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霸王发出嘶地吸气声,那种声音让我更加不好受,我顿时就张开眼睛,发现霸王目不转睛地盯着紫蝴蝶。不知是我的力气变大,还是霸王放松警惕,我挣脱开他的禁锢,动手就把睡衣拉下,就推开他。
霸王未料想我突然偷袭,他被我推倒在床的另一边,我赶紧要下床,他从后面缠住我的腰,我边挣扎边骂,你刚才说就看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他转身把我压住我,笑着说,我在你心目中是君子,原来形象那么高圣啊!很可惜,我本身就是小人。
我看不惯他无赖的嘴脸,他吃错药了是吧!不然怎么就变成这样。霸王的手往裙摆里钻,我捉住他的手,我们进行着一场剧烈的角力赛。
说来也是奇怪,以霸王的体力早就能制得我死死的,可我强他就强,我弱他就弱,好像有兴致地玩乐。我都搞不清他要干什么,体力差不多消耗,索性就不理,他要干嘛就干嘛!
我直挺挺地躺着,霸王转身侧躺我旁边,他问我是不是累了。我白了他一眼,这不是废话吗?霸王捏着我的脸颊打趣着说,我以为你有多能耐呢!男人和女人的体力本来就悬殊,更何况他长得那么壮。
霸王摸着我的胃居然破天荒地关心我还疼不疼,我怕他再送我进医院,赶紧点头。我还来不及感动,他附身下来贴着我问我们多久没做过了?我总算是明白他突如其来的关心是为啥了。刚到北京就把话挑明,后来他消失一个星期,又冒出来,前前后后差不多十几天吧!
他问我想不想做,我急忙摇头,他掐着我的腰咬重语气问真的不想?无论我的答案是想亦或者不想,他还不是照样干。
霸王这个年纪的男人,在情欲方面正是如狼似虎的阶段,的确够折腾人。我莫名地想起一句话,以色待人,能好几时?心莫名地觉得悲哀。
霸王察觉出我不对劲,低头问我怎么了。他脸上布着汗珠,额头的发沾湿了,有一缕头发贴着他的眼角。随着他低头汗珠滴在我的眉宇,我抬手把他的头发别开,露出他干净的脸庞,这张脸算不上很英俊,却是耐看。
霸王握住我的脸搭在他的脸颊,他笑着问我是不是发现老子长得帅啊!他笑得眼睛都弯了成月亮的形状,露出可笑的小虎牙,少了平时的嚣张霸道,整个人都平和许多。
我就是想不明白他为何那么自信,甚至说是高傲,好似自打娘胎就带着张扬,一看他就是从顺风顺水的生活长大,就算遇上挫折,肯定克服过来了,不然怎么会如此骄傲呢!
我忍不住问霸王,你有没有不曾得到过的东西,他耸耸肩无所谓地说我从不希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但我想要的东西,绝对能得到。
我想起他的初恋,提及他的初恋,他抬起下巴讲我和她分手后,在一次高中同学集会遇见过,她说忘不了我。那晚我送她回去,她问我要不要上楼喝一杯茶。当年我凑打那个男人时,就指着她讲过有天她会后悔。
霸王和他初恋的故事,外人看来霸王输了,事实上,他赢了。其实他的感受我是明白的,当你全心全意去爱一个人,真心努力了,结果他还是背叛你。你会伤心难过一阵子,然后转身果断离开。最后后悔的人绝对是那个人,因为他发现原来最爱自己的人是你,却再也没有弥补的机会。
我见他扬眉吐气的样子,就觉得好笑,此时的他就像平时上课开小差,玩游戏,期末考试却得了第一名的小朋友。
霸王低头亲着我唇,他说我喜欢你笑。我记得刚开始他可不是这么说的,他骂我笑得假,笑得比哭难看。他讲自己讨厌女人涂着厚厚的唇膏,粘糊糊的,看着就恶心。
其实霸王的骨子里就是封建的男人,严重的大男子主义,不喜欢女人涂脂抹粉,有时还对女人的穿衣打扮指手画脚。
我们讨论起女人,我问他要娶怎样的老婆,霸王说我老婆肯定是老爷子给出几个名额,叫我挑最顺眼的那个。以李家现在的局势,老爷子要稳住脚,一定挑背景不相上下的,长相带出门不丢人就行了。
霸王说得就是实在话,但我听着心里有些不舒服。霸王环住我的腰,他直视着我说,我娶什么女人,你都不用担心。你跟着我,我不会让你吃亏的,受欺负的。
他这种话算是好听了,以霸王的性子,可不会轻易向别人许诺。我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该奢求的,就不要想。我笑着说自己累了,要睡觉。
我背对着他闭上眼睛,他起身去浴室。等他进了浴室,我呼出一口气。其实以我这种身份的女人,那个男人真的不嫌弃,娶回家?难道我得骗着男人一辈子,整天心惊胆战害怕他知道自己做了小姐。我又心甘情愿嫁给碌碌无为的男人嘛?陪着他过着为柴米油盐争吵的生活?我对于男人再也不抱任何的期盼。
一会床垫那边沉下,我知道霸王回来了,他打开抽屉吸烟,我实在睡不着,就转过身。霸王吐出烟雾问我,你今天没用信用卡对不对?
