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艳红作伴,二娥心里不再害怕。她本来很痛恨眼前这个女人,但现在却感情复杂。想到昨天被她的砖头砸中的艳红男人,二娥心里有一丝歉疚。于是她问艳红:“你家男人咋样了?”
“还那样。”
“最近有恢复的迹象吗?”
“没有,炕上吃喝拉撒,我想帮他翻翻身,力气小,总翻不动他。”
“你家的山药地还没耕种呀。”
“嗯,那片地不大,拖拉机不愿去,我就自个天天用铁锨刨。”
“别看地不大,一个人干费力着呢,找个人帮你弄吧。”
“哪有人呢,全村人都躲着我。我自己慢慢刨吧。”
二娥不再作声。两人都好像有了默契,直顾低头赶路。
到了村口,艳红又对二娥说:“我娘家堂哥有一匹用来往山里搬运的公马,如果你不嫌弃,明天我陪你回娘家给驴找个伴,驴的病就好了。”
二娥还是没吱声,径直回到了家。
栓好驴,吃了饭,二娥辗转难眠,脑中不断浮现出驴与牛讨亲热的样子。心中无限伤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畜生还如此呢,何况一个健康正常的大活人?
第二天,二娥准备好干粮,把驴一起交到水清手中,说:“有艳红带路,你带着驴去她娘家给驴找个伴儿吧。这样咱家驴的病就好了。”
话音刚落,二娥竟流出了大颗大颗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