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念头冒出,我的心顿时就咯噔一下,我咬紧下嘴唇,轻轻地起身。我懂得自己,了解自己,恐怕我自己的心为另一面的霸王触动了。我明知道霸王睁开眼睛是什么样子,可心变得酸了,软了。
女人啊!真的不能呆在一个男人身边太长,尤其是长得不赖,有钱有势的男人。某位作家说得没有错,男人是通过y道来征服女人。常人听到这话,就会觉得恶俗,可它确实就是事实。我偶尔听到圈子里姐妹们说男人给她们带来的快感,尤其是给自己高c的男人。她们说女人绝对不会忘记第一次要自己男人,还有给自己一次高c的男人。
我不敢得在逗留,赶紧走出卧室,远离霸王。我不是陆以舒,还会傻乎乎地爱上一个人,把男人当做自己人生的寄托,霸王不是世修,他不会爱上女人,换另一句话更精确的话,他不会爱上某个特定的女人。
从刚才霸王说的话,我知道他要走的路子很长很长,他想要的东西可能不少,但女人绝对不是他要追求的对象,不是他要征服的山峰
我打开电视,里面放的仍是新闻报道,可我的心思已经不在屏幕上,我都搞不清楚,刚才自己的心怎么就酥麻了?有一股电流从心口向全身蔓延,却无比清楚自己的身份,以前我是小姐,他是客人,如今他是金主,我是情妇。
经过两个小时的调整,霸王变得有精神多了,一起来就开始打电话,我不敢得知道太多,就立在原地打算是左耳进右耳出,但我又不是木头人,我好像听到他在约人在酒店吃饭。
他挂了电话,就从席梦思上起来。他终于发现我这个活人,他瞪着我骂,你愣在那里干嘛?果然他又打回原形,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人的性子是无法改变的,他摆出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反而觉得轻松不少。
我知道他不喜见到自己,转身想往外走去,他喊住我问我要去干嘛。你不是嫌弃我碍地方吗?我不赶紧让出净土,让你呼吸新鲜空气,我能干什么啊!当然这话我不用那么说。
我笑着告诉他,自己有些事情要出门一趟,他挑眉怒视着我,那双大眼睛,我看着就瘆的慌。他开口凶巴巴地骂,老子刚回来,你就要跑人,你要去约那个*夫啊!至于那么急吗?
我心里嘀咕着这二货可能连*夫的意思都搞不清楚,你是我谁啊!用得着*夫两个词。他不理我,用他向来高傲的语气吩咐中午饭多准备一些,胖子和他的女人过来。
我站在原地,反应稍微迟钝一些,我见他打电话,不是认为他要出门的。他立马就不高兴,恶毒的嘴巴就吐出刻薄的话,他说我脑子的水都能养鱼,要在脑子里砸出一个洞把里面的水放出来,才有救,问我需不需要他动手。
你他妈脑袋才能养鱼,你全家人的脑袋都能养鱼,我咒骂完,还不是规规矩矩地下楼。其实我也不用做事,下厨亲自做饭菜的活,我是干不来,我可没有热衷扮演女主人的兴趣,我把霸王的命令委婉地转告中年妇女就行了。
我坐在沙发上,无事可干,电视里放得都是新闻,我是没有再看下去的欲望。我环视着屋子,小白楼是蛮大的,但能睡人的地方就只有两间,电脑就一台,真的弄不明白,搞大房子是要装鬼啊!
我只能捣鼓着手机。那时还没有微信,大家发表的内容都是在说说。我登上qq,一刷内容,看到不少小姐们炫耀客人送给自己的珠宝,底下的人跟着追捧,如今的世界就是笑贫不笑娼。
我看着也没有意思,就下了qq,实在找不出要有趣的事情,我就窝在沙发上发呆。
胖子和他的情人很快就来了,原先我以为扮演情妇的角色自然是长得漂亮,不然就是身材不错,再不济就是有气质。但我看到胖子带来的女人,我惊讶了。
她不算好看,真的是不好看,五官平凡,找不出一点出彩的地方,还戴着一副眼镜,身材也是干瘪瘪的。
胖子一进来就问我霸王在那里,我指着书房的地方,他转身向女人交代几声就上楼。我和女人礼貌地打招呼,气氛也是尴尬,我叫她坐在沙发上,问她看不看电视。
无论我问什么,她的回答都是嗯!太没主见了吧!两个女人眼睛都盯着屏幕,实在没有什么意思。我转过头打量她,她恰好回头看我,我们的目光就那样对上。
我问她的工作,她告诉我,在一家二流的公司当会计。以胖子的能力,她要去那里工资不行,居然跑当会计。她摇头说自己是自己,胖子是胖子。好吧!原来这个世界上依然有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也怪不得胖子藏着掖着,当宝贝。
我就是一个俗人,实在与她聊什么。我关心的是化妆品,衣服,包包,我再看她的穿着,极其平常,脸上就铺了bb霜,涂了口红,平时根本就不打扮。
我们都察觉出对方不是属于自己圈子里的人,又把目光转移到电视,我换了频道,放着刚采集出来的地震新闻。
霸王和胖子都下楼了,我起身去看中年妇女是否准备好中午饭,帮忙准备餐具。在饭桌上,霸王和胖子的嘴巴就停不下。我听着他们说的话题就害怕得要死,胖子说太祖宗派人来了深圳,恐怕是想继续坐稳幕后位子呢!
