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岩说人各有命,跟我无关。我的心像块奶油雪糕一样融化了,如果他恨我,我还好过些。可是他不恨,那我只能自己责备自己了。
作为补偿,我把自己献给了他。
在那张破破烂烂的床上,看起来那么孱弱的龙岩变成了猛兽,他横冲直撞,完全不顾我的求饶。
某一刻,我甚至害怕被他掐死。风暴终于停了下来,龙岩倒在一边,我全身颤抖,抓住衣服,却穿不上。
从旧工厂里跑出来,冷风差点惯我一个跟头。黑暗里,龙岩紧紧地抱住我,他说:唐凝,原谅我,我不是有意的。
站在那里,我泪如雨下,只是,我原谅了龙岩。
贱骨头的境界
我不明白自己怎么成了那只飞蛾,明明知道扑火的后果,还是一次次义无反顾地扑上去。我成了龙岩手里的一个面团,他怎么捏怎么是。
他让我做他的裸体模特。
我坐在只铺了一层毯子的水泥地上一小时,实在撑不住了,动了一下,龙岩过来伸手就给了我一巴掌,他说这就叫苦?老子当初给人家往墙上画画,在板凳上一站就是三四个钟头。
我不吭声了。画着画着,龙岩有了欲望,扔下画笔扑过来。我碰倒了他那些所谓未完成的画,我呆住了,每一张上面都是同一个女人,身体扭曲、表情痛苦,甚至痉挛,没有一张是笑的。
龙岩点燃了一根烟,他说:知道我靠什么生活了吧?我茫然地摇摇头,他光着身子走到电脑前,点开某个文件夹,里面出现一些惊悚的画面。一个女人,或是被绑在椅子上,或是被吊着,表情痛苦或迷离,身上有勾勒好的线条和浓墨重彩。
我闭上了眼睛。好半天,我起身向门口冲去,龙岩抱住我,他在我耳边一字一句地说:你离不开我,你比她爱我,你一直在等我
我推开他,跑回我的宿舍。我发了一夜的高烧,梦见龙岩狰狞着冲我笑,向我伸过手来。醒来,龙岩坐在我的床边,他给我买了药和白粥,一勺一勺喂我吃,我害怕,却不敢不吃。我求龙岩,我说,我挣钱养家,你只要好好画画就行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龙岩摔了那只碗,他说你以为我是张大千吗?我画的那些画当废纸都没人要,你养我,就凭你?
我浑身发抖,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也许是我的哭激怒了龙岩,他对我拳脚相加,他说:不听我的,我就把我拍的录像放到网上。
原来,那台昼夜不关的电脑上安了摄像头。
龙岩两天没露面。我竟然无时无刻不想着他。害怕他来又盼着他来。我骂自己贱骨头,我想报警,可是我想龙岩,想他的身体,我像是沾上毒瘾的病人。
第三天,我走进龙岩的旧车间,看着那些变态的画儿,我问他,我可以帮他做些什么。而我能做的,不过是任由他把我抱上床,事后给我灌各种迷幻药,将我绑在架子上,一绑几个小时。药性发作前,我看着他聚精会神地往我脸上,身上勾勒图案。药效发作后,我开始觉得快乐,整个仓库在我眼里旋转。我的胳膊、腿都很痛,但我却笑了,我能听到自己笑得很大声。
清醒后,我抚摸着身上的勒痕和瘀伤,艰难地迈着刚被松绑的腿,默默地跟着我的爱人离开仓库。而他,这个伟大的画家爱人,从没有在作画后抱过我。
我知道我成了奴隶。我的主人只有一个——龙岩。
谁是卡蜜儿
龙岩在给国外一家地下网站提供录相和照片,也画那种很变态的画卖给国外这种有特殊爱好的富人。在我之前,他交过很多女友,其中不乏身材完美的模特,甚至还有学生。一部分是冲着钱来的,只要钱ok,多大尺度都可以,不管是床上还是床下。也有真爱他的,比如那些未完成画作上面的唯一女主人。
她叫卡蜜儿,这肯定不是她的真名,但龙岩这样叫她。龙岩当自己是罗丹,所以他理所应当地认为他的卡蜜儿要为他倾献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