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台女的迷醉生活是最新的世间百态故事,极具知识性、趣味性与可读性,希望大家喜欢。
我一把抱住她的脖子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说:“妈,我舍不得你。”
是的,这里的贫穷足以令人触目惊心,但是家的温暖和亲人的情感不会因为贫穷而廉价,也不会因为富有而高贵。
晚上,妈妈包了饺子。
从我刚提起要走的时候,爸爸就蹲在角落吧嗒吧嗒地抽着烟斗,一句话也不说。
刚吃完饺子,二妞开着三轮儿来了。
我问她:“你咋来了?吃了没?”
二妞说:“明儿你不是要走哩么?我今儿把三轮儿开过来,晚上和你睡,明儿我好早早送你啊!”
那天晚上,爸爸、妈妈和我就那么静静地坐在一起,什么话也没说。
爸爸只是一袋接一袋地抽着烟,妈妈把我的手捧在她的手心里,一遍遍地抚摸。
临睡前,二妞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对他男人说:“你把娃看好,别再感冒了。你狗日的,求事弄不成,娃都喂不好吗?”
说完“啪”地一下就挂了电话。
躺在床上,和二妞相互取暖,我对她说:“你对男人好一些啊,老对他骂骂咧咧地不好。人家一个大男人,还要脸面哩么。”
二妞说:“他要个求哩,还要脸面。种地不成,挣钱不成!狗日的,他再不把娃给我喂好,我要他弄怂哩!”
天还未亮,我们就醒了。离开家的早晨,格外的冷。幸好,昨天下了一天的大雪终于停了。
临别前,我又看了看爷爷,难得他醒着。我说:“爷,你好好养着。我要走咧!”
话未说完,我的眼泪就汹涌而出。爷爷还是神志不清,他盯了我好一会儿才说:“你就是你爸的娃啊?已经这么大了!你的书念完了吧?”
就像当年上学的时候,每次离开都朝爷爷挥手再见。当我向爷爷挥手再见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
二妞发动好了三轮儿等我,我坐上车,无可奈何地和父母告别,我甚至不敢抬头再看他们一眼。
眷恋如黎明的迷雾,浓的化不开……
妈妈把几个红薯揣在了我怀里,说:“娃,拿在手里暖着。这天可冻哩,饿了就和二妞吃红薯!”
我分明已经看见一滴滴泪水滴在了母亲的手背上,但是我还是不敢再抬头看他们一眼,我怕……我怕……
我怕再看他们一眼,我会不舍到心碎。我会猛地扑向他们,再也不愿意离开。
妈妈把红薯揣进我的怀里,但是手仍然停留在那里。她没有华丽的语言来表达不舍,她只想再摸摸我,哪怕就几秒钟……
爸爸仍然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站在我跟前吧嗒吧嗒地抽着烟斗。
三轮儿开了。
妈妈的手慢慢从我怀里抽了出去,我看见她的手指极力地伸展,挣扎着想最后再一次触摸我!
我怀里揣着红薯,以及妈妈的温暖,慢慢远去,慢慢离开我的家。
我终于有勇气抬起头来,盯着那个渐行渐远的家。
一个红点不停地闪烁,那是爸爸烟斗上的火苗。闪烁的红点急速前行,仿佛能听见爸爸快步奔跑的声音——结实的大脚一步步踏在积雪上,一步步朝我的方向追来。
爸爸今天一句话也没说,他只是想再多看我一眼,哪怕在我即将离去的瞬间……
那即将消失的红点,是父亲对我的守望!
一路上,二妞和我也是默不作声,只有颠簸的三轮儿在积雪里艰难地前行。我摸着怀里的红薯,仿佛又一次触摸到妈妈粗糙的双手。
车走到半路,竟然侧翻了。
我和二妞挣扎着从雪地里站起来,扶起了三轮儿。可是怀里的红薯却找不见了,我仿佛失去了妈妈的温暖。
恐惧、无奈、离别、屈辱,所有的所有都在那一刻爆发。泪流满面的我抓着二妞哭喊着:“咱为啥这么苦吗!为啥吗?”
