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一道接一道上着，热气腾腾，烟气与蒸汽在雅间上空萦绕，形成一种混合味。这时厅长干咳了几声，大家把目光聚中在他的身上停止了说笑。 厅长举起酒杯：“我出来乍到，与大家并不太熟。我提议先喝个认识酒，咱们是一回生，二回熟，你们这地方以后我会常来的，为了以后在工作中相互配合支持，我们碰一杯，干了。”马厅长一仰脖，把满满的一杯酒倒进嘴里。 酒桌上人们谈笑着相互介绍，这位是王局长，这位是赵主任，那位是沈股长……接着一齐喝下这一杯。 刚刚立冬就下了一场小学，天气并不十分寒冷，雅间里马厅长及其几位都喝得面红耳赤，大汗淋漓。 马厅长一边用手帕擦汗，一边说：“你们喝酒吸烟可不是好习惯，我们当领导的讲话多，这样直接对声带有不利影响。”所有人都面带微笑地点头称是。 “听说这有个自然林场，景色很秀美，并且还引来许多外省的游客。”马厅长问。 “是啊，”坐在马厅长左侧的王局长搭上腔：“不仅景色好，还有十几种野生动物、山鸡、野兔、大雁……等等，现在材料都报上去了，准备请批国家一级自然保护区。” “这很好，发展旅游业，促进经济繁荣嘛。”马厅长赞赏地说。一旁的周秘书给王局长递了眼色，一边笑着说： “王局长，您还不知道吧，咱们的马厅长可是个打猎高手，五十米之内，猎物休能逃脱掉，你是不是给安排一下，今天可是天时，地利呀，给咱马厅长一个机会，过过瘾。” “啊……行行没问题，林业局与我们都是关系单位，这是包在我身上。”王局长拍着胸脯，打着酒嗝。 马厅长一脸严肃地：“不行，都是国家保护动物，这样做是违反原则的，有这样的嗜爱也只能忍忍了。” 周秘书机警说：“上边还没有批复下来，现在正是个机会。”他诡秘地一笑。 王局长心神领会，掏出手机打电话：“喂……关局长吗，我是老王啊，我这来了几位厅领导都爱好打猎，拜托关老弟给行个方便，去林场玩一玩。” “喂，王局长，你还不知道，明天验收评定组就来了，真的遇上，一曝光那可就全砸了。” 片刻，王局长说：“那么今天下午怎么样？”对方沉吟了一会说：“那好吧？” 回到桌上，王局长说安排好了，一会就出发，周秘书笑吟吟地拍着王局长的肩膀；“王局长办事果然爽快，有大将之风度。”一旁的马厅长也伸过手握住王局长的手说：“我们都是当领导的，有些话是不便直说的，但是我们不仅要了解下层，而且也要知道上级领导的心声，要相互理解嘛，才能干好工作。”马厅长一副冠冕堂皇的官腔。 最后，马厅长提议为了猎运碰杯——干。 下午，他们驱车奔向林场，车上放着三杆黑洞的猎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