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笕心里琢磨:老大临终时只说了一个字:yao,这个字是个线索。“yao”如果是第四声,就是“要”字。也许他“要”喝口酒?他“要”人工呼吸?如果是第二声,就是“摇”,或者“姚”……
谢笕在二副的耳边问:你们船上有没有姓姚的船员?
姓姚?有的,姚照国,大副。
姚大副人呢?
不是他班头,可能在睡觉。
最近姚大副和老大发生过矛盾吗?
二副有些为难:怎么说好呢?
谢笕对黎大明说:我去调查姚照国,他可能就是至关重要的“yao”!
与其他把你“踢到黄浦江里去”
还不如你把他……
谢笕身高1.55米,但是特别神气,审讯时常常两眼一瞪。同事们都说:谢笕的眼睛绝对有杀伤力!
姚照国看见谢笕进了他的舱室,说:我猜想你们一定会来找我。因为昨天我和老大吵了一架,你们会联想到什么。
请把昨天吵架的事告诉我吧?
好吧。昨天上午9点半,“海虎号”正常作业,除了挖上来黑色的淤泥,还夹有一些水产公司装鱼的铝皮格子。老大来对我下令:停工!我问他:船好好的,为什么停工?老大说:把铝皮格子捞出来,扔掉很可惜。我脾气不大好,问他:铝皮格子重要还是工程进展重要?老大说:铝皮很值钱,捞出来可以卖给废品船。我不同意停止挖泥作业捞什么铝皮格子。老大的脸板下来了:必须捞上来,否则铝皮格子送到吹泥船上,会堵住进口的!我辩解道:为了捞铝皮而停工,一个小时就是损失几万元,废弃的铝皮格子能卖多少钱?老大发火了:船上我说了算还是你大副说了算?停止挖泥!我没有办法,只能停工。但是我也火了:我要到公司去告你,为了一点私生活,不顾疏浚工程量的完成!老大说:你敢告我,我就一脚把你踢到黄浦江里去……
谢笕突然打断:于是你姚照国先对老大采取行动,与其他把你“踢到黄浦江里去”,还不如你把他……
姚大副摇手:不会的,这是老大的气话,他的心肠其实很软。
谢笕换了一个话题:作为大副,你有全船所有房间的钥匙?
是这样的,这是船上的惯例。
那么电工操作室的钥匙你也是有的。请问,20点05分,照明电是谁拉掉的?
我没有去过电工操作室。
怎么证明不是你拉掉的?
出事情的时候我在睡觉。
谢笕的眼珠子像要跳出来:谁能证明你在睡觉?谁能证明你不是趁船上一片漆黑把老大踢到黄浦江里去的?
谢警官,你不要这样说好不好?工作上的矛盾不是个人恩怨。我是天主教徒。
这是我的假设,你如果不能推翻我的假设,那么就有麻烦了。老大死了,你是不是有点幸灾乐祸?
姚照国问:我怎么幸灾乐祸?
船长没有了,接下来就该你当船长了,大副嘛。
你外行了,不是船长走了就由大副来当船长。当船长都要去考船长的资格证书。
你已经考出挖泥船的船长资格证书了吧?
你有点侮辱我的人格。我说过了,我是教徒。
我不得不这样猜测你,你身上的疑点太多了,老大被救上来以后,只说了一个字:yao。姚大副,这不是在指认你吗?
姚照国终于忍不住发火了:老大说一个“姚”字,就是说我姚照国把他踢下水的?这算什么逻辑?我要到市公安局去告你!
老大真是醉酒后
不慎掉落黄浦江里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