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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意外被奇遇撞上
5年前,我从厦门大学毕业来到重庆工作,在海天温泉度假村任总经理助理。那时,“休闲游”的概念尚未炒热,度假村的客人不算多,我这个助理显得有点无所事事。我常常认为,自己快要被埋没在这青山绿水中了。然而,在这远离尘嚣的地方,我那颗激越的心从未安分过。沉郁的我在等待,等待激情喷薄而出的那一天。
在2001年仲春的一天晚上,我接到在成都读书的胞妹的电话,她要我追加一点生活费,她想利用实习期顺便去米罗亚玩玩。
火速汇款去后,我给小妹的新手机发了一个短信。
第二天,不见回复,我又给她发了一个“魔鬼短信”:肉包子打狗?收到赞助也不吭声!
不想立马有了回信:谁是肉包子,赞助了啥东东?
我纳闷,一个电话打过去,才知闹笑话了,原来我错把尾数265记成了256。“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声致歉,并简单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这位无名女郎哈哈大笑。
也许是彼此都太需要倾诉了吧,我说什么她听什么,她说什么我也听什么。就这样,聊了很久很久,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我知道了她名叫艾敬,主城区某知名小学的语文教师。她也知道了我的职业,连声说很好玩、很好玩,并声称“三八节”那天,将带学校的老师们来度假村。我将信将疑:“校长会听你安排吗?”艾敬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节日那天上午,教师团果然来了,差不多有60人。有一位面目清纯的姑娘朝我走来,并自我介绍:本人就是256。
我俩哈哈大乐。她身旁的同事不解:“艾助理,你有秘密代号?”艾敬笑而不答。
中午,她找时间来跟我聊天。晚上,客人们在打牌、唱歌、泡温泉,我也抽空约她到酒廊坐一坐,两杯红艳艳的果酒,四只熠熠闪光的眼睛,情浓意浓……她那双黛色的大眼睛,那么纯真,那么沉静……
我这个孤单的男人,陶然而醉。但这种美妙的感觉很快就幻灭了:她结过一次婚,又离了。
这是她亲口对我讲的,我假装说:“那有什么嘛,没关系,无所谓。”其实心里却有淡淡的忧伤,深深的失望。为什么美丽的风景总不属于我!
第二天清晨,教师团乘车离开了。临行,艾敬说:“李哥,再见。有空打电话……”
我点点头,皮笑。
还有必要再见吗?我遗憾、伤感了好些日子。
二、结缘在一年以后
度假村离主城区不算很远,我轮休时常独自一人去闲逛,散散心。
9月的一个星期天,我逛完“现代书城”,正在顶楼的麦当劳午餐,迟来的雷雨骤然而降,望着玻璃墙外奔跑的行人,想象着人们发自内心的喜悦叫声,一种孤寂感迎面袭来:在这座陌生的大都市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我无依无靠,备感凄凉……突地,“艾敬”这个名字哗哗地翻出了我的脑海。
离过婚的女人又怎样,说不定更有温馨的味道。我顾不了那么多,连忙从诺基亚手机中键出她的电话号码,尾数256还在,我舒口气,仿佛捞到了一根稻草。
打电话给艾小姐时,她还在解放碑步行街购物。我诚恳地请她来望江茶座品茗聊天,她慨然允诺。一刻钟后,我们再度相见,像老朋友一样无拘无束。
她还是一张娃娃脸,俏丽、天真、活跃,一点都不像结过婚离过婚的人。当然,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家庭非同一般,更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很投缘,很开心,无话不谈,没有丝毫的陌生感、距离感,犹如一对热恋中人。
后来,她问我买的什么书,我递给她看:《拿破仑大传》、《男人这东西》、《孙悟空不是好员工》等等。
她眼睛一亮,说她自己也喜欢看人物传记,特别崇拜那个法国伟人。我的眼睛也一亮:“我要是做了一个大名人,你也要来慢慢崇拜我吗?”