霸王抿着嘴巴望着胖子,他问胖子要是你,你愿不愿意放权?汉武帝连自己亲生儿子都杀,就怕有人威胁到他的位置,他这么做一点都不奇怪。
胖子哀叹一声,他开骂奶奶的,这帮人搞得乌烟瘴气的,他们再弄下去,说不定真的玩完了。
杨晓乐突然间插话,她说太祖宗肯定是来抓住经济命脉的,要想夺得先机,就比谁抓主要的经济命脉。上海那边我们是争不过,就看这边了。
她的话一出,我吓了一大跳,眼睛飞快看向她,这种话居然是从她瘦瘦小小的个子里说出。霸王和胖子平静得很,看来杨晓乐是经常出语惊人,他们都习以为常。
霸王放下筷子,他望着杨晓乐说自己知道,今天晚上他约了经济大佬,就看看那帮奸商的态度。
我的心嘭嘭地乱跳,奶奶的,他们要聊国家大事,就不能关在屋子里说吗?我觉得自己上了一条贼船。于是埋头吃饭,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我安慰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啊!
杨晓乐的孩子发高烧了,胖子和杨晓乐就匆匆忙忙赶回去。临走前,霸王对胖子说等过段时间,你把孩子送出国吧!安全一些。
胖子摇头,他告诉霸王,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那干什么大事情。杨晓乐也点头,她笑着对霸王说,谢谢三哥,孩子还是呆在我们的身边,我们比较安心。
我站在霸王后面,沉默不语,事实上我从饭桌上就不曾说一句话。他们要走人了,我才敢得冒出声打招呼,说白白。
门一关,霸王就狠狠地点着我的额头骂我就那点出息。拜托大哥,你们是大人物,即使出了大事,你们都有老爸罩着,说不定更大的树抱着,我是谁啊!说白了,我就是手无寸铁反击的女人,他们要弄死我,非常简单,车祸,煤气中毒,随便一样都能要我命,我可没有陈桑的命大。
霸王大爷地躺在沙发上叫我泡茶,奶奶的,他以为我是陆以舒啊!我就不是当贤惠妻子的料子,烧开水,我就把上好的普洱扔进去。其实我分不清茶叶好不好,我是瞧着包装黄灿灿的,就认为是价值不菲。
霸王喝了一口就喷出来,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问你妹的,你懂不懂得泡茶,第一遍要洗茶。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含着金汤勺出生,喝茶都要讲究。我老实话告诉他,我们老家的人泡茶都是水一开就扔茶叶放进去。
可能他也是气了,啪一声就把茶杯重重地放在茶几,又用该死的食指点着我的额头,他开始骂人陆小温,我发现你他妈就是废物,你告诉我你会什么?你丫的,什么都干不成。
我说不清自己是害怕,还是生气,我突然抬手挥开他指着我额头的手,他那个动作,我早就忍受不了,早就想反击,我抬头望着他激愤地说,我就是从农村出来的野丫头,你们有钱人的习惯,我不知道,也不懂。
霸王唰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冷哼一声,双手环胸俯视着我,他说陆小温,你别给我装,你在n市生活了五年,你小姑是什么人,你该学的,不该学的,她肯定都教给你,你给老子拿乔啊!
