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德积来

 
厚德积来
2016-12-27 19:38:24 /故事大全

以后几年局、市领导给程宝珍做工作要将建陶厂转让给私人丘利梅。程宝珍坚决不干。谈得次数多了,程宝珍冒起火来:“把老子卖了嘛!”直到程宝珍90年退休,才对建陶厂放任不管。 国字号的建陶厂姓了“丘”,二龙没了靠山,选择了“买断工龄”,拿28000元离开了建陶厂。当时,正鼓励第三产业,二龙办起“家庭服务部。”注册员工10来人,有清洁工、钟点工、护理工以及办丧事的和尚道士,挂名应召的有泥、木、石、电器维修工等等。人们都没再称二龙而称他刘老板或正名刘永昌。 这天,程宝珍没亊,在家里翻看一本《红旗谱》消磨时光。 “哈哈哈,哈哈哈……”刘永昌一串串笑声跨进程宝珍家门,大笑说:“厂长,你看我运气好不好?正愁怎么预庆你70岁生日,就见一农民提一条岩鲤叫卖。他喊价20元1斤,我大吃一惊,喊价太低了!但我又不能急于求成表示要买,还价10元。他说19,我说11,他说18,我说12……最后15元成交。哈哈哈,哈哈哈……这岩鲤至少管200元1斤……” 程宝珍看了看刘永昌手中提的1条2斤多的资格岩鲤,说:“你小子还是本性难移。” 刘永昌说:“二龙知错了。以后再见到这农民补他100就是。不能全怪我,可能也是这几天涨水他捡到的,他不识货。看看怎么弄来吃,淸蒸吗红烧?” 程宝珍单身过日子,每日三餐就电饭煲煮饭,蒸格蒸菜。茄子、黄瓜、辣椒都清蒸一锅熟。见这条岩鲤,觉得清蒸太对不起它。说:“红烧才好。大蒜、干辣子红油焖。” 刘永昌说:“厂长,今天我当大厨。你就坐着看你的‘老三篇’——把你的《红旗谱》再看三遍。” 刘永昌熟悉地找出各种作料,不多会儿就将红烧岩鲤摆上了桌。 程宝珍挟块品尝,说:“还可以。二龙,你多久学会的烧鱼?”只有程宝珍才保留了“二龙”的昵称。 刘永昌说:“学啥子哟!我平常只饭煮得熟。最近请了烹调师给我手下的钟点工讲课,旁听了;再说,这岩鲤天生就是美味。” 程宝珍说:“我倒是可以做几个菜,可最近懒了,就清蒸,简单、劈脱。” 刘永昌说:“像你这样的高龄,吃东西还是有滋有味才好。能多吃点,身体需要营养。” 程宝珍说:“营养?你不是每早都骑车5公里给我打鲜牛奶吗!10年从没间断1天,难得。我还得谢你呢——一直在想怎么还你的天大人情。” 刘永昌说:“谢我?没有你厂长,哪还有我二龙——桃子沟的亊就被枪毙了!不行,不行,以后厂长每日三餐都要吃得有滋有味。厂长身体健康,我二龙也活得踏实。这亊儿我知道怎么办。”随后说:“我走了。厂长慢慢享用。” 程宝珍说:“走?今天你就在这吃。” 刘永昌说:“厂长,我是专给你买的呀。” 程宝珍说:“陪我。” “陪!”这字儿对一个几天后就满70的高龄老人份量太重。 “好,好好。”刘永昌说:“我再做两个小菜。”又做了苦芥青椒茄子和虎皮海椒。 这顿饭,两人都喝了点酒。程宝珍吃了一斤多岩鲤和两小碗米饭,口味大开。 他俩的话也特别多。谈到程宝珍接手亏本的红砖厂改建成赢利的建陶厂,谈到当时的人和亊……有兴奋,有激动。最后,程宝珍问刘永昌:“你回去看过没?” 刘永昌说:“看?