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桑说可能吧!她低着头不愿意再讲下去。我再追问,肯定问不出什么。我问陈桑打算接下来怎么办,我叫她不要再想着什么报仇,可她叫我不要管她,她说自己心里有数,瞧这形势,她是不会轻易咽下气。
我也经历过同样的事情,我也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男人,恨吗?有那个被强的女人,会不怨恨。当时我就也想过拿刀子捅死他,不过我没有勇气,慢慢地就逼着自己忘记。陈桑和我不一样,她骨子就爱恨分明。
中年妇女是跟着我来的,我打开门让她进来,我问她自己能不能在这边呆几天,她摇头说不行,我只能呆到下午就回去了。
我浑浑噩噩地在小白楼里过日子,也不知过了多少天,霸王给我打了电话,他叫我滚去上海。当时上海正在举行世博会,人多是不用说的。
中年妇女和我一起去了上海,我住进霸王的酒店。我是第一次来上海,别人说漂亮,确实是漂亮。
霸王回来的时候,我就站在落地窗旁边观望着。他喝了点酒,见着我,他就抱住我压在落地窗就办事,她妈的,不是一般的恐怖,我们住的楼层很高,鬼知道这玻璃是不是偷工减料,要是真他妈摔下去,直接就成肉饼,打120救命都都省了。
我越是害怕,他就越兴奋,果然如同他说所说的,我难过,他就高兴。他衣服有着别的女人味道,不知他又是从那个女人身上爬起来。
他问我最近干了什么,我发现他就喜欢问没有营养的话题,我告诉他除了吃喝睡,还是吃喝睡。他又问我有没有梦到他,我抬头望着他,我当然是没有,恨不得离这个混蛋远远的,我还梦到他,不是找虐吗?
他告诉我,他昨晚梦到我了,他见我不怎么关心,就拉我头发,显然他也清楚我讨厌他碰头发,他问我想不想知道自己梦到什么。我应付地问他。
他说昨晚梦到自己像此时那样把我压在落地窗办事。于是他就打电话叫我过来,让他搞是吧!真他妈有毛病。
完事后,他就起身了,奇了怪了,他居然一次就放过我,他对我说一会陪他出去,叫我穿着漂亮些,说完他就进了浴室,原来是要办正经事。我翻开自己的行李箱,霸王的电话特别急,我就随手往行李箱扔东西。行李箱大部分都是休闲的衣服,我挑出一条淡绿色的长裙。
霸王出来看到我身上的裙子,他瞧了一眼就讽刺问我你就只有地摊货?也不知他到底多了解女人,连女人的衣服优劣都清楚。我身上的衣服,确实就是地摊货,八十八块钱。我平时就喜欢上网买便宜货,地摊货可比不少名牌款式好看新颖,反正也穿几次就扔了。
按照某些浪漫的情景,霸王会叫人给我送昂贵漂亮的裙子和鞋子。但这种绅士风度绝对不会发生在霸王身上。他挑剔皱着眉说反正癞蛤蟆穿什么衣服都是癞蛤蟆,就那样吧!
奶奶的,老娘居然是癞蛤蟆,刚才他是和癞蛤蟆滚啊!霸王拎着我就进了电梯,他带着我进了游泳池。
一进来我就看到里面的女人一个赛一个漂亮,都穿着性感的比基尼,男人却胖,瘦,矮,老啥样都有,各个都穿着黑色的西装。奶奶的,这画面让我想起前段时间,有个姐妹在圈子里发自己在海天盛筵的照片。
难道这帮家伙在酒店也搞,以前我也听说某酒店的楼顶经常搞轮x派对,可真的看到,多少有些惊讶,妈妈啊!太大胆子了吧!毕竟现在是全球人都关注的时刻。
不知发生什么,一大帮人围成一圈,然后就看到服务员推着蛋糕进来,进了人群里,然后大家开始唱生活快乐的歌,看来是有人过生日。这人也太有面子了吧!绝对是个人物,搞得那么大场面。
霸王就站在人群的外围,根本不打算挤进去。四五十多人形成的人墙,我想看什么也看不清。
人散去后,我看到有温新就站在一个年轻的男人身边,年纪大概就只是二十出头。温新的表情带着几分恭敬,不似平日的张狂。
不知谁发话,女人都整整齐齐地站成一排,每个都是长腿,细腰,丰胸,还有几个活跃在荧屏的女明星,奶奶的,她们可都是玉女啊!年轻男人走到女人身边挑了两个,其他人陆陆续续上前带走她们。男人都脱了西装后,就穿着一条底裤就跳下水。
有游泳池里淫乱一片,玩腻了,就换伴侣,我在夜总会也见过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但群p,我还是第一次见着。
霸王和我就站在旁边,我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带我来这些鬼地方。我真担心,他不会叫我上去伺候某个人物吧!