我的怒吼淹没在了黎明的旷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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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痛总是更加能给人力量,我和二妞交替地在黎明里呼喊,满身泥泞,时而哭泣,时而大笑。
临别的时候,我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系在二妞脖子里,说:“也没有啥好给你的,这个围巾你拿着,以后赶集能挡些风寒。”
二妞憨厚地笑着,说:“我不怕,我啥都不怕。我只希望挣些钱,以后能让我的娃去城里读书,然后当城里人,像你一样出息。”
我和二妞道别,她远去的身影笨拙地驾驶着三轮儿,我在心里默念:“一定要让你的孩子当城里人,一定让你的孩子出息。”
原来上学的时候坐火车,总是能避开春运,可是这次却未能幸免。进了火车站,我一直被人流推着走。在黄牛手里弄了张高价火车票,好歹是挤进了火车,所有的车厢没有一点缝隙,这才领略了我们原来真的是人口大国。现在想想,我们的奥运会吉祥物竟然有五个,其实是有一定道理的。
在痛苦中度过了车程,当我走出火车站的时候,顿时有一种解脱。
欣喜了没几分钟,就愁了。
坐上出租车才察觉钱丢了,幸好我把银行卡都贴身放着。只好给珠儿打电话,要她拿钱在楼下替我付账。
出租车穿梭在繁华的焦虑里,而彷徨的却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一踏上这里的马路,我就有一种争分夺秒的紧迫感,那种渗透在全身的危机使形色匆匆的每一个人无法不浮躁。
珠儿先给了我一个久违的拥抱,然后就笑话我说:“是不是回家过年过穷了啊?连车钱都没了?”我不好意思地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偷了。”
没工夫和她闲扯,给家里和二妞各打了一个电话,报了平安。然后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
当我拿浴巾揉搓着潮湿的头发时,珠儿将一串儿钥匙递在我手里说:“呶,这是这里的新钥匙。你走没几天,就被偷了一次,我换了个锁。”
我问:“原来你也被偷了啊?还笑话我!哈哈”
珠儿自嘲着说:“这不听见你被偷了钱包,我心里一下就平衡了吗?”
我问:“没丢什么东西吧?”
珠儿说:“没有。原来没告诉过你,我还有一套房子。平时不回来的时候基本都住在那里,值钱的家当也放在那里。这所房子如果说一定有什么贵重的东西……”珠儿朝化妆镜那边歪了一下嘴角说,“就是和吕军的那张照片了!对了,王志东他们可不知道我这套房子啊,也不知道吕军的事儿哦。”
我有点惊讶,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珠儿原来还有一套房子,于是好奇地说:“什么时候带我去那里玩儿玩儿啊。放心吧,我才不和王志东他们一起多话呢,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清楚。”
珠儿拧了下我的鼻子说:“姐姐就喜欢你这股机灵劲儿。你走这些日子啊,叶茂和王志东可经常念叨你啊。”
我听了这话有点不好意思,说:“王志东念叨我干什么啊?”
珠儿说:“那个叶茂对你挺有意思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怎么样?他至少能让你少奋斗二十年!”珠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我一听,立即说:“你这是什么话啊?不许瞎说。”
珠儿见我如此坚定,也就不再提这茬儿了。晚上我躺在床上,心里琢磨:“如果少奋斗二十年,我就能给爷爷看病,给家里修房子了!我还会有现在恐慌吗?”
兰姨一见我,一脸的不高兴,好像她家年三十儿死了一户口本似的。她还没开腔,我就往她手里塞了两百块钱,说:“兰姨,您看,也没能给您拜个年。我这补上,您看行吗?”
这个老女人立刻笑得如熟透了的石榴,呲牙裂嘴,满口异味儿地说:“你不就是我的亲妹妹吗?还客气啥?”说归说,收钱的速度可一点儿都不慢。
阿萱和玲玲正抱在一起取暖。
见我回来了,阿萱跳起来就给了我一个吻,玲玲倒是不怎么太兴奋,依旧在床边儿坐着。
我问:“有这么冷吗?这不有空调吗?”
玲玲一边点头一边又把阿萱抱在怀里说:“冷啊,空调不顶用。”
阿萱问长问短地说了一堆,我支支吾吾应付着,眼睛打量着旁边的一个姑娘。
阿萱替我介绍说:“静姐,她是新来的,叫欣欣。”
我朝她点了个头,她倒是显得十分局促不安,立马给我递了支香烟。
我点了烟,抽了几口,这才发觉红红不在。
我问玲玲,:“红红呢?”
玲玲怀抱着阿萱,一直发抖,也不搭话。
阿萱说:“那丫的,在医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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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电话给红红,无人接听,打到第六遍,依旧无果。我终于放弃了,但是心里仍然十分不安,不知道那傻孩子为什么会去医院。
一会儿阿萱和玲玲纷纷出去走台,只留下那个新来的欣欣一直没有动静。
没事儿就和她闲聊了几句,我问她:“什么时候来的?”
她说:“年前才来的。”
她说话的神态显得十分拘谨,和我当初一模一样,时不时焦急地朝外张望,局促地像一个等待着被玩弄的木偶。
凌晨,欣欣和我告别回家,我这才知道她只做素台。我问她:“你家在这里啊?”
欣欣犹豫了一下,轻声说:“嗯。”
第二天中午,终于打通了红红的电话。
我在电话里:“我回来了。”
红红显得格外兴奋,说:“你回来了啊?真好!”
我问:“你怎么在医院?怎么回事儿?”
她说:“我没事啦,是别人住院。”
我问:“是蔡克成?要是她的话,你就自己伺候吧。”
红红说:“不是蔡克成,是巩然。”
我心想,这感情还真是睡出来的啊。果然不一样了,都照顾上了。
最后问了医院地址就匆匆挂了电话,好歹朋友一场,我该去看看巩然。
在医院门口买了点儿水果,打电话问红红床号,结果小家伙告诉我在外科77床。
进门一看,巩然头上缠着绷带半躺在床上,红红正给巩然喂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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