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燕子不知怎的好像做了贼一样 低着个头 声音小的有点听不见 脸上泛起了红云。
一时间气氛有点安静 有点奇妙 我感觉大家好像都在盯着我们俩看,就像动物园的猴子 顿时我也面红耳赤。
老刘这个人很聪明 好像明白了什么,看了我和小燕子一眼 挥挥手 带领人马退了出去。
人慢慢地都走了,病房里只剩下我和我表哥
表哥端来了水 要给我洗澡 我很是过意不去 说:“不用了 小燕子不方便做的事都是隔壁病人家属帮忙的,人很不错,我等下叫他帮我弄就行了 我知道你从不做这些,不用勉强了”
表哥摇摇头道:“你其实在外面 除了我 一个亲人都没有 我不帮你 还有谁帮你”
我表哥这一生无恶不作,我和他的价值观不同 但可能有某种相同的基因。我们性格很相像。很多时候彼此心照不宣,不需要言语。一时间我动了感情。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天晚上的情况是怎么一回事”我问道
表哥一边帮我擦着身子 一边告诉了我个大概
{以下部分与事实有很大出入 由于人肉的关系 不敢做过多的细致描写 如有雷同 实属巧合}
老刘准备好人马正准备动手。谁知走了消息,对方先下手为强 双方人马在发廊街打了起来,整条街加上看热闹的,一下被人挤的水泄不通。好在对方人少,很快就打的逃的逃 散的散。 老刘在对方那里有个眼线,找到了躲起了的四川帮老大小林子,叫人抓到带走了。等差佬到时,架也打的差不多了,整个分局警力全部出动 到发廊街时却没抓到多少人。老刘在公安那里有关系,抓到的弟兄,没什么事过向就放了。
“打我的那个胖子现在怎样?”我恨恨地问道
“老刘指示弟兄把他放了”表哥答道
“为什么”我叫道
“这次双方火拼,没死一个人,都是些轻伤,反倒你伤的最重。这也是老刘的意思,事情不要搞大了 不然公安那边不好交待”表哥答道。
“那小林子也放了?”我没想到这事有点虎头蛇尾 有点愤愤不平。
“呵呵 开什么玩笑, 他才是老刘的最主要目标 被几个白粉仔带走了 可以肯定的是我和老刘都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这事你不要问了”表哥答道
我很清楚表哥没有骗我,东莞有一帮职业犯罪的白粉仔 拿钱办事 办完事走人 不讲任何情面 只有黑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才知道怎么样才能联系的到他们,东莞那个时期的一些悬案基本上都是他们做的。
至此以后 小林子就从东莞消失了,成了悬案,无人知道他的下落 公安方面把他列为失踪人口一直到现在。
这事过去很久以后,我无意中在表哥一次酒后嘴里得知了先前不知道的真相。老刘早想动小林子了,一直让魏老板做陈副局长的的工作。但小林子也认识陈局长 关系不错。这样陈副局长比较犹豫,也一直没答应老刘。直到双方快控制不住局面了。这时马入夹道,陈局长必须在两个中间选择一个,陈局长分析了形势在老刘答应了他绪多条件后,决定倒向老刘。所以小林子的失踪案一开始就注定了必定是悬案。
“现在小林子不在 群龙无首 下街四川佬的发廊都关门了 老刘暗地里叫人都给顶了下来”我表哥说道
“这敢情好 他的生意现在是越做越大了”
“不,老刘决定全部低价转租给外人 而且规定做什么都可以 只是不能做发廊”表哥有点意味深长地说着
“是吗”我有点意外 转而仔细想了想 不禁为老刘的决定拍案叫绝 颇有一石三鸟之效。
“你是不是喜欢小燕子”我表哥那天在病房里突然直接问我
“我没对她怎么样”我避重就轻地答道。
“小燕子不是做小姐的 她父母把她托付给老刘了 老刘对她是有安排的 现在还是个处女, 你不要去玩弄人家,不然我都不好向老刘交差。”我表哥认真地对我说道。
说实话当时家乡的风气尚末开放 讲个门当户对 感情和现实的巨大落差让我一开始就知道我们很可能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我从来就没想过要伤害她,可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情不自禁。
“表哥 我没动过他 先不要谈这个事了 我记得那天晚上你说要告诉我老刘的故事,现在正好没事,跟我说说看”对老刘 我有一种强烈的好奇心
“他的事太多了,容我想想什么该告诉你 什么不该告诉你”表哥说道
老刘的故事
在我的家乡 有一条河 经年累月地在那里静静流淌 却无人得知那平静河面下的激流暗涌。世上有一种人 他的一生注定是颠沛流离的一生 注定是不平凡的一生 这一切只因他平静的外表下奔腾的是沸腾不止的热血 是不肯安歇的灵魂。
生命中的险恶没有觉得恐怖 生命中的寂寥没有觉得悲愤 生命中的痛苦与埋没无关 在无人注视目的暗夜中 曾动情地燃烧 像凤凰捏磐一样 没有在欲火中重生 便在烈焰中把自己化为灰烬。
老刘就是这样的一种人------多年以后 在警察抓到他之前的那一刻 他跳楼自杀了 实现了自己不自由 毋宁死的诺言。
那天在病房里 我表哥慢慢地跟我说起了老刘的故事。
在湖南一偏僻的山区小县 有一座山 是个免子不拉屎的地方 山里有一个村庄 由于土地贫瘠 村民们都过着穷日子。
解放前 村里出了位人才 曾到外国留过学 回来后做了那个县的县长 解放后 在三反五反时期 因政治上的原因 把他定性为反革命给枪毙了,留下一个遗腹子。
孩子的母亲就回到了娘家农村和孩子的外公外婆生活在一起辛辛苦苦地拉扯着儿子,还好孩子很懂事,读书很刻苦,小小年纪就帮家里干农活了。66年文革爆发后 红卫兵又冲到了他家里,说孩子的外公是漏划的地主 他们家是反革命的黑窝老巢,想要反攻倒算 。要他们把孩子的反革命父亲隐藏的枪支 金条 还有和台湾联系的电台交出来。交不出来就把孩子的外公打的死去活来。那帮红卫兵四处搜查没有搜到什么,就把孩子父亲的坟给挖开了 说是东西可能藏在里面。
当时孩子的母亲一下受了很大的刺激就疯了。 至此以后孩子的母亲天天蓬头垢面 衣不蔽体地在山里游荡 一年四季都不回家。嘴里反复地念着一句话:“孩子他爹是好人啊”
孩子那年才十几岁 此后便和外公外婆相依为命,家里的两个老人年纪大了 许多事就落到了孩子身上,他经常一边哭着一边把患了疯病的母亲从山里找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