看过屁!自你把我们放手不管后,我就离厂了。我发誓,撒尿都不朝着那一方。听说,换了几个老板后彻底垮掉,机器都当废钢铁卖了。” 程宝珍点头,不,是沉重地埋下了头,给建陶厂默哀。 只听得壁上的挂钟“嚓咔,嚓咔”响。大约1、20分钟,程宝珍说:“二龙,我想收你为义子,好吗?” 作程宝珍的儿子?这在程宝珍保护刘永昌不让抓去枪毙那天,刘永昌就想对天高喊:“程厂长,你是我再生之父。”他虽视程宝珍为父亲,嘴里却从没这样叫过。 此时,“卟咚”一声,40多岁的刘永昌面对程宝珍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叫:“爸爸。”这是世上毫不虛情的最真诚地呼叫。 程宝珍双手将刘永昌扶起,转身从抽屉拿出张纸,展开: 遗嘱 立嘱人,程宝珍,汉,男,1930年生,吉林人。 我去世后,房屋、不动产、动产、货币及所有家私由义子刘永昌继承。 1995年5月12日23时程宝珍签(私章指印) 刘永昌面对这张几年前写好的遗嘱情感十分复杂,想得太多太多:桃子沟治保主任李润林到建陶厂找程宝珍要把自己送公安局枪毙那天,晚上,程宝珍找自己谈了两个钟头的话,永远不会忘记的一句是:“大丈夫不吃不劳之食。靠自己双手创造得来才香才甜才能消化。”但今天支配他的不仅仅是这句话,更是老人不要想这些不利身体、寿延的“遗”呀“嘱”呀,而应乐观。便说:“今天不谈这个。菩萨保佑你世界上的大好人身体永远健康,万寿无疆。” 程宝珍18岁舍了家参加支前队随后南下解放大西南;苦心将一个破烂的红砖厂经营成像模像样的建陶厂姓了“丘”;现唯一的家私就是房改时得到的一套102㎡的房子和省吃俭用储蓄的30多万元存款。也许人的禀性皆“私”吧,便将这家私要二龙继承、守业。现见二龙推辞不受,两种情感在心中交织:失望;闪亮,二龙对继承权没欲望,不枉自枪下救他一命。 程宝珍说:“好吧。以后再说。” “好了。”刘永昌说:“再喝一点点。爸爸讲个《红旗谱》上的故亊听。”其实,刘永昌多次听过程宝珍讲红旗谱,他每讲到这些故亊或许亲身经历或许目睹就话多。对高龄老人,要陪他说话听他说话,他才感到充实,才活得滋润。 程宝珍说:“好的,再喝一点点。讲讲你的个人问题。” “不,”刘永昌说:“我个人问题没什么讲的。讲爸爸,讲爸爸70岁生日的庆祝。” 程宝珍70岁生日。打个招呼,原建陶厂的职工尊重他的豪爽、正直,现今做生意的、擦皮鞋的都会前来祝寿,办个一、二十桌也可热热闹闹。但天性不喜张扬的他,只请了一个给他诊过几次脉的的中医老师、一个茶馆里认识的火葬场二老板、两个莲子山公园打太极拳认识的年龄与他相近的老头子。 刘永昌带了个40出头白白净净、丰满结实的女人背着购买的蔬菜肉食来。背着给程宝珍作了介绍: 这女人姓曹名福贞。先后三嫁男人都死了:一个开车摔下江门峡;一个喝酒醉死;最后一个有点离奇,一年前拉大便拉死在茅厕里。过后在刘永昌的服务部挂了名要做工,无论什么,只要有活干就行。可这女人“八败星”、“晦气重”不胫而走,没人愿意顾她。刘永昌却认为“一道田坎三节烂(难)”,这女人三难都过了,往后必大吉大利,便带了来。 “哦。”程宝珍说:“这女人可怜。什么难哟吉哟,我向来不信,人多行善积德必有善终。