“哈哈哈!”艾敬笑了,眼神中是一种赞赏。
最后,我问她吃午饭没有,她假装严肃地反问我:“你说呢?”我建议去旁边的比萨饼店,她说行。
饱食两次午餐,我的肠胃直喊受不了了,但为了爱情,只好牺牲胃老弟了。餐后,我们去看了一次进口大片,滑了一次冰,跳了一次热舞。在情感的漩涡中,我们已身不由己……
一年,十二个月,三百六十五天,我们都是在快乐与浪漫、相思与倾诉中度过的。
光阴似箭,2002年10月1日我们举行了一个很简朴的婚礼,除了双方的亲人外,我们没有邀请其他朋友参加。因为婚前我已经住进了她家的别墅,与艾敬同居了N个月。她出身于知识分子家庭,比较注重名声。手续是必须补办的。
我终于成了正式的“上门女婿”。
三、压抑在心口难开
婚前,我对艾氏一家了解不多。只知道岳父曾是某集团公司的创始人,几年前因车祸造成高位截瘫,卧床在家,高校教师出身的岳母毅然辞去公职,将公司的重任一肩担挑,且如鱼在水,搞得有声有色。女性真不愧是天生的管理大师。
岳母年逾50,但身材皮肤都保持得像一位中年美妇,才思敏锐,办事果断,颇让我敬佩,甚至亦步亦趋……而她的女儿艾敬,性格恰恰相反:为人处事优柔寡断、拖泥带水,缺少父母那种开拓冒险的精神,也许是生来被宠坏了吧,任性、骄气,又使我苦恼。
我问艾敬,为何不女承父业,学搞管理,她说那是你们男人的事,也是你将来的事。她只喜欢教书育人、伺候病父。
不久后,我离开原单位成了岳母大人的行政助手。
2003年底,公司业绩又上一层楼,年终分得15万红利,我交给艾敬存入了银行。为了工作方便,岳母又给我分配了一辆“帕萨特”,一套江景房。同事们都说,上帝太宠爱我了。其实呢,无论单位或家里的事,早就有人打理好了,有我不多没我不少。凡事不用我太操心,反而使我感到莫名的压抑!有房有车有家又怎样?那不过是一种施舍吧。
我的受人尊重的欲望没有得到满足,我害怕回到这个大家庭里,甚至不再对妻子有什么激情了……我太自卑了!
艾敬不了解我的内心世界,一味沉浸在当准妈妈的幻梦中,规定我每晚8点准时回家,10点准时上床。但我实在不想当什么爸爸,那是因为,我的远大理想尚未实现……
于是,我尽力说服她也采取避孕措施。尽管她极不愿意,但考虑到家族公司的前途和利益,她不得不推迟做母亲的计划。
四、成功在弹指之间
2004年伊始,我出任分公司经理,与我所学的园林设计专业对口了。分公司已揽下两个花园住宅小区的环境工程,利润空间很大。我立即决定广招人才精英,充实建筑安装队伍,力争年内打个漂亮的翻身仗,扬眉吐气!
与此同时,城市学院本科毕业生张蔷闯进我的视线:长相不算美但很性感,思维敏捷且善解人意。我建议她来做我的副手,她却表示愿去设计二室搞研究。
我很欣赏张小姐的个性,任命她为设计艺术总监,而副总监还是一名硕士呢。人们难免有异议,但我只说了一句话:“才能优于文凭。”
为此,张蔷对我充满感激。她说是知遇之恩,我一笑而过。
2月初,工作压力开始陡增,两个小区的园林工程必须在180天内完成。我忙得喘不过气来,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了,妻子有点意见。岳母说:“小李子,我给你安排一个得力的秘书吧。不要大事小事都一把抓,留点时间给敬儿。”
艾敬一听配秘书,立马嚷嚷:“不许要女秘书,只能要男的。”
我们仨都呵呵地乐了。
其实,成功男人身边哪没有几个美女呢,这是社交场面上的必备,有什么大不了!也许,正是这类的想法,最终把我引向了毁灭……
5月末,为了减少上班途中的耽搁,我搬离岳父母的别墅,搬到新买的临江楼里,艾敬还请了一个小保姆照顾她的起居。我把全部的精力都消耗在分公司中,甚至没工夫检验一下新房的装修质量。
多少个午休时间,我都是累趴在办公桌上,睡死了。
有一次,从梦中醒来,发现肩头披了一件鲜艳的防寒服,桌上沏了一杯热茶,木门半开半合。爱妻来过?我揉了揉眼皮,猛地发现右侧的沙发上端坐一个女人,原来是张蔷,正在读图。
我伸个懒腰,随手重启电脑,张小姐这才抬起头,深情地望着我,随即优雅地起身,款款地朝我走来,请我终审工程效果图。她还说:“李经理,午休时,小心别感冒了。”边说边拿回自己的衣服,我却一把抓住她的纤纤素手,感动莫名。说不清楚为什么,我开始控制不住自己了。
“别、别……”她稍许反抗,然后就任我一亲芳泽。
我的两眼、她的双眸霎时充满了亢奋元素,激情四溅了!一分钟不到,我就关上门,抱她在桌上,吻如雨下。张蔷没有过多挣扎,让备感孤独的我陷入在她的丰乳肥臀中,忘情地陶醉、宣泄……
大约15分钟后,我们急急地分开。一个有些脸红,一个有些不安。
五、意外本不该发生
新来的秘书陈放到任了。他毕业于建筑大学,能言善辩,很快就取得了我的信任。张蔷是他的同学。
可是一个月后,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忘恩负义的小陈不辞而别,悄悄跑了,跑到了我的“死对头”××公司那里任要职,而且从我的电脑里拷走了不少的核心资料,使我们分公司的第三笔大业务彻底泡了汤,预计损失不小……
我猜想,莫非陈某人是商业卧底?若如此,完全可以起诉他。但哪来这么多的精力和时间?唉,只好自认倒霉了!