我告诉他自己忘记带卡了,霸王应了一声,就掐掉香烟。缩进被子里,他抱住我说陆小温,你明明很贪钱,可抽屉的钱不拿,给你信用卡也不刷。我要给你别墅,你心动了,就是不敢得应声。你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
如果我告诉你,我害怕自己会爱上你,你是不是觉得好笑?我怕花了你的钱,将招惹更大的麻烦,你的钱,我想拿,却不能拿。
我笑着狡辩,霸王也不挑破我的谎言,他说陆小温,日子久了,我发现你越来越有趣。有时我也想不懂你就是坐台小姐,却比我这些人仗义,我们这些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良心都被狗吃了,你比我们更正义。可能你就是生活在社会底层,虽然你对陆以舒那些人带着偏爱,目光短浅,小家子气,但你是真的理解她们的无奈。一直以来我都认为b子无情,可你真的很特别,我不得不对你另眼相看。看着你,我能知道很多不幸的人和事,那样能让我坚持走下去。
霸王的话太长,我不能完全接受,理解,不过我能听出他不是骂我。可我不清楚自己该怎样回应,我望着他寻思着,霸王捂住我的眼睛命令我睡觉。
霸王不在的时候,不到十点钟,我绝对不爬起来。一大早就被闹铃吵醒,我气得要杀人,关了第一个,还未来得及缩回床,第二个闹铃又响了,我再无睡意,关了闹钟,索性捡起胡乱扔在床头柜的睡衣就套在身上,起床。
我上前拉开窗帘,其实还是喜欢正常的生活习惯。以前呆在夜总会总是晚上工作,白天睡觉,差点都不知道日出是什么样子,但为了生计,也是没办法。
今天是个好日子,太阳已经升起,阳光透过玻璃窗射进来,天气好,看着心情都变好了,我双手交叉抬到头上,踮起脚尖伸一个拦腰,深吸一口气,再长呼出气体。
我转过身发现霸王坐在床头望着自己,他早上讨厌晒阳光,我一时忘记了,就背依着落地窗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要拉上窗帘,他说不用了。
他揉着头发,问我几点了,我告诉他八点钟,他向我摆摆手,示意我走过去。我不知他要干什么,还是朝着他走近,探头望着他等待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他抬手靠近我的脸,我以为他要捏我的脸呢!未料想他食指轻轻地勾起粘在我嘴角的头发,他说丫头,多大的人还吃头发。
丫头两个字让我心立马就酥酸了,鼻尖也酸了,它比别墅,几百万更有杀伤力,我终于明白陆小温说过的话,就算是他要玩了,我也认了。我也信爱上一个人可能因为一个眼神,亦或者一句话。霸王这种突如其来的柔情,根本无法拒绝,也拒绝不了。
我和霸王就静静的凝视着对方,可能周围的气氛太融洽,我们接吻了,记不得是谁先主动,但这次再也不是霸王强行掠夺,我也在回应着他的吻。我清楚自己在做一件绝对会后悔的事,却偏执地做了。于是我流泪了,边流泪边回应着他的吻,这种情感就像是堆积太久,喷涌而出,再也克制不住。
霸王抱着我坐在他的大腿,我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他抱住我的腰,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两个人相互纠缠着,我们是爱着对方吗?不知道,不确定,只是这刻我能感觉到温暖,自己不再是一个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气喘吁吁地趴在霸王的肩膀,他细细地吻着我的耳朵,脖颈,弄得我有些痒。我的情绪乱了,心跳的节奏也快了。缓过气,我问他什么时候要走人。他看了一眼时钟说自己和别人约好九点半见面。
我从他的大腿下来,我边走边问是不是正式场合。他说不是,穿着轻松的衣服就行了。
我还是给他拿了白衬衫,西裤,他要是遇上什么事,穿着这套行头不会失礼。我给他系纽扣时,才发现一颗纽扣已经松动,我轻拉一下就掉了,我蹲下身要捡纽扣,霸王说不用理了,叫我帮拿另一件衬衫,这件就扔了就行。
他的时间很急,我转身打开衣柜挑一件好的衬衫,就给他换上。他告诉我自己要去青岛两天,他问我要不要带东西。
