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乌鞘岭

 
雨过乌鞘岭
2017-04-10 12:39:41 /故事大全

雨过乌鞘岭,这篇故事耐人寻味。一定会给你带来独特的视觉冲击与心灵上的碰撞

我们乘车沿312国道一路北上,将要赶赴古浪的扎巴岭矿点谈合同。在这之前,我方的项目负责人王工已经和合作方有过几次接触,但一直没有将合同拿下来。作为总工,我有责任、也有义务为单位承揽社会项目,便随同黎院长一起赶往扎巴岭。午饭后,我们从天祝向北进发。临行前,天就有些阴,但未落雨。车到石牛沟的时候,前方黑云沉沉,转眼就起风了,雷鸣电闪的,眼看就要下雨了。快到袁家庄了,暴雨在瞬间瓢泼而下。司机小江打开了雨刷器,雨刷器便在挡风玻璃前飞快地摆动起来,只见哗哗的雨水随着雨刷器的摆动而被刷向两边。挡风玻璃一会变得清亮,转眼又变得模糊不清。不一会,路面上的雨水就顺势流向两侧的排水渠里,车轮在雨中的路面上飞旋,发出一阵阵沙沙沙的响声。好的是这一带路面还算平整,前方的乌鞘岭坡度也不大,我们继续北上。快到干沙沟的时候,我看到左前方的沟里有山洪泻下。心想:这雨可够大的!没想到,二十分钟过后,就见前方一条长长的车龙停在路边,我们的车也被迫停在了打柴沟口。    因为雨太大,我们谁也没有下车询问,小江只是不断地按喇叭。可无论他怎么按喇叭,前面的车龙依旧是纹丝不动。过了一会,雨小了一些,只见前面的车上下来一个人,他撑着雨伞向前方奔跑而去。我缓缓降下车窗玻璃,等待着消息。少时,他回来了,说前方的路被大水冲断了,无法通行。    我一听麻烦了,我和黎院长要按下午五点赶到扎巴岭。在扎巴岭的王工和肖俊杰先生还在等我们。可眼前的情景,不允许我们按点赶到,只有听天由命了。    雨一直在下,时大时小。远处的山洪依旧源源不断地涌来,翻起一层高过一层的黄浪,发出轰轰的咆哮声,我们只有在车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无可奈何地等待。一个小时过去了,暴雨变成了小雨,但山洪一点也没小。前方有人下了车,在路边指指画画。我穿上外套,对黎院长说了声:“我下去看看!”便下了车,慢慢向前走。    走到前方大约200米的地方,我见国道被山洪冲开了一个大约10米长的豁口,山洪正通过这个豁口咆哮而下,豁口的断面显得参差不齐,那铺在路基中的漂石铮铮可见,右侧的路肩也塌陷了好大一块。这时,我看到右侧的远处有一个人,他站在一台装载机旁比划着什么,听不清他说的话,只见他比划完以后,就回头向路边赶来。回来的时候,我见他的浑身都湿透了。    他匆匆接过司机递来的毛巾擦了一把脸,我发现他很有派头,像个干部,便知道可能有戏,通车有望了。    这时,雨停了,山洪也渐渐变小,直至变成了一个浑浊的溪流。那个干部模样的人把大家召集到一起,要求每辆车的车主掏出50元钱,雇用那台挖掘机修路,大家都表示同意。说完,他又跑向那辆挖掘机,我也跟过去了。    我过去后,看见挖掘机师傅正准备发动引擎。原来他电话请示了他的老板,正准备免费推土、义务修路。我一听,觉得这个老板还不错。    这时,我电话联系了王工。王工说,他和肖俊杰夫妇正准备下山,要赶回乌鞘岭,让我们在打柴沟口等候。我听后,觉得在此等候也不失为一个上策。我将情况汇报黎院长,黎院长命小江将车开到了刚才挖掘机停过的地方。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挖掘机终于修通了一条四、五米宽的便道,来往的大小车辆缓慢地向前移动。半个小时后,王工也到了。他的车后跟着一辆墨绿色三菱车,我一猜便知道,那是肖俊杰的车。肖俊杰下了车,赶快和黎院长握手,他的身后是一位风韵绰绰、春光满面的女士。她人不算十分漂亮,但气质很好。她大概有四十多岁,我总觉得她像一个人。    肖俊杰依次和我们握手之后,他开始介绍他的几个人。