温新从游泳池里出来,他光着身子走到我们的面前,那家伙随着他走动荡着,奶奶的,典型的变态。他喊霸王三哥,问霸王怎么来了,难道他也喜欢玩重口味了。
霸王说自己刚好在这边,接到阿杰打来的电话,恰好今天是他生日,就上来看一看。霸王拿出四分盒子递温新叫他拿给阿杰,看来年轻男子就叫阿杰。霸王说自己不扫他们的兴趣就带我走人了。
刚走出游泳池,我的腿就软了,我真怕霸王就把我扔在游泳池。我和霸王回了房间,他进屋就摸出香烟点着,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搞得自己非常深沉。
烟是一根又一根地抽着,他喊我到他的身边,他觉得自己吸烟没伴,就递给我烟盒,我坚决地摇头,我才不要沾上香烟,可不想自己死于肺癌。
他笑了笑,拉着我坐在他的大腿上,那是面对着面地坐着的姿势。他喷出的烟雾一口又一口地熏着我,他就不知道二手烟比吸烟还有害人吗?
我的嗓子变得干涩,我想从他大腿站起来,可他的手死死地圈住我的腰。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哀叹一声,他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说不定真的就完了。
我一动不动了,腰板得直直的。下一秒,霸王掐掉香烟,对我说你来吧!
你大爷的,整人都带那样整的,上一刻是忧国忧民的伟大形象,下一秒就是彻头彻尾的混蛋。你有精神分裂就算了,我都怕自己被你搞出精神分裂。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霸王就回了深圳。回头的第二天,我就接到陆以舒打来的电话,她说自己可能怀孕了。不过听她说话的口气丝毫没有作为一个母亲该有的高兴。
我和霸王打了一声招呼,就去看了陆以舒。保姆开的门,我走进屋子就见到她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人有点傻乎乎的。我连续叫了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
她告诉我她的月事每次都特别准时,这次推迟了一个星期,她就觉得不太对劲,担心自己怀孕了,就叫保姆买了验孕棒,两种牌子的验孕棒都是两条红杠。我问她怎么不采取措施。
她说世修不让他吃避孕药,他觉得太伤身体,避孕措施向来都是世修注意,有次两个人都喝了点酒,又是安全期,两个人有点忘乎所以。
好吧!吃避孕药伤身体,做人流更加伤害身体,陆以舒毕竟是年轻,谁说安全期就一定是安全。我问她有没有打电话告诉世修,她说自己晚上和早上都不敢得给世修打电话。看来世修此时此刻是在陪着自己的未婚妻了。
奶奶的,这个孩子我觉得十之八九是不能留,世修那种人是什么家庭,再加上世修和孙家的宝贝孙女的联姻正危险着呢!他想着法子挽救,怎么可能留下大隐患。
我问陆以舒打算怎么办,她沉默着不说话,女人如果她是真心想为那个男人生儿育女。我想陆以舒是想留,但心里也是明白的。
我们发着楞也不是办法,我带着陆以舒去正规的医院检查一次,虽然怀孕的事情是八九不离十,但我心里期盼着说不定就出现什么失误,陆以舒可能叶酸的食物吃多了,验孕棒出现问题。
可医生给出的结果确实是陆以舒怀孕一个月多。
医生看出我们的神情不是愉快,就建议我们要做手术越早对孩子就越好。我谢谢了医生,就扶着脸色不太好的陆以舒出去。
我们在外面吃了中午饭,我给世修打了电话,把事情告诉了他,他说自己尽快回来,我把陆以舒送回别墅,我们等着世修回来。
下午四点钟,世修才赶回来,一天要应付两个女人,他也是够呛的。我见他回来了,就起身告辞,人家两个人的事,我也不能搀和什么。
从别墅里走出来,我觉得有点无奈,有点心酸。
我回到小白楼时,霸王正在打电话,我听到他说那边轻,那边重,你心里就没有一个数,现在是什么时候,怎么做,你心里有数,我就不说什么。
对于他们来说,女人永远都是轻的那边,而历史以来总是把男人们的错过归于女人,总是骂她们红颜祸水,那不过是男人自身的失败。
我无力地要往楼上走去,霸王喊住我,他问我怎么一回来就摆出一副要死要活的嘴脸。
我告诉他陆以舒怀孕了,他说自己已经知道了。可能刚才他就是和世修谈话,我看到他淡漠的神情,觉得自己和他没有什么好说的。心里憋得那些话告诉他,也是毫无意义,他根本就不会明白做人流对于女人身子伤害多大,也不会理解陆以舒的心情。
