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给大家带来一篇好故事纽约乐与路喜欢看世间百态故事的朋友们不要错过啊
他即将出国采访,去纽约,对他这个搞新闻的人来说,这次的采访计划有点儿“跨界”:他要拍摄一部有关美国音乐的纪录片。
得知这一消息,我十分不满:“这也太不公平了,我这做了多年音乐节目的人,只能呆在家里,你这几乎不听流行歌曲的人,却要去拍美国流行音乐?!”
他赠我白眼一枚:“美国不光有流行音乐。”我改变战略:“对,听说去纽约的人都要逛COACH店。”
他再赠我一枚白眼:“这样吧,给你个出国的机会,帮我找一找关于纽约的音乐资料。”
这算哪门子出国?!我当然愤然拒绝——不过是在心里,为了能钓到COACH包,我只能放下垂钓纽约乐海的鱼竿,没想到,这场不情不愿的垂钓,竟带来意外的收获。
比照桑晔的经历:在她上小学六年级的时候,从父亲的遗物中,翻到一张Beatles的唱片,从那以后,她和国外流行歌曲就结下了不解之缘,当别人为了景点和购物去英国时,她却为了流行音乐去了伦敦。回国之后,她出版了一本书《伦敦摇滚乐地图》——于是,我也为他编了张《纽约音乐地图》。
先锁定纽约第五大道上洛克菲勒中心的无线电城音乐厅,那里是许多影片的首映地,也是诸如格莱美奖和托尼奖的颁奖会场,我记得1992年2月的一天,迈克尔·杰克逊曾身着一件黑色皮制军装,伴着《黑与白》的音乐走进音乐厅,宣布将进行《危险》世界巡回演出,并建立自己的拯救世界基金。不过,无线电城音乐厅最出名的是“火箭舞”女郎,塞林格的小说《麦田里的守望者》里就提到过她们:“……就是站成一排,胳膊搂着旁边人的腰踢腿。观众疯了似的鼓掌”。可不能让他去看大腿舞,所以,继续走吧——
在第五大道与百老汇之间,第28街上的廷潘胡同值得去看一看,据说在19世纪末这里集中了许多音乐出版公司,各公司都有推销员在那里弹琴,吸引顾客,琴声就像敲击洋铁盘子一样,廷潘胡同(Tin Pan Alley)由此而得名,廷潘胡同一度成了美国流行音乐的集中地,它的兴盛几乎是延续了半个世纪。
在第五大道和中央公园西道,从59街到110街区,坐落着世界上最美的城市公园——中央公园,园中有约翰·列侬纪念区“草莓园”,那是小野洋子为了纪念列侬1980年的遇刺身亡,在他遇害的地点、也是他们的住处达科塔公寓前,出资修缮了这个泪滴状的区域,名字来自列侬1967年创作的一首名曲《Strawberry Fields Forever》(永远的草莓园)。希望他能替我给列侬献一束花,并小声告诉列侬:我小小年纪的儿子也觉得他的歌好听,正在一张专辑接一张专辑地听他,所以,他不会死,Forever!
娜斯的专栏《纽约明信片》中写过:乔治·哈里森去世了,她来到中央公园的草莓园,看到一群中年人在唱歌,一首接一首。哈里森的,列侬的,麦卡特尼的。冬日的公园,她的感觉像在做梦。这就是纽约最令人向往的地方吧?可以做梦,可以一群人聚在一起做梦。
如果走累了,就找一间酒馆坐一坐吧,“一间好酒馆,应该是个躲避孤独的地方”,自从读了《纽约客》作家约翰·麦克耐尔蒂的散文集,我就很想去第三大道与第45街交界处的那间酒馆看一看,我将它标在他的音乐地图上,附注写上:请留心酒馆里的自动点唱机。如果你的酒喝得差不多了,就点一首《德克萨斯之心》,这首歌里有一段会让喝醉酒的人拍巴掌;如果你觉得不过瘾,再点一首《真正的大牧场》,这首歌里有一段可以让人跟着大喊大叫……
要想听不一样的音乐,就去布朗克斯区和哈莱姆区,可是,布朗克斯区可是纽约有名的贫民区,犯罪率全国都数一数二,记得在罗伯特·德尼罗执导的影片《布朗克斯的故事》里,就黑帮横行,的确不太平,不过,从另一个角度讲,布朗克斯区也是牢牢吸引着波多黎各人、牙买加人、美国黑人的音乐磁石。
1973年夏天,在该区的东174街上,一个名叫“非洲邦巴塔”的黑人青年在他母亲的一楼起居室窗户上支起喇叭,拉了一条电线到他卧室的唱机,让住宅区的三千男女随着派对音乐起舞。与此同时,一个牙买加小青年在东布朗克斯大显身手,而一位打碟技术奇才则在南面一两公里的地方称王称霸。各路舞组合纷纷亮相,浑然不觉音乐史上新的一章已经写就。这些人中有一位唛主,据说他在音乐断开时发出“嘻哈”之声来保持节奏。所以你看,是布朗克斯区和哈莱姆区的孩子们发明了嘻哈音乐。
在我的这张“纽约音乐地图上”,还有卡内基音乐厅、百老汇、布莱尔大厦、康奈尔大学图书馆旁的钟楼,(据说那里一天两场音乐会,还演奏中国歌曲),还有纽约北部的伍德斯托克小镇,那里有什么?有一部摇滚音乐史……
西餐里有一道我最爱吃的甜品:烤苹果,就是苹果挖空心,塞上葡萄干、糖、芝士什么的放到烤箱里烤,好吃!边为他编辑“纽约音乐地图”,边想:纽约的绰号大苹果,我莫不是在纸上做烤苹果?我只不过将几条线索塞进苹果里,没想到最后端出来的,是这样一份令人垂涎欲滴的美味!
他说:“还记得《北京人在纽约》里的那句台词吗:如果你爱一个人,就把他送去纽约,因为那里是天堂。”其实我最期待的是,他从“天堂”给我带礼物回来,就是那些他藏在眼角、眉梢、耳畔、心窝里的特别感受和美好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