让这女人参加我的寿辰吧。” 刘永昌对程宝珍说:“今天亊儿多点,我只叫曹福贞来帮忙的。如满意,就给爸爸干钟点工,每天做三顿饭。”又对曹福贞说:“这位就是我给你介绍过的南下老干部程宝珍。你手足麻利点。” “程大爷好。”曹福贞知礼知节地向程宝珍问好后就忙碌起来。嘿,这女人真麻利、烹调技术也不错,两三个小时就将八大碗的桌席摆好。 程宝珍的几位客人到了,手中都没贺礼。是遵程宝珍“‘君子相交淡如水’,俗套在我这里一律不用”之嘱。 寒暄问候之后,程宝珍坐在主席,端起酒杯,说:“今天,感谢我母亲在70年前不太平的乱世临盆一难将我降生于世并把我含辛茹苦养大,感谢各位陪我纪念母难之日。”稍稍停了停,用沉重的语气说:“自我懂事以后,每当这日子我就问自己做出了什么成绩能报答母亲?但对自己都是全盘的否定。今天,各位前来,就陪我向母亲——向世界上所有的母亲致敬。”随后便正襟危坐虔诚地沉默祈祷。神态似乎绝食。 程宝珍的主持演讲,给寿筵定了低调。 刘永昌却觉得今天应该欢快,对曹福贞说:“劝大家喝酒。” 曹福贞应声“嗯”从坐椅上起立,扫视了在座诸位的八钱酒杯,见程宝珍的酒杯只半杯酒,点了点头,说:“不好意思,我本是服务的钟点工,感谢程大爷请我坐。今天,我借花献佛。”将自己因先说不喝酒便没斟酒的空杯斟上三分之一,端起,在各位眼前亮过,再说:“祝寿星程大爷生日愉快,永远健康。”在程宝珍杯子上轻轻碰碰,倒进嘴里,仰头,喝下。 程宝珍也端起自己的酒杯一口喝尽。 在座诸位说:“对,对对对,我们都敬寿星的酒。” 刘永昌说:“对嘛,这才对嘛。今儿是爸爸的寿筵,应有点气氛才对嘛。” 程宝珍的几位朋友听刘永昌称程宝珍“爸爸”,略感诧异。 程宝珍只是笑笑,说:“永昌尊我为父,就父子了。大家在此见证。哈哈哈……来来来,都来。对饮。一点点就可,随意。”本意遮盖二龙桃子沟一亊,却也改换了筵席气氛。 “嘻嘻哈哈……”筵席活跃起来。 活跃的筵席话必多。所谈的不外乎今天的小菜价格吃了“猪快肥”;对比当今动乱的世界我等尚能享受太平盛世;相互祝福保重。 刘永昌对程宝珍70大寿的评论是:虽不隆重却也可以了。谁叫爸爸天生是坨“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半天,在愉快的气氛中过去。 只剩下三人时,曹福贞说:“程大爷,我敬你的酒,不责怪我吧?其实,我是不会喝酒的,为了让大家快乐我才……” 程宝珍说:“不怪,不怪。我没顾及得周到的地方,福贞帮我顾及到了,好。” 刘永昌说:“那从今儿起曹福贞就给程大爷做钟点工,每天管程大爷三顿饭。” 程宝珍说:“好。二龙,每月给曹福贞多少钱?”那北方带来的直爽,几十年不改。 刘永昌说:“300元。”又对曹福贞说:“不少了吧?你免费跟着程大爷吃伙食,还免费听讲革命故亊《红旗谱》。” 曹福贞说:“我吃程大爷的伙食,哪还要程大爷给我钱?” 刘永昌说:“曹福贞给爸做钟点工先定下。钱不钱,多少钱?以后再说” 曹福贞说:“好。” 程宝珍说:“行。” 以后一段日子就长话短说。曹福贞三嫁没生有儿女,孤苦伶仃一个人。给程宝珍做三顿饭的空闲时间也只能在程宝珍家看电视,只是把音量开得尽量地小不影响程宝珍看《红旗谱》。