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是头天晚上发的袋装方便食品,由于我和妻子不吃甜食,于是就把我俩的份额都送给了苏州游客、也是我的山东籍老乡吴茂林了。天蒙蒙亮我们就从福州发车了,估计车程得有10多个小时,我就在车上随意扫描起来。苏州人现在可是有钱了,几乎所有苏州大妈都戴着项链、手镯和戒指,有的甚至左右开弓地双手都套上了戒指。
车子北上,估莫着归程应该没有故事,于是我就打算闭目养神。此时后面12人小组有人开始没事找事,先是一位阿姨提醒老公:“你带来的东西还没拿出来请别人分享呢,你打算带回苏州啊?这几天你可是净吃别人的了。”
“昨天我就计划好的,”那老公回应:“我准备了泡泡糖,就是打算在归途中分发的。”说完,他果真就发给组内人员每人一块泡泡糖,自己也丢了一块到嘴里。吃着嚼着似乎津津有味,老伴又提醒:“今晨的药片吃了吗?”“没呢!我这就吃。”老公应承。“别忘记把泡泡糖取出来!”老婆。“放心吧!请把药片拿给我。”老公。可是“不好,我还是将泡泡糖一起咽下去了!”老公自觉没趣。
“叫你当心啊当心!你就是神之乌之,你这只戆X!”老婆发火了:“上次在家,小孙子也是吃下了泡泡糖,结果给他吃了2斤韭菜才逃过一劫。”
好在王导及时过来请求大家为本次旅游满意度打分,那关于泡泡糖的诘难暂告段落。每人或每组一份的表格共有5个项目,每个项目分为很好、好、一般、差、很差五个档次。我和妻子在吃、住2个部分给了好,其它诸如导游质量等3个部分给了很好,总评给了很好。王导还在后边收取表格,突然他不高兴地说到:“吃,你们也给差评?6个正餐4个早餐都是我们玉屏社赠送的啊?吃饱也是管够的是不是?如果对导游质量给个差评,我也忍耐了,不花钱的吃饭还差么?!”
平心而论,旅行社本次5日游总计收费798元,我们游玩了泰顺、泉州、龙岩、厦门(包括鼓浪屿)以及福州等地的许多景点,住了4个晚上,无任何自理景点,购物也是随意的决不强求。这个费用的性价比实在是合算的,至于吃得怎样,那要与自己花费挂钩才能客观评判的,否则怎么才叫个吃得好啊。
车上的骚动一波接一波,令我无法闭目养神。先是在土楼崴了脚的蹩脚阿姨的老公叫唤:“哎哟!你的腿一直搁在我的腿上,我简直吃不消了!”“你这几天应该背着老婆游玩的,现在你没有背,回家得跪搓衣板!”还是他们12人小组成员起哄。“我已经连续几天都扶着她游玩的,我们另外买了意外保险的,我们得回去理赔!”王导过来解释:“回家后到医院先拍片,如果骨折,是可以到保险公司理赔的。”
那边有阿姨手机响起,“哎呀!你每天一个电话,是不是漫游费不贵啊!”那阿姨听着听着就笑出声来:“家里洗衣机不会用啊?先打开总电源,再按浸泡按钮,然后选择常规再按操作键。”而后她向大家开释:“知道我即将到家,女儿不好意思让我回去数落她连洗衣服都离不开老妈,嘿嘿嘿……”
也不晓得哪根筋搭错了,坐在我前面21座的6人小组的Z大叔突然起身整理大包小包的采购件。“哇!不好了,“他一惊一乍:“我的黑包包咋就不见啊!”“我曾看见你在服务区吃饭结账时放下过那个包包,是的,一定落在服务区了!你这个人哪!叫你当心点、当心点,你就是瞎七搭八像掐了头的苍蝇,这下好了吧?要不请车子掉头回去取?包里都有些啥?”这是与他邻座22座上的H女士的劈头盖脸的埋怨。但见得车上人众的气色都不会同意车子掉头,她也赶紧话到一半缩了回去。“里面东西倒也不多,一只钱包、一只相机、一只手机及少许日常物品。其实放弃了也没啥的,只是身份证另补麻烦,以及相机里的照片……”Z小声嘀咕。我却估摸着Z的那些照片私密性更强,因为那都是露水组合的证据,说不一定还有不雅照之类的也未可知。“哦哟,我的手机有个短信,”H女士点开短信说:“是服务区来的,说是捡到了Z先生包包,请合适时候去取。”
我们在台州服务区自行解决午餐,我和妻子花费50多元要了4菜1汤并2碗米饭。Z大叔和H女士也在那里就餐的,就是没人看见他遗失包包。此时的H女士,言谈语表已经曝露出她与Z肯定不是一家人。我于是跟妻子耳语:“这Z先生丢包,主要祸患就是这个H女士!”“这话怎讲?”妻子有些明知故问。
话说从浙江到福建的山路多、隧道也多。坐在我们前排的Z和H一开车他俩就腻味在一起,要么肩膀磨蹭,要么咬耳朵窃窃私语。我们坐在位子上本来是看得见汽车前风挡上端指示月份、日期、时间及气温的液晶屏的,可是每到进入隧道,前排Z和H的两个脑袋就会迅疾黏糊到一块儿,全部遮挡了我们观察液晶屏的视线。有一回,他们6人小组中另一位阿姨坐在后面寂寞了,就来商议要Z与她换座:“让我也能与H阿姨说说话好吗?”这时大家才明白Z与H不是一家子,否则就有硬拆夫妻档的不理智了。
“你用我的手机打过去,问问服务区你的包包怎样取回?”这是急于撇清干系的H的提议。Z只得照办给服务区打电话:“你们是从包里身份证知道我名字的,哦,还是从我的手机里看见现在这个手机号码出现得很多的,所以就把短信发到这个手机上的。你们说要我自己当面过来取啊?哦,知道了!”
“你看看,这几天那个H把Z的魂给勾走了,所以啊,丢个包包还是轻的。”我还与妻子耳语:“待Z回到家里,魂魄回去没有还另说着呢!”
途中到服务区休息时,已经是苏、浙交界地段,王导开导Z的方法与我心中想象的一样,王导对Z说:“到家后打电话请求对方按照你的身份证地址快递过来,费用么就用包里钱包中的钞票好了,或者货到付款也行!”“我还是明天再来跑一趟吧!”Z固执己见,别人也就不再建言。
此时的H女士话锋一转,又在车上调侃他们组长肖金木根:“回到家抓紧再找个老婆吧!”她又学着肖氏的越溪乡土口音说:“你又不是没有铜(发:děng音)钿,你有退休工(发:gēn音)资的。”一直坐在肖氏身旁的貌似老伴模样的胖阿姨回应:“要么回去后我们都到木根家玩麻将吧!要么10元封顶,要么谁赢谁请客!”
Z此时似乎忘记丢包事件也或许没忘而破罐子破摔了:“麻将我不喜欢,要么跳舞去!”说着他就向我身后12人小组中的不知名的苏州大妈发出盛情邀约,对方却只是客套性回复:“以前我会跳舞的,就是好多好多年没去跳了,所以……”长长的拖音后面再也不见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