在介绍到那位女士时,我真有些不敢相信,原来,她果真是我大学的同班同学狄艳华。我说:“难道这就是我当年的那个小同桌吗?果然风采不减当年!”狄艳华笑着说:“哪儿呀?都老太婆了!”狄艳华的先生肖俊杰一听也有些吃惊,便风趣地说:“这真是他乡遇故知,天大的幸事!”    黎院长一听我们的这一层关系,就笑着说:“有这层关系,合同还有谈不成的道理吗?”我朝狄艳华笑笑,她也朝我笑笑,笑靥中露出成熟女性特有的魅力。    这时,挖掘机师傅过来向狄艳华打了声招呼,便开车离去了。原来这个师傅就是狄艳华雇来为自己开挖掘机的。黎院长不失时机地说:“狄总可谓是个德才双馨的人。”    我不解地问狄艳华:“你怎么会在这?”她转身看看她的先生,又回头对我说:“说来话长,还是边走边说吧!”    这时,雨过天晴了,河沟里的山洪也彻底消失了。    狄艳华没坐她的车,而是上了我们的车,我们便驱车开赴她的养殖场。在车上,她讲起了自己的创业史。原来,她分配到西南某设计院后不久,就认识了当时还是一个小老板的肖俊杰。结婚后,肖俊杰听说武威的白牦牛是世界稀有物种,很有开发前景,便滋生了养殖白牦牛的想法。他先是一个人到乌鞘岭买了100头白牦牛,也是该他发财,短短几年的工夫,他的生意越做越大。五年后,他开了个颇具规模的养殖场,还成立了白牦牛系列产品加工厂,对白牦牛的皮、骨、奶、毛、绒、肉等进行深加工。在兰新铁路乌鞘岭隧道开工建设之际,因为乌鞘岭隧道是世界上最长的陆上铁路隧道,云集于此地的施工队伍来自五湖四海,他们对白牦牛的各种特色产品感到很新鲜。肖俊杰便抓住商机,大发了一笔。再后来,狄艳华也辞职来到乌鞘岭,夫妻俩注册了一个集团公司。由于她是学地质的,总是心怀深深的岩矿情结。她听说扎巴岭一带有金矿,便想在那儿投资开矿。正巧,扎巴岭一带是我们单位注册的探矿范围。于是,我们的项目负责人王工和他们夫妇就接上了手。然而,按照国家收费标准,我们单位预算的勘察费总计360万,可肖俊杰软磨硬泡,只出180万。为此,我和黎院长才专程赶来洽谈这项勘察合同。没想到,在这里竟然遇上了我的大学同窗狄艳华。    听完她的介绍,我真为他们夫妇事业的成功而高兴。她说:“老同学驾到了,我送你们每人一件白牦牛皮褥,外加一件牛绒衫作为见面礼!是我们公司自己生产的,不成敬意,望各位笑纳!”    黎院长说:“恭敬不如从命,我就替周总谢谢你了。”    转眼就到了狄艳华的公司了。我一看那阵势,真是吓我一跳。他们的牛栏足以容纳几万头白牦牛,远处那些轻钢结构的车间也是一排接一排的,其规模足以赶上一个中型国企,听说员工人都过万了。    我和黎院长、王工三人在肖俊杰的办公室简单地寒暄几句,狄艳华就安排我们去休息一下,我们被领到公司的招待所。在我们入住的同时,狄艳华就命工作人员送来了牛皮褥子和牛绒衫。我说:“老同学总是客气,谢谢了!”    半个小时后,狄艳华请我们到餐厅用餐。席间,她问黎院长:“明天,我还有其他接待任务。饭后可否占用一下各位的休息时间?我们谈谈合同?”黎院长说:“当然可以。”吃饭的时候,我们很少喝酒,相互之间,只是礼节性地碰碰杯。简短的晚宴结束后,我和黎院长没回招待所,直接随肖俊杰夫妇来到了会议室。路上,黎院长悄悄地对我说:“看来我们得降,他们得升!”不想,这句话却被狄艳华听去了。只见她回头一笑,伸出食指和中指,组成一个倒写的“V”字,悄悄地按在自己的后腰上……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了,狄艳华夫妇分列在两旁,分别做着请进的手势。我和黎院长对看一眼,心想:新一轮的谈判又开始了,往日的同窗,今日变成了谈判桌上的对手,但愿都能理解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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