程宝珍有人陪伴身边也心中认可。时间,弹指一挥1、2年过去。 这天,曹福贞晚饭后收拾碗筷,天黑压压,哗啦啦顷下瓢泼大雨。看来一时三刻大雨停不下来。程宝珍知道曹福贞的“家”在碳黑厂,要回去得乘20公里的车还得步行2公里,便说:“福贞,今晚不走了。就在这住。沙发上将就一下。” 曹福贞看看天色,点了点头。 第二天,程宝珍问曹福贞:“昨夜睡得好吗?” 曹福珍说:“我瞌睡大,哪里睡觉都一样。睡得好。” “嗯。”程宝珍含糊声,上街去了。花两小时买回镜子、梳子、沐浴液、洗发乳、还有几件女人内衣裤,说:“睡得好,以后就住这。把你的房子租出去,还有几个收入。” 曹福贞对程大爷的话听话地点了点头。 阿哟,稍一会儿家具城的老板送来张大床和梳妆台,接下又是百佳超市送来全套床上用品。 “福贞,”程宝珍叫:“去指挥一下怎么安放。” 半天,就将一间本是空闲的屋子收拾成闺房。 过去中国的女人识字就学《女儿经》,今天也是潜移默化中受教相夫教子。既然住在程大爷家,没子教也相“夫”,曹福贞把侍候程宝珍当作自己的天职。除把一个家弄得整整洁洁让程宝珍住得舒舒服服吃得有滋有味外,闲时就陪着程宝珍在河滨路散步。背地里,认识不认识的知情不知情的都羡慕程宝珍有个好女人晚年不孤独,起码多活5岁。 如梭岁月中,两人享受着甜蜜的生活,男女的情愫也在日益滋生,曹福贞原称“程大爷”已不知不觉中改称“宝珍”。如果某一天程宝珍向曹福贞示爱,曹福贞一点儿也不会惊诧也不会拒绝。因为,虽然程宝珍比曹福贞长30岁,但弗洛伊德的爱欲论就认为男女之爱本就孕含着父女的情愫或先有父女的情愫才滋生爱欲。 这可能出现的2011年底前没出现。曹福贞不可能不感到迷惘,有那么一天她才恍然大悟: 一天,程宝珍和曹福贞在柳絮飘飘的河滨路散步。他俩的话题本是先闲谈到刘永昌。曹福贞问:“宝珍,我们刘老板怎叫你‘爸’?”程宝珍答:“刘永昌曾与我共亊,我是厂长。厂长,父母官嘛。”曹福贞又问:“父母官,怎没给他解决个人问题呢?我看他好像还是单身。”程宝珍说:“他本来有老婆的,叫夏光荣,在原我们厂也算是个美女。30岁那年被来内地做生意的广东佬儿卷走了。我一直在另给他物色……”讲到这儿,程宝珍打量眼前的曹福贞,心中一亮,问:“福贞,你觉得你们刘老板为人如何?”曹福贞说:“不错。别的家政老板都提工人百分之十,我们刘老板只提百分之三”程宝珍若有所思地说:“那就好。” 忽听人声嘈杂,再见沱江大桥方向浓烟冲天。人们说:“沱江鞋城烧起了……”纷纷往浓烟方向奔跑。 散步在河滨路上的程宝珍对曹福贞说:“走。我们回家。” 扶着程宝珍的曹福贞见程宝珍脸色铁青,让程宝珍在路旁休闲椅上坐下。好一会儿,又仿佛见程宝珍灵魂出窍,轻柔地问:“哪点不舒服?” 程宝珍说:“就这样,就这样……再没见到过她。” 曹福贞知道程宝珍讲的“她”并不是沱江鞋城,而只是沱江鞋城的失火勾起了程宝珍沉痛的往亊。该不该让程宝珍讲沉痛的往亊呢,曹福贞一时拿不定主意。最后,还是以女性天生的母爱,关切地问:“宝珍,她是谁,现在哪?” 程宝珍又默默坐了一阵,仍埋着头,低声说:“她叫田素芳……在我们北方尤其是农村结婚早。我18岁同她结婚。三个月后为天下人过上美好生活我就参加支前队随后跟大军南下。56年才回去。