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拇指擦去我嘴角的泡沫。他说陆小温,我发现你身上也有不错的地方,毕竟我要想找个自己不讨厌的女人,不太容易。
原来我不招惹他讨厌,就是他留下我的理由。他看着我问陆小温,你想自己回n市生活,可你有没有认真想过以后的日子,你要面对的问题。你自己生活了一个月,觉得好吗?就算那里是你的故乡,你还是自己一个人,其实你在n市和你留在北京差别不大。
他托着我的下巴接着说,我想你也不讨厌我吧!那我们就凑一凑,至少身边有个能说话的人。
霸王说的话很现实,曾经的我以为离开深圳,回到n市就是新的生活,事实上,我要面对很多事情,自己依旧是一个人。某天自己死在里面都没有人发现。
霸王抱着我下来,他说男女之间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他不会强求女人的,等宋牧之和文慧结婚后,我要去要留,随我决定。要是留下来,他就让人将这别墅过户给我,再帮我盘下店铺。
这别墅少说也得几百万,面前就摆着几百万,我顿时眼睛都瞪大了,无可否认我的骨子里是贪钱的。一直以来我都计划着自己有个房子,有个店铺,就那样过日子。梦寐以求的东西仅仅是需要自己点头,说不动心是假的,我毕竟是个庸俗的人。
但我怕自己会变成第二个陆以舒,太清楚要是把自己的心都赔进去,那就是真正的完完了,说实在话的,我们这种人都玩不起爱情,搞不起爱情游戏。我最好的结局就像杨晓乐,可杨晓乐的孩子成为威胁胖子的把柄,霸王肯定不会让威胁自己的把柄存在。
此刻我分不清局势,所以我沉默着不敢得回应。
我的不回应,霸王倒是无所谓,他叫我拿西装。我早就发现柜子里有套备用的西装。我心思不宁,他衬衫的纽扣,我扣得乱七八糟。霸王挥开我的手,自己亲自动手解决,我如同木头人那般愣着。
以至于他完事,我都不知道。他用往常高人一等的语气骂我。我才反应过来,跟着他下楼。他早餐都不吃了,就直接出门。
霸王走后,我在屋子里楞坐很久,本来我想打电话把事情告诉陈桑,却想起霸王说过的那句话。霸王这种人绝对不会说无凭无据的话,同时我也不相信陈桑会背叛自己。犹豫几下,我还是没有打电话。
我不曾想到自己在北京能遇上林玉函。霸王离开后,当天我整个人都跟着火似的,坐立不安,那怕平时最喜欢的游戏都无法吸引我。尤其到了晚上,我脑子更加乱,而屋子太安静,我去了酒吧。
我不是借酒消愁的人,只是多年热闹惯了,喜欢喧闹的地方,人多觉得心安。我进了看去蛮不错的酒吧,碰上在驻场的林玉函。他穿着白衬衫,牛仔裤坐在椅子上唱着吻别,我发现酒吧里大部分都是女性,有十几岁的学生妹,有二十几岁的白领,也有长相富态的中年妇女。
他长得那样,无论人在那里,都不乏一大片追捧的女性。等他唱完一首,下面的人叫嚣着再唱,他不辜负众人的要求唱了一首一千万个伤心的理由。
等他放下话筒,我朝着他摆手,他远远地看向了我,他走过来,我笑着打招呼,他问我怎么也在北京。我模糊告诉他,自己有些事要处理。他就不再追问,帮我叫人帮我调了一杯百利甜和椰汁的鸡尾酒,他对我说这种鸡尾酒比较适合女生喝。
女性都在女生和女人的称呼里,肯定是偏向女生,因为前者带着稍微的宠溺。
我问他不是要当歌星吗?怎么跑来当驻场。他告诉我,前段时间他去参加一些电视节目,发现那根本就不是唱歌,而是做节目。他说其实唱歌未必就要当明星,成为歌手。他在酒吧里驻唱也不错啊!人数少许而已。
听到他的回答,我笑了,他居然放弃当大明星的机会,这种勇气恐怕很多人都做不到。我骂他太傻了。
林玉函本喝着酒,他放下杯子,笑着望着我,他说可能真的傻了。我告诉他,陈桑过段时间来北京举行模特大赛。林玉函皱皱眉说他们用模特大赛的名义拉人下水。
