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临潼大厦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大厅里满是急着上班的白领,人们来来往往,电梯上上下下。 701在七楼很偏僻的一角,办公室小的可怜,我们进去的时候,整个公司只有三个人,正挤在一起开早会,看到我们进来,都流露出警惕的表情。 “你们是?”一个矮个子男人站起来上下打量我们后小心的问道。 “我们是来送货的。”建哥不卑不亢道。 “什么货?”矮个子男人没有放松警惕。 “这、这个。”小白从口袋掏出袋子,扔在桌子上,坐在桌子旁边的另外两个人将袋子里的碎钻倒出来,仔细研究了半天冲矮个子点点头,矮个子扭头对我们说:“东西没问题,你们可以走了。” 我们三个听完瞪大眼睛互相看看对方,一时间不知所措。
“不好意思,东西你们收了,那个钱是不是?”建哥试探道。 “钱,什么钱,不是之前就打过去了吗?”一直坐着的一个眼镜大叔回应道。 “可是我们没有收到,而且现在规矩改了,我们只要现金,不转账。”建哥接茬道。 “怎么可能,你纸条上都标了“一”,说明已经收到钱才放的货。”眼镜大叔皱眉道。 “您可能理解错了,这个“一”的意思呢,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如果没钱,那不好意思,东西我拿走了。”建哥说完就上前准备收回钻石,却被矮个子男人伸手挡住。 “小子,如果识相就赶紧走。”矮个子男人从口袋掏出把匕首在建哥眼前晃了晃。
建哥冲他笑笑,退后两步忽然从屁兜掏出仿真塑料玩具枪,抵在矮个子男人的脑袋上。 “不知道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枪快。” 建哥曾经教育我们,如果想欺骗别人,首先就要欺骗自己,看他成竹在胸的样子我想他已经成功让自己相信,自己现在手上拿着的就是把上了膛的真枪,看到此时,我不甘示弱的掏出自己的玩具枪,指着另外两个人。 “小伙子,我做生意几十年,讲的就是两个字,诚信,你们一份货收两份的钱,不太好吧?”眼镜大叔面不改色的说道。 “我做生意也讲诚信,东西我带给你,钱你拿给我。”我被建哥表现出的冷静所深深折服。
“少,少废话,快,快点。”小白在旁边催促道。 眼镜大叔冲坐在旁边的年轻人点点头,小伙子站起身向身后的保险柜走去,小白用玩具枪顶着他的脑袋,我在旁边看着出神的想,如果这个小伙子打开保险柜以后忽然拿出把枪该怎么办,拿出枪就毙了他,我暗暗盘算着,但一转念我就想到自己手里拿着的是一把劣质塑料枪,最多只能打穿几张纸,想到这里我顿生绝望,浑身不停地冒冷汗。
年轻人在保险柜前鼓捣了半天,好在打开后拿出的不是刀枪,而是一个打开的黑色皮箱,里面铺满了红色的百元大钞。 “这里是五十万,都拿走,不过回去的路上要小心,当心有命赚,没命花。” “不劳费心,我们一定死在你后面。”建哥说完走上前,拿起放着碎钻的袋子,看了眼镜大叔一眼道:“放心,我说话算数,只是觉得这个袋子不错,拿走了。”
建哥说完,将袋子里的碎钻一个不落的倒在桌子上,扭头示意我们离开,我拎着箱子和小白慢慢退出房间,在过了一个拐角后三个人开始狂奔,我一边跑一边问建哥:“你拿那个袋子干什么啊。” 建哥从口袋拿出一个钻石边往袋子里塞边气喘吁吁道:“你忘了,我、我们之前还买了个假”丛林“,我觉得,这个,这个袋子装着正好,给了那大爷怪可惜的,就,就拿了,哎呀。”建哥话还没说完,就和前面一个人撞在了一起,踉跄好几步,袋子都掉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边低头捡袋子边道歉。
为了防止被跟上,我们三个人没有坐电梯,而是顺着楼梯一路向下狂奔,走出大厦后随手打一辆车,开始漫无目的的乱逛。 “就、就这里停车吧。“在绕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后,我们决定在市中心下车。 “我和你说,根据我这么多年的经验,还没有人敢在市中心杀人的,所以放心吧,在这里我们肯定安全。“
“妈的,你们这三个王八蛋,老子要和你们同归于尽。“建哥的话音还没落,就听见不远处原来一声大喊,我们顺着声音望过去,是刚才的眼镜大叔,他头发凌乱,衣服上满是血迹,手里的枪晃晃悠悠的瞄着我们。 “去死吧。“ 我想未来的某一天,我一定会想念现在,如果我这次没有死去的话,我闭上眼睛,决定不再躲避,就算躲得再快,都快不过出了膛的子弹吧,四周到处都是路人尖叫和躲避的声音,意料之中的枪声迟迟没有响起,却在几秒后听到砰地一声撞击,再睁开眼后,看到大叔已经倒在离自己所站的地方几米之外的地方,在他旁边是一辆侧翻的后轮仍在转动的摩托车,在摩托车几米开外的前方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中年男子,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搞得一头雾水,回头看看小白和建哥,两人也是面面相觑,和我一样的不知所以。
4 阿仁
一小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