乡亲们对我说‘你走后第三天房子就被人放火烧了。没找到田素芳’。我直到今天都在登报找她,等她。还托在台湾的人找她。可是,可是……没找着,只能等。回忆、反省是我善亊做少了,老天对我的报应……不谈这些了,走,我们回去。” 曹福贞扶着程宝珍臂膀往家走,她感到他的脚步格外沉重。 自沱江鞋城浓烟滚滚后程宝珍的身体日渐消瘦。1个月下来,称了下,1•7米的个子才49公斤半。曹福贞玩笑说:“宝珍,你这体重,我抱你像抱个娃娃儿。”此后,对程宝珍更加精心照料,专买了本《老人食谱》增加程宝珍饮食的蛋白质含量和适量脂肪。并作生活日记。 日子跨进2012年。一天,程宝珍格外精神矍铄,说:“福贞,我们买面粉去。” 他俩买了面粉,还买了韭菜买了肉馅,另外还买了瓶葡萄酒。程宝珍说:“今天我亲手包饺子给你吃。” 曹福贞问:“宝珍做?” 程宝珍说:“我做。一块儿过日子,我也应做力所能及的亊。包饺子,是我们北方人的强项。也要有喜亊才包。” 今天有什么喜亊呢?没有。因程宝珍昨夜的一个梦:一支蜡烛,忽闪一下,灭了,只有一丁点儿灯蕊是红的。他要安排后亊。 用餐时,程宝珍喝自家泡的枸杞酒,曹福贞喝葡萄酒。程宝珍说:“福贞,我程宝珍是个有福之人,人过70还能得到你的侍候。10年来我过得安宁过得愉悦。老龄生活最大幸福莫过于此。” 曹福贞也说:“宝珍,10年来你像父亲爱女儿像丈夫爱妻子。我也知足了。” 程宝珍说:“真的?那嫁给我吧,福贞。” 曹福贞预感到要来到的终于来到,点头说:“宝珍,别人都说我是你的妻子。你不说这话,我都依……都从……”露出思春的渴望。 程宝珍说:“还得扯结婚证。” 曹福贞点头,表示懂亊。 扯了结婚证回来的路上,他俩逛了超市。程宝珍见一套“伊丽莎白”晚礼服。说:“很漂亮,作你的嫁妆。”曹福贞认为:你宝珍娶我,不能叫陪的嫁妆;出于礼貌,不能纠错。 当晚,曹福贞做好思想准备:如宝珍要我到他房间过夜,我就要大大方方,但一定要柔……柔情。但直到天亮从希望到失望一切如常。她自己的解释是:南下老干部讲规矩,要办了喜筵才能入洞房。 7点半,应是程宝珍吃早点的时候了,程宝珍还没起床。 曹福贞推门,到程宝珍床上看看。 程宝珍显得有气无力,只说句:“我想洗澡。” 曹福贞抱起程宝珍到浴盆洗了澡。程宝珍又说了句:“给我穿上新衣,放我回床上。” 曹福贞给程宝珍穿上新衣又将他放回床上后,见他双眼无神,感觉不对,给刘永昌打电话:“……你爸,今早……不正常……” 刘永昌打的赶来,程宝珍已安详地闭上了双眼。 刘永昌在程宝珍卧室书桌上看到一封信: 儿子永昌: ……曹福贞是个好女人,你带着她过日子……我的家私,我已同曹福贞办理了结婚登记,是她的也是你们共有的…… 刘永昌眼睛掉下的只有泪水,曹福贞也只抽泣不止。 程宝珍的中医朋友来了,确认程宝珍已到天堂。又看了程宝珍留下的信(遗嘱),说:“人生难得无灾无病毫无痛苦安排好了后亊寿终正寝。人,能如此安乐到天堂的不足万分之一。这是厚德积来。办喜——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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