我说不是珍珠就行,再加了一句我不要好的就要贵的。霸王笑了,他捏着我脸颊,说果然是贪钱鬼。我白了他一眼讲,好啊!我就是贪钱鬼,你就用钱来堵着我吧!我拿着公文包递给他,盼着他走,然后躺进被窝里,睡回笼觉。
事实上,霸王走后,我再也睡不着。刚才干得事情,我觉得不可思议,却没有后悔。尤其是我这种缺乏疼爱的人,因为缺乏所以渴望,那怕不是爱情,就算是温暖也会紧紧地捉住不放。
我的处境不会有比从传销窝里爬出来更加糟糕了,如其以后胆战心惊地生活着,不如就这样吧!至少霸王能提供给我富裕的生活。
在床上闭着眼睛躺了两个小时,实在睡不着,肚子又饿,我爬起来吃早餐,其实应该算是中午饭了。
下午,我接到宋牧之的电话,他说想见我一面。我清楚宋牧之这个人非常谨慎,若不是重要的事情,他不会主动找我的。我犹豫了一下,仍是答应下来。
我和宋牧之约好的时间是晚上八点钟,我出门时,中年妇女仍是跟在我的身后,我把宋牧之在的地址报给中年妇女,让她把我送去那里。我不打算隐瞒她,也隐瞒不了。
这次宋牧之比我先到,他的面前放着一杯茶,而对面是一杯橙汁,我明白是为我准备的。中年妇女知趣地不跟上来。
屋子看着很普通,三方一厅,这也不像他住的地方,可能是为了见=接待客人安排的房子吧!我们客套几句,宋牧之就直接地问我,是不是打算出国?
出国的事就我和陈桑知道,看来陈桑把事情都告诉宋牧之了。宋牧之对我说,他可以让人尽快帮我办好手续,不需要假结婚,我可以借着留学的名义出国。
我不明地望着宋牧之,我问他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宋牧之沉默着不说话,我问出心里的迷惑,我说当年你知道我怀孕的事情是吧!
宋牧之点头,看来霸王说得没错。他确实知道我怀孕,可他还是听从父母的安排出国留学,假装一切都不曾发生,继续当他的宋家大少爷,过他的日子。
真相残忍吗?也许以前的我会怨恨,甚至要抽他一巴掌,现在已经看开了,那时我们才几岁?我们能承担起父母的责任吗?不可以。年轻的时候,谁不会犯下一些错误。宋牧之这种人打出生就得承担责任,背着沉甸甸的壳。
我追问着你是心里有愧疚要来弥补我吗?要是这样,那就不必了。我们的事情早就过去了,我想你宋大少爷比我更加健忘。
宋牧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对我说,你清楚我不会为任何事愧疚的。你不是想读大学吗?那就去完成这个梦想吧!我现在给你提供一个机会,至于你怎样抉择,那就是你的事了。我能做的,只是这些。
他就是以理智出名,同样也是骄傲的人,说出这些话,我丝毫不意外。十六岁的我就认识他,记忆里一直都是沉稳睿智,那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那样。
我说谢谢你,你让我想想吧!我会在这个星期日之前给你答案的。
我不会忘记这个星期日就是他结婚的日子,也许他不想听见我祝福的话,但我仍是对他说了恭喜你,他淡淡地应了一声。
我喝光杯子里的橙汁,起身往外走,他突然喊住我,他说你不质问我为什么对当年的事毫无内疚?
转身,我发现宋牧之已经站起来,直直地望着我。我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那些话,我问他重要吗?他双手插进西裤的口袋,他说,可能你觉得不重要了,但被你追问的人觉得重要呢!
他说话绕了一大圈子,我就当是满足他的要求,认真地望着他问,宋牧之,你内疚吗?宋牧之坚定地摇头,他说我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又怎么可能内疚。小温,你知道吗?我和你在一起的三年,那可能将是我一辈子最放纵的日子。我喜欢在校园里小道小心翼翼地牵着你的手,喜欢召开校园大会,趁着光线暗偷偷地亲你,喜欢陪着你满大街跑,就为了找配上衣的裙子。
宋牧之的话让我整个人都愣住,他朝着我笑了,眼睛清澈,笑容温柔。
我想起第一次见着他的时候,那时我数学很差劲,数学老师把我叫进办公室,他甚至无奈地问是不是我那里招你怨弃,你不想学数学,为什么其他科目你都将近满分,偏偏数学就是六七十,你告诉我,我改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