我没有料想到霸王会提及我小姑,霸王说得不错,我小姑确实教过我泡茶,插花,那怕我早就过了学舞蹈,钢琴的年龄,她仍是请人来教我。五年里,她教我怎样成为一个淑女。可时间那么久了,很多东西就会忘,还有我根本就不是心甘情愿伺候霸王的。
我戒备地直视着霸王,我质问他怎么知道我小姑,他们要干什么。我小姑的身份是特殊的,隐秘的,除了村子里的老人,家里少些的亲戚,极少外人知道我小姑。
小时候,我就从别人说我有一个小姑,可是我从来就没有见过,奶奶去世,我才第一次见到她,她就把我带回城里。她高贵优雅,我实在无法把她和满口粗语的奶奶联想到一起。
后来我从村里的老人口中得知,当时为了响应政策,我奶奶就生了七个孩子,后来发生文『革』,国家的经济大不如从前,孩子太多根本养不了,奶奶有两个孩子都饿死了,实在没有办法,我奶奶就把小姑送人了。
霸王睨视着我,他告诉我,他要知道一个人的来历简直就轻而易举,那怕对方是死人。
我是从心底里害怕的,我鼓起勇气再次问霸王要干什么,他沉默着不说话,我急得要哭了,我说你们有钱有势,你们要办大事情,为什么要拉上我,我就是街头市民,你们拉着我一个女人进来,算什么本事。
霸王鄙视地望着我,他朝着我吼,他骂我没出息,动不动就哭,让我学学人家杨晓乐。
我他妈就是平常人,藏着一些小钱过日子,你们谁得权,关我什么事,只要红钞能买东西就行。
我觉得自己再呆下去,说不定发生更加糟糕的事情,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我得赶紧溜人。我从沙发上站起来就往楼上跑,想拿着自己的包离开。
霸王伸手就捉住我的胳膊,他问我要干什么,我告诉他自己要走,他们搞干什么就干什么,和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霸王低头俯视着我,他说陆小温,你觉得自己还是局外人吗?我根本不清楚他话里的意思,抬头对上把霸王的眼睛,我声音拉高,质问他到底要干什么,他们到底拿我干什么,我说自己就是一个平常的女人,何德何能,引起他们这些大人物的注意?对于他们的斗争不感兴趣,谁得权都与我无关。
我不想再做软柿子,任由他们捏拿,也不想成为盘子的棋子,被别人支配着自己的命运,我好不容易才从圈子里逃出来,就打算过着小资的生活。我不愿意再搅进更加黑暗,险恶的圈子里。
我抬起要掰开霸王握住胳膊的手,霸王是什么人啊!力气大得很,他用力地拉着我的胳膊,往沙发上一甩,他低头望着我落下一句:陆小温,你最好给我安分点,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他的语气格外严肃,我清楚他不是说笑,事实上,我就没见霸王说过笑话。我不闹了,认真地看着他,我希望他能给我一个适当的解释。
但霸王明显是不会搭理我的,他抬手看一眼手表,转过身就往楼上走去,我权量一下,还是跟在他的屁股后面,我不是相信霸王,而是相信陈桑,她给我分析霸王不是真的想害我。
他抿着嘴巴不说话。脸色沉重,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我有很多话想要问清楚,他为什么要调查我,怎么知道我小姑,他们打算把我怎么样。可瞧着霸王的样子,我问了也是白问,说不定他还会雷霆大怒呢!
进了卧室,他命令我去拿一套正规的西装,即使我不情愿,但仍是给他拿了黑色西装,然后帮他穿衣服。领带是霸王自己系上的,他边系着边对我说自己今晚不会回来。
他回不回来的问题,我一点都不关心,也不在意。脑子乱得很呢!临出门前,霸王突然回过头,他让我最好不要出门,有什么需要就叫中年妇女去办。
我点着头有精无力地点着头,霸王接过公文包就走人了。
看到他的车子消失了,我拿起电话就给陈桑打电话,把大概的事情告诉陈桑,自然了,太祖宗,捉住经济命脉的事情,我是打死都不会对陈桑说的。
陈桑问我,知不知小姑是做什么工作。在我的印象里,小姑压根就不用工作好吗?她就像是电视剧里演的旧时代贵妇人。每天她都是七点钟起床,打扮精致,身穿着一袭旗袍吃早餐,一大早上都是在看书度过,睡了午觉,她就起来喝下午茶,偶尔有几个中年妇女陪着她聊天,下午浇花,插花。
她永远都是优雅的姿态生活着,可鬼能料想到她出车祸的画面,多么凄惨,额头破了一个大洞,鲜血从里面冒出来,整张脸鲜血淋漓的。
陈桑一口咬定我小姑是别人的情f,否则那里有钱来支撑着贵妇人的生活。我朝着电话里的陈桑呸了一句。
我开口为小姑解释,我说小姑的养父母本来就是富裕的家庭,留下来的家当足够小姑过丰足的生活。可我心里都不太确定,因为偶尔我也看到一个男人从小姑的卧室里出来,但我清楚小姑根本就没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