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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科长有散步的习惯,每天晚饭过后都要出门遛达一圈。
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张科长认为这话有科学道理。按平常,他总要和几个喜欢慢走的人,沿着昏黄灯光下的老街,边走边神侃他的那些养身之道。不过,这些天来,不知怎么了,张科长象个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的,没有了性情。
饭桌上,夫人把酒杯里都斟满了酒,张科长也没心思喝,胡乱地扒上几口饭便扔了筷子往外走,踽踽独行,往日稳健有力的步子今天却凌乱绵柔地像他在项目书上签署的潦草字。
尽管脚步点子不整齐,但萦绕在张科长脑子里的却一直是那天“照镜子,正衣冠,洗洗澡,治治病”对照会上的情景,他那份洋洋洒洒十多页的反腐宣言,黄钟大吕,振聋发聩,读得秃脑门上热气直冒,后脊梁里汗水涔涔,这份宣言书赢得了与会者长时间的掌声。
走下了主席台,张科长身上热烈的汗珠子好象倾刻间变成了冰渣渣,透心得凉,其他代表的发言是一句也听不进了,鼓了精神好不容易捱到散会,他感到,这回他是穷途末路了。
这场狂风暴雨来势之猛烈前所未有,说的是老虎苍蝇一起打,其实,我就是一个人见人拍的苍蝇啊,我这个巨腐小官,这回,这回的这道坎还能迈得过去吗?张科长这样想着,一脚踩着了街边一只破易拉罐,哐啷啷地响着,吓出了一身冷汗。
现在听到警笛响,张科长就会瑟瑟发抖,半夜三更也会被恶梦惊醒。他想金盆洗手,向组织交待了,可夫人笑话他,有谁象你这样的胆小鬼?人家都收,你不收就是天下头号大傻瓜。
街角,修车老头正在收摊,几张小凳围着的那个黑糊糊的棋盘还没收,每晚这里总是围了很多人看下棋,擂台赛似的,老头说车摊旁有了这棋盘,既招人气又招生意,附近小巷里的爷们都会来耍,张科长很是羡慕他们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
“哎,下棋的人都去哪了?”张科长毫无生机地问了。
“噢,是张科长,”散步的下棋的都是这样称呼眼前这位大肚谢顶胖子,老头说:“不是说暴风雨要来了嘛,一个个都吓回家躲雨了。”
张科长本能地打了个激凌,现在他象得了癔症,只要听到带风带雨的话就有这个反应。业务二科,这个自己执掌的拥有工程生杀大权的部门,来自五湖四海的淘金人,挤破了头来套关系,走门子,重金砸得他无法招架,他感慨,常在河边走,这鞋总有湿的时候啊。
“这天气好好的,哪来的暴风雨。”张科长正了正神,抬头望着夜色。他说:“来,老头,我和你下一盘。”此刻的张科长是太想换一下头脑里的东西了。
老头佝偻着腰,蹲在地上,楚河汉界地来回嘶杀着,他觉得能跟领导下棋,真是幸福了,所以格外的投入,跳马、拱卒、出车,不亦乐乎,兴奋之时,竟忘了原有的尊敬,不停地学着电影《追捕》里的台词为自己助力:“跳啊,你倒是跳啊,昭昌跳下去了,唐塔也跳下去了,所以请你也跳下去吧。”
张科长心猿意马,蹩脚马去踩老头的车,被老头笑了,“怎么吃进去的,还给我怎么吐出来。”老头把张科长拎掉的棋子重又放回了棋格,张科长集中生智又用车去吃老头的马,被老头车一平三杀了个回马枪,老头大笑:“出来混久了,是要还的。”
老头深一脚浅一脚生硬得象棍棒子的话刺得小凳上的张科长如坐针毡,他无法再下下去了,一把糊了棋盘,站起来愤愤离去,老头迷茫地在后面大喊:“张科长,咋回事呢?!”
张科长转过街角,继续在黄光里漫无目标地蹒跚着,他一直认为自己有表演天赋,为这么多年能平平安安的过来而暗自庆幸,可现在查案的人鬼得很,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中枪了,有的人早上还好好的,晚上就被带走了,有的人说被请了去喝茶,可就再也没见回来过。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张科长发狠不听夫人的话,主动降了了事,每每此时,他仿佛看到了已打好腹稿等着工工整整书写出来的那份自白书。人不为己,天洙地灭,他又想,还是听了夫人的话吧,继续扛下去,下一个逮着的未必就是我,每每此时,张科长依稀又见到了已打好腹稿等着工工整整书写出来的那份业务二科廉洁自律事迹的宣传报道。
晚风吹拂着张科长身上宽松的运动衣,发出了呼呼地响声,如同一摞摞人民币通过夫人的点钞机发出的声响,悦耳动听。是交代了,还是扛下去?若要继续扛下去,又将怎么个新扛法?张科长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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