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他喝醉酒回来。看来最近拉帮结派的事情干得不少。他缠住我的腰,头埋在我的脖颈,就开始密密麻麻地吻着,手不安分往我衣服里摸。我的身子刚恢复,抗拒着不愿意让他碰自己。
他用力地推着我,往床上压着。动作粗鲁用力,他捏开我的下巴,舌头猴急地要闯入我使劲地要挣扎,他就死死地擒住我的手,醉醺醺地拉扯我的睡裙,我不得不用力地咬他的舌头。他疼得神情,脸色薄怒,拉着我头发就说,陆小温,你是谁啊!老子要做,你就陪老子做。
我死死地盯着他说,李嬴,你他妈朝着我发酒疯,算什么本事,你有能耐就找你未来的老婆。
他红了眼,用力地捏着我的腰,朝着我怒吼,他问我陆小温,你怎么变得那么无可理喻?她要不要照照镜子,就要变成泼妇。难道老子还要为了你,不碰别的女人?我不管你接受不接受,我和宋锦年都得结婚。就算我不娶宋锦年,也别妄想我娶你,你不接受都得接受。
是啊!霸王永远都不可能娶我,就连我给他当情妇都会给他丢脸。我和他之间绝对不会公平,在众人的眼中,我这种女人能爬上他的床都该偷笑了,我果然是不懂得自知之明。
霸王撕裂我的裙子,用力地咬着奶z。啃咬地力度大,毫无快感,我疼得难受。突然间,我产生一种报复的念头,那种欲望在我大脑盘旋,我根本就控制不住,也不想再抑制。于是我冷冷地说,二十天前,我做了人流手术,一个月内不能同房。
我的声音冷漠而尖锐,霸王埋在我胸膛的头不动了,片刻后,他才抬起头直勾勾地望着我,用他那犀利的目光凝视着我,他大声问你说了什么。
我迎上他的目光讲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在后面加上一句,你小姑亲自帮我缴费。他从我身上下来,咆哮地质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他。
我扑哧一声笑了,就像是巫婆附身反问他,我告诉你自己怀孕了,你会同意我生下来吗?你不会,你甚至亲口叫我堕胎不是吗?你有能力留下这个孩子吗?你不能!你也不敢不是吗?
霸王低下头沉默着不说话,我残忍地继续说,医生嘱咐我,这段时间不能发生关系,你要是有需求,就去找别人,我无法提供场所。
我撩起被子盖在身上,转身侧对着霸王睡下。霸王打开抽屉,我猜得出他又想吸烟了。我闭上眼,闻着刺鼻的烟味,可能堆积在心里的怒火发泄出来,我很快就睡着了。
等我醒过来时,霸王早就不在了。床头柜的烟缸装满了烟蒂,看来他昨晚又是一两包香烟。
我从床上下来,小棕居高临下地从我的面前走过,我想起霸王送我小棕的画面,脑海浮现他那张笑得自信张扬的面孔。我看了看落地窗,那天的阳光就如同此刻那般温暖,我和他接吻的画面。
我不知道在短短的时间内,我们变得面目全非,彼此相互伤害。我和霸王那些美好的时光正在一点点的破碎,不难猜出最后就只剩下憎恨和埋怨,顿时间明白了胖子说的话。
这次的争吵无疑就是在我和霸王岌岌可危的关系,再重重地锥一把。重庆那边逼宫了,局面变得更加紧迫,我不知霸王是没空,还是他真心要躲开我,十来天,他都不在我的面前出现,其实那样也挺好的,免得我们无休止的争吵。
陆以舒是半夜出事的,世修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是晚上三点钟,他告诉我阿舒走了。
我从床上掉下来,不确定地问世修说什么,他在电话那头哭了,他声音梗咽告诉我,陆以舒趁着世修睡着的时候,将大量的**因喝水吞下,等他醒过来时,陆以舒的身体已经冰凉的。
我连滚带爬地赶过去,走进屋子里,我看见世修死死地抱着陆以舒,他哭了,一个大男人就如同孩子那般大声痛哭。我受不住,眼泪跟着来了。
世修告诉我,今晚他就觉得陆以舒不对劲,她主动打电话叫他回来吃饭,亲自动手做了一顿晚饭,都是他喜欢的菜色,还刻意把自己打扮一番,今晚缠着他一块睡,两个人说了很多很多的话。世修以为陆以舒想通了,可没想到她是一心想死了。
世修紧紧地抱着陆以舒,谁来劝他,他都不松开手。这时我才看清他也是瘦了许多,原本那俊雅的面孔快要变成猴子脸。他的黑眼眶非常深,陆以舒出事的日子里,他过得并不好啊!