我说自己累了,想上去休息。我觉得再呆下去,我们肯定又会吵架。霸王捉住我的胳膊,他说自己已经让我警告陆以舒要小心一些。
他确实是说了,那算不算是他难得的善意,我看着他说那谢谢你的提醒。他不悦地问摆出一张哭丧的脸给谁看,他说陆以舒是谁,孙家一直都是中立的态度,孙家和世修有联姻,孙家至少会因为孙女的原因,偏袒一下。
我打断他要说的话,我盯着他的眼睛说自己不懂你们男人口中的大事,我讲自己在意的就只要自己过得好好的,陈桑和陆以舒好好的,那对于我就已经足够。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他还能做什么大事。
霸王听到我说的话,气得咬牙,他说陆小温,你倒是伶牙俐齿啊!你懂什么,现在的风气再过几年,就成什么样子,你觉得大家还能过得好好的吗?大丈夫就要担当起该有的责任,别他妈陷入婆婆妈妈的事情,算得了什么本事。
我和霸王是不一样的,我只是平常的百姓,而他不同,这个就注定我们的人生观截然不同,我说好,你大丈夫,你大义凛然,我是小女子,就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说完,我就抛下话,跑进卧室睡觉,直到晚上八点钟,中年妇女叫我下去吃晚饭。我和霸王各自坐在一边,我们都不说话。后来霸王啪一声拍着桌子,他指着我说陆小温,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知道他生气,可我实在不想再去放低架子,讨好他。我埋下头不说话,继续趴着自己面前的饭,他用力一扫,碗碟就掉在地上,他带着几分薄怒穿上外套,就出门了。
我让他看着不舒服,自然有人让他舒服,他这种人又不缺少女人。
翌日,我接到陆以舒打来的电话,她问我有没有时间陪她去做手术,我问她是不是真的决定了,陆以舒在电话那头对我说,自己不想让世修为难,昨晚世修抽了一晚的烟,她跟我她看得出世修也是想留下孩子,可是他没有办法,半夜世修还跑上床摸着她的肚子。
我朝着电话里的陆以舒就是破口大骂,我骂她脑袋是不是被驴子踢了,在这个时候居然还为那个男人着想。
陆以舒说我要是爱上一个人,就会明白。我觉得这压根不是爱,她妈的就是犯贱。那要是爱,宁愿孤独一辈子。
可是我清楚陆以舒的做法是对的,以陆以舒的身份,她不能生下孩子。霸王说得也没有错,只是我为陆以舒觉得心疼而已,才会如此不理智。
见着陆以舒,我所有的怒气都消了,她的脸本来就瘦,尖细的下巴,熬了一晚,她的眼底发黑,脸色苍白,我哀叹一声,就不再说什么。
排队的人,不少都是二十岁出头的女人,我旁边坐着一对十七八岁的年轻情侣,我听两个人的聊天的语气,得知女孩一年就做了三次人流。侧头看了看女孩,她根本就没有什么阴郁的神情,埋头在玩手机游戏,看来是人太年轻,正在肆意挥洒着自己的青春呢!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惜自己。
陆以舒的孩子不到49天,可以做药物流产,医生给陆以舒开了药,叫她第二天再来第二次药就行了。陆以舒也不等回去,就要在医院吃药。
我看到她端着杯子的手不停地抖动着,剧烈得杯子的热水都晃出来了,我问她有没有事,她摇头仰头喝了一口水就把药片吞下肚子。
一年不到的时间,曾经那个春光明媚的女孩再找不出朝气,身上笼罩着一层阴郁,就像是一朵渐渐地枯萎的蔷薇。
我就站在旁边,一点点看着陆以舒慢慢地变化,看着她一点点地陷进漩涡里,我想伸手拉,却无能为力。
咽下药后,陆以舒埋在我的怀里就哭了,她发出呜呜的哭声,就像是一个柔软的孩子。
世修的电话打过来,他说保姆告诉自己陆以舒出门了,他问陆以舒在那里。陆以舒告诉他自己在医院,她已经吃了药,明天就好了。世修在那边沉默了,我好想朝着他骂,可我发觉他不过也是一个可怜人。他就是家里的一个棋子,连自己要娶什么女人都无能为力。
挂了电话,我扶着陆以舒回去。在大厅时,我遇上绯色,我和她不约而遇的几率蛮高的。她的旁边是她妈,但她妈不似前两次珠光宝气,而是穿着一套病房,没有化妆的她不再年轻,看得出四十多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