虽然我早就猜出大概,但不想确定,我总是为陈桑找借口,我觉得她并没有那么坏。在我心里她依旧是埋在我怀里哭诉着自己无助的女孩。
事实上,陈桑越走越远,她陷入沼泽地里,即使我们伸手拉她,她都不愿意起来。
他建议我离陈桑远点,我低头不说话。我们不知为何说起温新,林玉函告诉我,他和温新早就不联系了。温新骨子是个精明的人,就是有些特殊的爱好。上次温新带我走,激怒宋牧之,只是表面的事,他的目的是陈桑。
我吓了一跳,后背都吓出一声冷汗。林玉函告诉我,温新讲过一句话,要想使用一颗棋子,就得捉住棋子最致命的把柄。
以前我对于温新的定义就是典型的禽兽,林玉函最后的一句话,让我不得不重新定义温新。这帮混蛋都特别能装,个个都是演戏高手,她妈的简直都可以拿金马奖了。
我和林玉函分别后,就给陈桑打了电话。温新这个混蛋不会是拿着我威胁陈桑吧!陈桑不接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机械的回应。我连续打了三个电话,陈桑才接通电话。
我一开口就急着问她那么久都不接电话,她告诉我刚才在浴室,没有听到电话铃声。她听出我的语气不对劲,就问我是不是发生事情。
我告诉她自己遇上林玉函,并将林玉函最后的那些话告诉陈桑,我问她温新是不是要挟她做事。陈桑一开始想岔开话题,见我生气就对我讲,温新的确是想用我来整把宋牧之,不过林玉函说得也没错,她刚在温新的手下工作时,温新不信任她,就试探她的底线。陈桑向我强调这种事很正常,手下的人不知根知底,谁都不敢得用。
我一直都不解以陈桑的性子,就算她贪钱,也不会干如此危险的事。若是陈桑真的因为我的原因,我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面对她。
心里憋着难受,我再次质问陈桑,我问她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她沉默着片刻后,她对我说,小温姐你清楚我的,我最爱的就是钱,再加上我妈欠下一屁股债,就鬼迷心窍。就算温新想动你,他也不能了,他就是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所谓的佛面就是霸王吧!我就纳闷了,我是什么人,居然都能吸引住他们瞧上我。陈桑的话就是我得靠抱着霸王这颗大树过日子啊!
陈桑告诉我,她后天就回到北京。她的模特大赛就是摆出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门面出来,里面就是一个鸡窝。那些劝说的话,我说得太多,心里清楚陈桑决定要做的事情,根本就不能改变,就不再废话。
我回到别墅,发现霸王居然也在,他今早才走人,本以为他今晚不会回来呢!他坐在办公椅,面前就放着笔记本,带着耳机,办公桌旁边放着泡面桶。
他的样子极为专注,眼睛直视着屏幕,嘴巴是紧抿着的。看着他,我想起陈桑的话,难道自己真的要顶着霸王的光环生活吗?
我晃晃头,不让自己乱想。我早就知道霸王不喜欢自己喝酒,就先进浴室把自己洗刷一遍。可能算是陈桑那句话的影响,我主动走到霸王的身边。霸王看得入迷,根本没有察觉我的靠近。
我看了一眼视频,呆住了。整个屋子都是粉红色装修。一个秃顶的男人把穿着特别性感的猫女郞压在床上,男的脸特别明显,女人却是打了马赛克。男的急得连女人的衣服都不脱,就急急忙忙进行活*运*。
若是我不留意视频,一定认为霸王在看a片,可我看见下面的女人,即使不看脸,我也能确定对方是谁。我大声质问霸王画面里女是不是陈桑。
霸王猛地把笔记本合上,他急忙转过身,我绕过他伸手要重新打开笔记本,霸王捉住我的手,我拼命地挣扎着,甩开他的手,抬头就问霸王那个是不是陈桑,你怎么会有那些视频?