直到第二天早上,世修才松开陆以舒。陆以舒的葬礼是在北京举行的,追悼会上来了很多很多人,陆以舒的家里已经没有直系亲人,来得人都是叔叔,阿姨,不少就是邻居,村里的人,这些人都是世修包机请来的。
陆以舒的葬礼搞得很隆重,我原以为世修在北京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总得避嫌。可是他就穿着笔挺挺的西装,站在亲人那边,接受来人的鞠躬,神情凝重而忧伤。
这一刻我开始相信世修是深爱陆以舒的,他是懂得陆以舒的害怕孤独,也怕寂寞。在追悼会上,流眼泪的人远远不止三个人,其中有人真的哭了,有人是做戏的。可是我看着眼前黑乎乎的人,觉得可笑,一个人死了,就算葬礼再隆重,哭得人再多,那又有什么意义?
火葬后,陆以舒的骨灰被亲戚带回了家,她是葬在父母的身边的,她肯定也不想呆在这个陌生的繁华都市,做个孤魂野鬼。那应该算是一家团聚吧!这是对陆以舒最好的去处吧!
世修和我是火葬场最后出来的两个人,世修整个人都极其疲惫,整个人似乎苍老了十岁,我喊住他,把陆以舒送给自己的首饰都放在银行的事告诉世修,我讲陆以舒是担心他发生意外,那些首饰帮他存着。
世修的身体颤抖着,往后退了几步。也许我是个恶毒的人,要世修愧疚,难过,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陆以舒。
世修从后面喊住我,他说你以前不就问我爱不爱陆以舒吗?你不是指责我把她当替身吗?
我立在原地不动,等着他继续讲下去。他抬头仰望着天空,他斩钉截铁地告诉我,他爱陆以舒。他说刚开始自己是见陆以舒长得和初恋女友相似,才会注意她的。后来他遇上更相似的女人,他短暂地迷恋过,但最终懂得陆以舒真的是个好女人,一个女人将你当作人生的全部,真心真意去爱你,那是一份多么纯粹干净的爱情。
我大声斥骂世修为什么不告诉陆以舒,也许她就不会死了,就不会自甘堕落。世修告诉我,他对陆以舒说了自己是真的爱她,她不再是谁的替身,可陆以舒不信。
我想陆以舒不是不信,而是无力去爱了吧!生活是现实,爱情是经受不住太多的伤害,有几个女人会坚持爱那个不断伤害自己的男人。越是纯净越是无法忍受太多的欺骗。
世修的眼里尽是落寞,我大声笑了,恶毒地骂,你他妈活该!我诅咒你一辈子都再也找不到全心全意爱你的女人。
世修将这些话告诉我,不外乎就是想放下心里的包袱,重新开始新生活。男人都是自以为是的混蛋,他们一生都在追逐命和利,却苛求女人将自己当着人生唯一。
我转身向外走,不再看后面的世修,他注定一辈子都会内疚,也会遗憾。因为他错过一个女人最真的爱。
我从火葬场出来,整个人都很低落,我觉得特别迷茫,找不到自己应该走的路。我立在原地傻乎乎地望着远方,站了好一阵子,才往前走去。
后面冷不丁地传来呼喊声,那个声音,我早就不再陌生。我惊讶地只是他怎么会出现而已,我迟钝地回过头。
霸王就倚在车门斜着立着,手里夹着香烟,嘴里吐着香烟,他半眯着眼注视着我,神情说得上认真。停车场来往的人不少,他就一动不动地站着。
霸王的到来就像是一股突如其来的风,让我毫无防备的时候,吹刮而来,我不允许自己跌倒,只能搂紧自己,僵直地站着,用一双戒备的目光望着他。他朝着我走来,他张开双手揽住我的腰,他的下巴抵着我的头顶,他对我说,小温,我们都不闹了好不好?
