣了一下,“投什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