霸王脸上严肃,他让我不要管,我怎么能不理,那个人是陈桑啊!霸王认真地望着我,他问我能不能安分点,那些事情就算我弄清楚,也做不了任何事。他是无法理解我的感受,我拿起手机要给陈桑打电话,她的手机居然是关机,我气得砸手机。
我转头再次逼问霸王,你从那里弄来的视频。霸王双手环在胸膛静静地看着我发怒,我捉住他的胳膊不依不饶。后来霸王可能烦躁了,他告诉我陈桑给的。
我觉得完全就是天方夜谭,那个女人会随便将这些影片送给半生不熟的男人。霸王见我的神情加上一句,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转身就进了浴室。
我弯腰捡起手机,视频的男人,我瞧着面熟,却想不清他是什么人。我开始查每个省份的领导人,果然找出男人是某省级市的市委书记。
顿时心就吓得乱跳,我明明是怕着,却飞快地查他的资料,发现他岳父以前比他还要牛叉,可惜退下来了。不少报道夸他是好丈夫,好父亲。陈桑怎么和这种人搭上关系?我早就知道她跟着温新接触的人是大人物,事实却远远超出我的料想。
霸王再出来时,我人是愣着的。一只手伸来把我的手机拿掉,霸王对我说别看了。我懵懵懂懂地仰头望着他,他将手机扔进抽屉里,叫我睡觉。
我问他陈桑为什么要把视频给她,霸王双腿盘坐着,他反问我,你觉得陈桑为何要主动把视频给我?理由很简单,陈桑和霸王有交易。
霸王这帮人要的不外乎就是最后的胜利,我想视频应该会搭一把手,搞定一张投票吧!那个男的就是靠着岳父上位,恐怕日子过得比世修窝囊多了,毕竟世修有家底,他是从最底层往上爬,在家肯定是听话的丈夫。
我忍不住讽刺着霸王,我说你们不觉得卑鄙吗?霸王笑了,他反问我,你觉得以现在的形势正人君子能爬得上去,难道没有听说政治流氓?他们谁不是流氓?大家比的就是谁能装,谁心狠,谁卑鄙。
霸王的话,让我回答不上来。霸王指着抽屉告诉我,有礼物给我。我对于霸王送的礼物早就不报任何希望,上次他就送我一颗不值钱的珍珠,这次可能换成破石头。
可我仍是乖乖地拿出盒子,打开一看,立马瞪大眼睛居然是我扔在小白楼衣柜的破珍珠。珍珠已经穿上孔,唯一让我庆幸的是铂金做的链子,算是稍微值点钱,可惜铂金重量太少,估摸一下,大概三四千吧!
我拿起项链戴在脖子,就当做做样子。霸王手探过来摸了摸珍珠,然后食指抚上锁骨,那里的伤是好了,可留下明显的牙印。最近我穿衣服都故意挑高领,偏现在是七月天,热得要人命,埋怨全部都堆积在霸王身上。
他说这倒是公平啊!我清楚他的胳膊处的牙印祛不掉。事实上,我亏本了。我告诉他自己要在锁骨纹身,不然自己穿不了低领衣服,自己总不能365天穿着高领衣服吧!
刚开始他不满质问我,为什么要穿低领,他不悦地扬眉说街上那些女人露出半个球,搞得就跟出来卖似的。
我沉默着不说话了,他咳嗽一声接着说就算我穿着低领衣服出门,也不碍事。我白了他一眼,自己可不想别人看见就浮想联翩。我们讨论一阵子,他坚决不同意,我由过段时间提前到明天早上。
我们的话题太无聊,我纹身管他毛事,他是无聊透顶,才和我讨论这种没营养的话题。我撩起被子背对着他睡觉,懒得再搭理他。
他把手搭在我腰侧,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你别给我纹叮当猫,难看死了。他是搞笑片看多了。正常人谁纹叮当猫,至少我不会那么傻b。我刚想回答呢!霸王的头挪过来,我们贴得很近,他呼出的气息,就从脖颈往睡衣里钻。
我以为他要碰我,但他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这太不像霸王了吧!
僵持了一段时间,那种太亲密的睡姿使得我浑身不自在,我翻身躺平,霸王依旧保持着侧躺,我的脸和他的鼻子几乎都碰在一起。他的眼睛是闭着的,我轻轻地把头往后移,他猛地睁开眼睛,捉住我的手大声呵斥你是毛毛虫啊!老是动来动去。
我僵住身子,一动不动,他告诉我,明天文慧要试新娘妆,叫我去帮忙参考。
我就纳闷了,自己和文慧根本不熟,还有怎么排都轮不到我啊!霸王难得用柔声的语气说话,他讲文慧的性子孤僻,脾气暴躁,她的好朋友不多,她叫我去的。
文慧让我去,不会想办法搞我吧!请原谅我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就是一个记仇的家伙。
霸王看穿我,他扬唇就笑了,用力地捏着我鼻子说陆小温,我都讲你的肚量如老鼠,你在肚子里诋毁我,现在看来是吧!你放心,她最近的病情好了许多,不会轻易狂躁。
病情?我不解问霸王,文慧有病?霸王嗯地应声,不再接话,我明白自己应该闭嘴了。
我和文慧明明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两个人,但现在的我却坐在一边看化妆师给她化妆。她的神情淡淡的,瞧不出作为新娘的愉悦,我自进了化妆间,就不说一句话,我是不清楚自己该说什么,那些恭喜的话,我不能说,不然就文慧肯定认为是讽刺。
画好妆,文慧站在全身镜的前,文慧长得确实漂亮,模特的身材,脸却巴掌般大,五官精致,长得比很多女明星亮眼。旁边的化妆师站在旁边不停地夸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