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台女的迷醉生活,这篇故事耐人寻味。一定会给你带来独特的视觉冲击与心灵上的碰撞
主管到了街对面一家新开业的娱乐会所做了主管,据说底薪就涨了两千。没几天,小云也在那里找到了工作,而且是令人羡慕的酒水库管的肥差。熟悉这个行业的人都知道,酒水库管是里面油水最大的差事。主要负责酒水以及干果、瓜子、果盘、爆米花等小吃的入库、销售。而这些供销商对每个娱乐场所都有一定的配送,比如你的场子卖掉了100箱啤酒,经销商就送你5箱。你的干果卖掉了100袋,经销商就送你5袋儿。果盘的水分则更大,尤其外包的果盘。一堆原材料可以做10个果盘,也可以做8个。
酒水主管往往把这些经销商配送的货物入库,但是不入账,卖掉以后,这部分钱就装进了自己腰包。最多也就是给消费记账的吧台分一些。别小看这些零散的货物,利润相当可观。据说,北京东城区的某个娱乐会所,最惊人的销售记录是一天晚上光果盘就卖了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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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云跳槽的第二天,员工房也没几个姑娘了。我起床后,躺着不想动,就叫醒了少华。
昨晚她的一个熟客来这里消费了,几个人喝了六瓶红酒,她拿了三四百的小费。在这段生意持续低迷的日子里,这三四百块足以如猛男般让少华振奋。她昨天可能累坏了,衣服都没脱就在床边睡了,半开的裙子里面裤袜挂接内裤的黑色勾带松脱了一根,镂空的内裤一览无余。
我睡在床上大喊:“小骚包,都走光了!少华,少华!”
连喊了几声她才醒过来。
少华眯着眼看着我说:“这么早不让人睡觉,你叫春啊?”
我说:“睡不着了,咱聊聊吧。”
少华说:“聊什么啊?”
我嘿嘿笑着:“聊聊人生啊、理想啊什么的。”
少华笑了一声说:“得了吧你,就咱们还聊这些。过几天这儿转卖了,咱从哪儿吃饭都不知道呢。对了,小静,你投出去的简历有回音吗?你好歹是个大学生,门路也多一点。”
我尴尬地笑着:“有个毛回音呢,一个闽南龅牙把我看了个遍,要我做人体广告,一个月才给八百。”
“八百?”少华一下惊了,转了个身,索性把短裙脱了下来,解开了裤袜的勾带,脚蹬了几下,把脱下来的裙子和袜子都扔在了床头,把耷拉在胸前的长发甩到了后面,说“他自己怎么不去做啊?老娘出去卖一次都比这个多”
我说:“有什么办法,我的专业算冷门儿,而且现在找工作女人很受歧视的。”
少华叹了口气说:“那也是,我一个中专学校毕业的,当年做了一年勤杂工都受歧视。”
我说:“你有什么打算?我的积蓄都快用完了,再过几天就到了给家里汇钱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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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华半裸着起身,在我床头摸了一支烟点着说:“我先借你点儿吧?我没那么多负担,手里还有点儿钱。”
我也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说:“那倒不必了,我手里也还有些钱。可是我们总不能这样下去吧?”
少华说:”也是。我越来越觉得活着难了,到不如死了干净。这几年过的这种生活,对身体损害很大的,我现在烟酒过度,经期紊乱,而且皮肤明显感觉老化的厉害。真不知道怎么办。”
少华大不了我几岁,读到中专就出来赚钱了,刚开始据说是在一家私企做勤杂工,后来也因为一些原因不做了。家里父母离异,她跟母亲过。母亲改嫁后,她和继父关系处理的很差。毕业后她就没回过家,只是时间长了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她妈妈。记得少华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值得她眷恋的人,包括她的母亲。母亲给过她的爱很少很少。她亲生父亲和母亲当年都在外面乱搞后才离异的,然后又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两个新家庭又都有了自己的小孩儿,所以两边儿对她都不太关心。少华可以说从小就活在水深火热中,人情冷乱和世态炎凉使她过早地成熟。
也只有这样的少华,才会在洗澡的时候提及芳芳有那样恶毒的表情,也只有这样的少华才会为了提防和伺机报复芳芳而和芳芳主动处理好关系。
摸了摸少华的脸,长期的浓妆和酗酒、抽烟使鱼尾纹过早地爬上了她的脸。我笑着说:“是啊,你脸上都有鱼尾纹了。”
少华抽了口烟,摇摇头说:“无所谓,就算我青春永驻又能给谁看?这几年得抓紧挣钱,不然没几年就成老太太了。出去白给人玩儿,都没人要。”
我拍了一把她的大腿说:“哎,咱不行去小云那家娱乐会所吧,应该可以的。”
少华说:“得了吧,小云能找到好差事是因为小云和主管交往呢,估计主管没少睡小云。你我去了,还是得干公主。而且在原来姐妹手底下干,我心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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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自惊叹,少华怎么知道小云和主管的关系的。就问:“你怎么知道他们交往并睡过?小云告诉你的?”
