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就好。外边不说,免得影响不好。”严海防道。
秦健说:“明白。”
严海防强调,这一次可以保证老领导暂无大碍,周宏肯定不会再掉头回去了。周对腾龙中心的态度也肯定会缓和一些,不信马上可以验证。忽然奉调远任,他严海防在本市待的时间不可能太多了。正在节骨眼上,走得不太是时候。如果多点时间,让他把事情都收拾清楚就好,可惜无法事事如人所愿。他还会继续为庄振平争取支持,把事情用合适的方式办清楚,让大家都能交代得过去。如果有谁以为他离开就失去影响,把他留下的这些话当作遗言,那肯定要出错,可以走着瞧。
迟可东说:“我给书记表个态。”
“不要再跟我说李金明。”
迟可东谈自己,说这段时间一边抓流域综合整治,一边配合严海防炼铁,工作推动很艰难,心理压力很大,一度非常失望,总问自己可以相信什么。虽然心情很沉重,感到内疚、不安,却从不感觉畏惧。因为一路走来,无论身处什么环境,他总告诫自己要有底线,保持操守与情怀,这就足以支撑。不管面前还有什么波折,只要还有机会,他会依然如故,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力争让河水干净一点,扔进高炉也不会改变。世间应有公正,他觉得可以相信。
“不要务虚。”严海防批评。
“严书记其实有一个最务实的办法,简单可行。”迟可东说,“趁着还在任上,赶紧找个人接手,把那些猪圈再从我手里拿走。”
“迟副以为我做不到?”
这时有人敲门报告:“客人就要到了。”
迟可东站起身,严海防摆摆手让他坐下,同时要秦健离开。
“还有一件事。”他对迟可东说。
却是关于石清标那块地的说明材料。严海防说,按照他的要求,蔡塘他们将调查中掌握的相关情况都写了进去。其中有一部分内容涉及迟可东,其依据是办案人员找迟可东了解时留下的那份笔录,内容都是迟可东亲口说的。
“你有什么看法?”严海防问。
迟可东反问:“严书记的看法呢?”
严海防说:“我删掉了。”
迟可东非常意外。
严海防考虑,没必要把迟可东扯进来。迟可东虽有责任,却无私心,为官有想法,处事有分寸,既能坚持理念,也会接受教训,非一般人可比。李金明这种人应当狠狠整一整,迟可东这种人不应当被无谓牵连。加之他严海防这一离开,迟可东眼看着有机会得到重视,这种时候尤其不应该被无谓伤害。
“现在我后悔了。”严海防问,“我是不是该把删掉的这一段再放回去?”
迟可东回答非常简略:“同意。”
“真的吗?”
“你可以相信。”
严海防哈哈大笑,脱口骂了句:“妈的!我最恼火这个,其实也最欣赏。”
门外又有人跑进来招呼:“严书记!客人到了!”
严海防与迟可东赶紧起身。出门前两人互相瞥了一眼,非常短暂地交换了一下眼神,这一眼内容都非常丰富。
可以确信,有些东西彼此都无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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