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表成熟,内心隐忧,还是个晚婚晚育者,嘿!
她瞪着眼睛问我,你会结婚吗?
我想了想,结婚也不是现在。
她嘟哝说,你最好跟汪良哥结婚。
她始终没忘记我大学的男友,他照顾过她。
嗯,会考虑。
我不会碍你们的事,汪良哥也喜欢我。
你是什么星座?我岔开话题。
水瓶座喽。
怎么讲?
非常酷,内心澎湃,乐善好施,助人为乐。
挺符合你的。
姐,我真的希望你早点结婚。她实际上想说,离开那个癞蛤蟆。
五
刘正富从来不知道那个秘密,当我仰面朝天,他在我身上摇颤着多肉的屁股时,我通过那幅玻璃画盯视着他,我会想到在电视上看到的动物世界,交配中土狼大张着嘴,狂吠声调高亢,永远都满足不了的样子。而且,交配过程中,雄性土狼会将雌性土狼咬得遍体鳞伤。
有种种迹象表明,刘正富对我的兴趣在降温,他已经不是那个一想到我或听到我电话里的声音就膨胀如饥饿土狼的动物了。每次他都略显疲惫和急躁.好像他是在赶路,在我的体内行色匆匆。
我从来都没有特别在乎我们的关系,只是利用了自己可以利用的,是一种交易或交换。并不只我一个,在他带我去的一些私人场所里,所有去消遣的上了年纪的男人身边都会有一个年轻的女伴。这是一个新生代女性群体,年轻,漂亮,性感,精力充沛。生存在一个男性的世界里,使男人的生活多姿多彩,陪衬只是一种手段,男人女人都明白。
不管怎么样,只要是我的女人,我就不会亏了她。每回完事之后,他都会拍着我屁股说上一句。
有时,他力不从心时会叹气,猫总要吃腥,酒鬼永远都不会厌烦带有酒精气味的东西。
发生了一件事,那天午饭后,坐刘正富黑色的大轿车回家。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时,他伸手过来,今天是不是没爽透啊,等忙过这一段我缓过来给你历害的尝尝。
我一抬头,看见严端,她低头过马路。穿我的一件黄色衬衫,有点儿长,也肥,裤子也肥,一只手插在裤袋里,步数极快,瘦瘦的小身子像纸片一样软飘飘的。
我听到一阵紧似一阵短促的汽车喇叭声,红绿灯变了,后面的车在催促我们。我发现,刘正富也在看严端,比我更专注和沉迷。我的血液忽地往上涌,一种担心竟让我在瞬间感到莫可名状的恐惧,我出了一身冷汗。车子发动起来,刘正富看了看后视镜,我们之间有短暂的沉默,你妹妹的家教老师怎么样?他问我。
还不错。我答。
下了车,目送驶远的车,我心里多少有些安慰,严端不是我,她不是那种容易被小恩小惠打动的女孩儿,她也不会为金钱所动,她不懂得向人索取,不懂如何来支配金钱,她有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志力。但无论如何,刘正富看严端的样子让我警觉——他对年轻的女孩儿有癖好。即使他不敢对严端下手,一想到他觊觎的眼神,也会让我有吞了苍蝇的感觉。我要确保严端万无一失,我必须保护她。我要把跟刘正富这段关系画上一个句号。
晚上,我对画彩笔画的严端说,今天我看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