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止水,银情两清- 一个故事,一种人生;一段文章,一种生活;看世间百态,品人情冷暖,每一个故事、每一篇文章,都诠释活着的价值和不同的人生。
读国画大师徐悲鸿与蒋碧薇的情事,发现多处谈到钱。
最后一次,是他们离婚那阵,关于蒋提出的一百万赡养费、四十幅古画、一百幅徐的作品,徐曾向蒋付过两次。在旁人眼中,或许感觉蒋此举过分贪婪;而另一些人,却看到她月下踌躇,心思辗转。
彼时,蒋向外发布的说辞,“我当时提出的条件,深信绝不苛刻,它不仅是徐悲鸿毫无问题能够接受得了的,同时,它甚至不能补偿抗战八年里我为抚儿育女所花费的代价。”当徐赶作了第一批画五十幅时,连同四十幅古画和二十万钱“首付”给蒋,可过了一段时间蒋说不算数了,于是徐又重新付了一百万元和一百幅画,请沈钧儒律师作证,两人立字据了结。
事情到这一田地,蒋的心,该是一抱柴薪,燃到了最后,余烬里,恐怕连丁点火星都没了。
一个女子向心爱的男人索要补偿,谈到钱,她真要的是钱么,最起初的索要,恐怕要的还是一份感情,想着法子逼对方窘迫,逼对方妥协,所以索要够狠,越薄情越好,让对方无能为力,无奈之下,举手投降。
越是这样的女子,越遭男人的嫌弃吧,现实中,像蒋碧薇这类女子偏偏不乏其人。
作为爱情中的一方,感情没了,男人甩手抬脚走人,而女人却叫住对方,她总得有个理由吧,于是就往钱上扯。有个相熟的女同事,她说,每次闹矛盾说分手,自己就会和还是月光族身份的男友算一笔账,他承认他欠她的,但还款要些时日,好了,分手的时间仿佛跟着向后延续,而这中间还可以折磨对方,折磨也是爱着;也兴许,还有重新合好的契机出现。
蒋碧薇不是这样的心思吗?但她的希望落空了。
尽管有律师一再向徐悲鸿解释,因为两个人只是同居关系并未办理过结婚手续,所以除子女抚育费外,对其他要求都可不理,徐却磊落得多,对蒋提出的条件照单全付。
分手时,男人面对女人的索赔,要么厌弃,要么直接掏钱包,情到这份上,他们是不会再去揣测女人的曲折心思的。
徐的做法,不由得让人想到了张爱玲,且不要说分手时张向胡倒贴钱,据胡某人的侄女回忆,当范秀美哭哭啼啼到上海去找张爱玲,只见她冷静地拿出一个手镯,叫范秀美典当掉做打胎费。有传奇色彩的人物,到底不同,张爱玲与蒋碧薇是那么不同,像硬币的两面。
爱情失势,把向男人索要金钱,当作挽救爱情最后的一根稻草,说到底,是自己不够通透。也或许,还在爱中,没彻底抽身出来吧。
据蒋碧薇的回忆录末尾说,“从此我以离婚时徐先生给我的画换钱为生,一直到现在,我没有向任何人借过钱,也不曾用过任何一个人的钱。”对于钱财,蒋碧薇一向喜欢来去分明,丝毫不苟,她就决不肯要张道藩的钱。有评论说,“她爱张道藩,就不肯让钱掺杂进来,不爱徐悲鸿了才跟他谈钱。”此时的钱,就只是钱了,再无任何附加成分。随着年岁增添,人生格局总会上层境界。
情没了,勿说钱。真要到说钱的份上,就先把心底的情之贪念撇清,这样才可以做到心如止水,银情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