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哈?要走?女人一惊一乍地说。
嗯哪。山子说着已经站起了身子。
别介!不成!今儿过节。人人都在家过节,俺这摊子也点儿背了,今儿就你一个客,还陪俺唠这长工夫的嗑,让俺没觉得一人孤单,账就免了。女人说着伸出双手放到山子肩膀上,使劲儿一按,山子就又坐下了。
咱不认不识的,哪好白吃!山子还想掏钱。
干哈干哈?俺这个姐敢情你不认了?就算姐你不认,咱还是老乡啊!就不能陪姐再呆会儿吗?女人说着眼里起了雾。
中中中!姐,俺陪你!山子的屁股刚坐实成,女人又将山子拉了起来,走,咱进屋唠嗑。外头苍蝇、蚊子哄哄的,不得呆。山子跟着女人进屋时,心咚咚地跳了起来。
山子离家七八年了,一直干的是家装的活计。凭经验,一看这屋山子就知道,满打满算不到二十平米。中间有个隔扇。估计里间是厨房,这外间就是招待客人的堂屋了。中间是个四人桌,两边靠墙还放四个二人桌。再里面可能就是卧室了。就那个四面不透风的卧室,不闷死人才怪呢!今晚莫非?山子不敢往下想了。
女人真是个麻利人,在山子胡思乱想的工夫,女人已经将门外的摊床收拾到屋里头。又在靠墙的桌面上摆了一盘大拉皮,两扎生啤。
还傻愣着干哈!过来陪姐喝酒。没等山子过来,女人已经坐稳了。女人自顾自地抄起筷子,喝了一大口啤酒,又夹了一箸拉皮,边嚼边说,这半年,忙里忙外都是我自个儿,累是小事,到了晚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五月端午,就我自个儿过的,跟着酒杯唠嗑,眼泪掺和到拉皮上,吃着别提多心酸了!
女人的话也勾起了山子的心事,虽说与孩儿他妈也算老夫老妻了,在一块时觉不出啥,可一分开,就不是个滋味了。跟孩儿他妈一起出来快十年了,都是白天一块干活,晚上一块在装修的房子打地铺。虽然油漆味大,虽然地铺凉,可只要身边有孩儿他妈在,就踏实,累也不觉着累,苦也不觉着苦了。可这五个月就难过了,原因是孩儿他妈不在身边了。毕竟是男人,没有女人的日子哪成呢!
山子闷闷地坐到女人的对过,连菜都没夹,就将一杯酒倒肚子里了。
今儿好了,俺白天正犯愁这个节咋过呢,天擦黑儿你就来了。哈哈!今儿有伴儿了,咱凑一块儿,也算过个团圆节!女人开心地让大半杯啤酒见了底。
山子也跟着开心起来。姐,咱有缘能在一块儿过十五,是老天的照应,感谢天老爷,再给俺倒一杯,俺全闷喽!已经喝了五六大扎生啤的山子,头有点晕了,身子感觉燥热难耐,不自觉地将T恤衫撩了起来,露出了古铜色的肚皮。女人见了索性隔着桌子伸过手,只往上一提,就将山子的体恤衫脱了下来,在姐跟前还害臊,假假咕咕的,像个老娘们!
姐,你说这话俺可不愿意了!山子将一只攥着拳头的胳膊伸到了女人面前,你看看俺这胳膊,敢和铁杠子比!
女人没有摸山子的胳膊,而是将手伸到了山子的胸脯上,反复地摸着捏着揉着,啧啧!这肌肉疙瘩,杠杠的,姐喜欢!俺那挨千刀的,哈,就是你姐夫,也有跟你一样的肌肉疙瘩。晚上,俺就愿意拿他的胳膊当枕头,贴着他那胸脯的肉疙瘩睡。女人眯缝着毛嘟嘟的双眼皮,陷入了幸福的回忆。
女人的话也让山子想起了老婆。怪不得她老愿枕着俺的胳膊,搂着俺的胸脯睡,闹了归其,这女人都得意男人的肌肉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