“陈放事件”让我大丢脸面,岳母也三番五次下来检查工作,等于是间接批评了我的工作失误。紧接着,总公司指派了一名副经理给我,美其名“充实管理层”。
那几天我确实很郁闷,借酒浇愁,愁上加愁。
多亏了艾敬和张蔷,她们一前一后、一里一外地陪我谈心、聊天,给予我很大的安慰。
然而,祸不单行,20天后,小张又给了我更沉重的意外:她说她怀孕了!
我几乎目瞪口呆:“这……不可能……两个月都不到……开玩笑吧!”
她垂下眼睛,边摸出妇产科检验报告边说:“对不起,我本不该现在告诉你的……”我无言以对。
她想了想又说:“李哥,我很想要这个孩子。你不养他,我养。”
她这么有心计,我无言,只感觉天塌了三分之一。
不知过了多久,我脑子空白、晕晕乎乎地回到了新家,面对妻子的微笑,我的心异常沉重。艾敬问我:“老公,怎么了?还在为工程的事发愁?振作起来,迈过这道坎就顺利了。”
我真的很感动,说了一声谢谢,搂抱着她的细腰,吻了几下,但激情不再了,情意绵绵也不再了。
我躺在沙发上,无力动弹。
翌日,星期六一大早,艾敬就要去儿童医院探望一名不慎摔伤的学生。我趁机打电话邀约张蔷到“得意广场”见面,商议如何处理我们的隐私。
六、苦果不容易吞下
上午10点钟左右,张蔷姗姗而来。刚刚触及那个敏感的问题,她就情绪激动起来:“我不会打掉这个孩子的,你知道这是爱的结晶,比我的生命还重要。李哥,我们完全可以辞去工作,另立门户,开创属于自己的公司!”
我再次感动莫名,但理智告诉我,目前这样做是不大可能的。我耐心向她解释:感情归感情,现实归现实。如果没有了总公司这个靠山,我将一文不名。没有了关系,也就没有了业务,因为我的翅膀还不够硬朗……
我强调说:“如果我们今天离开公司,那么,我们明天就只能到人才市场找饭碗了。”
她问我,真的没有一点自信心了吗?
我告诉她,爱情可以不分先后,但婚姻要讲先来后到。有时候,婚姻比爱情更重要!
良久,我望着她那只端咖啡杯的颤抖之手,听着缭绕在脑际的轻音乐,想象着她那古铜色的大S身材,我的眼光仍会激情四射。我坠入不能问过去也看不到将来的情网之中……
突然,她收起坤包站了起来:“我知道你舍不得离开艾敬,其实我也不想拆散谁。拜拜了,后天我不再来上班了!”
我呆然而坐,没有朝她的背影呼喊一句什么。
伤感的两天过去了。
第三天中午,艾敬跑到我办公室又吵又闹又哭,因为纸没有包住火,她知道了我的丑闻。很多同事也知晓了,我没法展开忙碌的工作,只好打手机向岳母求援,希望她能劝阻自己的女儿。
岳母令我到她的办公室去。我挣脱出门,驾车绝尘而去。但是,等待我的消息更加糟糕:总公司今天上午开会决定,解除我的一切职务,4小时以内清完手续离开分公司。此外,本月内搬出她的家,艾敬即将向法院提出离婚申请。
岳母说:“还有,你可能分割不到一分钱的财产,因为协议在先,你是过错方。”
她边说边摇了摇手中的“诊断书”。我一时傻眼了,莫非张蔷也出卖了我?我感觉头晕目眩,仿佛天又塌了一半!
没有想到,我为激情付出的代价这么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