我是个没出息的家伙,头埋在的怀里,我哭了,我说阿舒走了,她走了。霸王摸着我的发低声讲,我知道。我的眼泪都粘在他西装,我的手就放在他的后背,用力地砸着。
我们就在人来人往的人群里,拥抱着彼此,这几天我也是累的。可能在众人的眼中,我是懦弱的,甚至不堪一击。
其实一个女人要是爱上一个男人,在她生气的时候,她会把话说得非常绝然,可等男人说几句活哄自己,就把原先坚定的立场丢弃,重新投入男人的怀里,因为女人天性就是容易心软的动物。
在此时此刻,我需要一个怀抱,包纳我,能给我提供暂时港湾的地方,霸王出现的时间太适合,我无力拒绝。
霸王把我带回别墅,饭桌上已经摆好粤菜,这些菜肯定不是中年妇女做的。霸王将肉粥推在我的面前,叫我吃饭,捏着我的脸颊说我又瘦了,就剩下骨头。三天来,我几乎没吃什么东西,清楚自己的状态不太好,脸色苍白,嘴唇都泛着一层白皮。
我低下头吃着肉粥,软绵绵的,顺着食道,暖烘烘的。霸王也不动,就静静的望着我。那种目光太直接,太过专注,让我浑身不对劲。
我的鼻子酸酸的,想起躺在棺木里的陆以舒,她真的不在了,走了。这个世界再也不存在陆以舒这个人。我吸着鼻子,咬着牙,不想让自己再哭,我硬着头皮咽下嘴里的粥。
霸王压迫着我吃了两大碗粥就把我抱起,往卧室走去。他挨着我的身子,告诉我这几天,他陪着老头子去黑龙江,已经三天不洗澡,全身都臭烘烘的了。
他硬是拉着我陪他洗澡,言语间毫无尴尬,他真的就把不久前的争吵忘得烟消云散,当作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他的脸上又挂上蛮横骄傲的笑,那是我一直都仰望着的神情,我渴望得到的自信。
他扒光我的衣服,把我放在浴缸里,浴缸很大,大得足以容纳三个人,在设计时,恐怕设计师就是为了方便进行某项活动。不过我和霸王是第一次两个人一块躺进充斥着情欲的浴缸里。
水暖暖的浸泡着身体,每次肌肤都张开毛孔舒展着。霸王光着身子在我的面前晃荡,他问我自己脏不脏?他的身材真心不赖,属于那种脱衣有肉,穿衣就是衣架子的类型。
我望着他肆意地笑着,发出咯咯的张扬笑声,就不说话,安静地望着他,嘴角带着浅浅的笑。他噗通一声跳进浴缸里,水花飞溅,溅在我的脸,进了我的眼睛。他的身子就压着我,脑袋贴着我的脑袋,我们交叉地拥抱着。
他含住我的耳垂,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我已经熟悉,我找了一个理由躲闪着,拍着他的后背说脏死了,叫他洗头。他整个人都埋进水里,等头发都湿透,再钻出来,我将洗发水递给他,他胡乱地摸着,一会头发就全是泡沫,他边挠头发边对我说他在黑龙江遇上自己以前的战友,两个人打了一架。
他说话的时,眉飞色舞的。他问我想不想知道谁赢了,我瞧他高兴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他赢了。
霸王洗完头,我就帮他擦背。老实话说霸王是极爱干净的,有些男人好几天都不洗澡。霸王握住我的手,抱着我坐在他大腿,摸着我的脸,问我可不可以?
我眼眶有点热了,抬手挽住他的脖子。这次他的动作轻柔,慢慢地融入,难得得顾忌我。可能是压制得太久的欲望,慢慢地节奏变得飞快,疯狂地索取着。
我都不记得肉体的纠缠维持了多久,当他放开我时,我毫无力气,他侧着身子,支撑着脑袋望着我。他的手不安分地摸着我的胳膊,他告诉我,在黑龙江时,他梦到了我,醒来就开始想我。
霸王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他就是大男人,根本就不搞甜言蜜语那套,这算是霸王最露骨的好话。我问他是想我,还是想和我做。
他扬唇笑了,那双漂亮的眼睛闪着光,亮晶晶的,就似天上的星星。他啃着我的脖颈反问我,不都是一回事吗?
他以为是一样的,偏在女人的心目中是不同的。床笫之欢的对象可以变换,可女人都希望男人是想自己,纯粹的感觉的思念。
他望着我严肃地说,陆小温,我从来没这样对女人。
我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就算是他的初恋,面对初恋的背叛,他就是把抢走初恋的男人拳打脚踢一番,然后高傲地转身走人。
但亲爱的,在爱情里若是太骄傲,就会让对方自卑,退却。我不是宋锦年,也没光明正大追求自己爱人的勇气。
我拍了一下霸王的后背,笑着对他说,晚了,你明天还得忙呢!睡吧!霸王将我的身子翻过来,侧躺着,伸手从后面抱着我,他的头就埋在我的发里。
别人说激情后,人总是格外清醒的。这个道理是有几分可信性的。
第二天六点半,霸王就醒来,他在我的身上磨蹭一段时间,那就是所谓的小别胜新婚吧!我催着他,才不情不愿爬起来。我给他系领带时,他捏着我脸颊对我说,国庆节过后,他就带我去青岛。
曾经他就说过要带我去青岛,当时,我就是当他随口说说而已。我专心地帮他系领带,不去回应。如果我没猜错,国庆节就是他和宋锦年结婚的时间吧!
霸王走后,我去找了林玉函,我告诉他自己要出国留学。无论我说做出怎样的决定,他都是平静的。他摸着我的头笑着恭喜我,他说出国留学好啊!你不是想读大学吗?终于可以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