少华冷笑着说:“得了吧,就她能告诉我?你没发现啊?他们俩看对方眼神不对,而且故意装作若无其事。上次芳芳请吃饭,主管的脚在桌子底下蹭小云的小腿,我坐在小云旁边都感觉到了。还有啊,每逢主管值班的晚上,小云经常半夜起来溜出去,一两个小时才回来继续睡觉。就你这个傻瓜看不出来而已。”
我这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多细节,也暗暗佩服少华的老道:“少华姐,那怎么办啊?总不成就在这里等死吧?”
少华说:“实在不行咱俩去洗浴城卖吧,呵呵,来钱挺快,而且每天都很爽。”
我一脚把少华蹬下床,说:“去去去,谁跟你瞎扯啊?”
少华还没来得及再次跳上床呢,丽姐就进来了,她笑嘻嘻地问:“谁在瞎扯啊?”
我给丽姐告状说:“丽姐,是少华,她说这里转卖掉以后,就和我去洗浴城卖!”
话一说完,我又想起了红菱,好久没有见她了。不知道她夜夜在谁的胯下呻吟,而又是谁在把玩她的身体。她千里之外的父母可曾知道,每月他们的乖女儿寄回家的一叠叠钞票是用歇斯底里的叫床、自惭形秽的卖弄换回来的。
丽姐说:“没到走投无路别乱想旁门左道。都别吵了,收拾收拾东西,跟姐姐去吃饭吧。今天我请客!有件事要告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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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丽姐要请吃饭,我和少华一下子来了精神。最近生意一直很差,都不怎么敢花钱。好久没吃过可口的饭菜了,坐台女就是这样,没有常规的收入,心里永远都没底,即便手里有几个钱也不敢乱花,生怕突然有一天山穷水尽了。连吃饭都没有保证。
少华三两下套好了丝袜,短裙,穿好了上衣就去洗漱了。我慢慢起身,伸了个懒腰,还是神情恍惚。
丽姐在旁边催促:“快一点啊,还等着吃饭呢。还傻站着干什么?”
我转身跳了一下,对丽姐做了个鬼脸说:“遵命!”
换了双拖鞋,就开始洗漱。
一边刷牙一边想,我们的生活其实如同嘴里的牙膏,看着充实。其实满是泡沫。那群沉迷于夜场的男人啊,如同无事生非的牙刷,没事儿就进来捣两下,生出不少泡泡……
洗脸的时候我又想,我们坐台女的生活如同我手里的香皂,幸福会慢慢消融,我们其实在透支着快乐。总有一天,如洗脸水般的汹涌社会,会将我们消耗地无影无踪!
我洗漱完毕,和丽姐并排坐着,看着对面的少华。岁月已经在这个女人身上留下了痕迹,生活的艰辛也在她身上留下了伤痕。少华的眼角已经有了鱼尾纹,她的脖颈也有了深槽似的皱褶,长年累月的浓妆把皮肤腐蚀地已经变了样子。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有些女人浑身透露着成熟的气息,甚至每寸皮肤都散发着娇娇欲滴的成熟风韵,但是看着少华的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
这些女人不得不去生存,不得不去孤独,不得不去面对困难,不得不去忍受辛酸,不得不去下贱,不得不去强颜欢笑,不得不去蜕变……我曾经见过少华盯着其他姐妹和家人电话联系的眼神,那是一种陌生、一种冷漠、一种无所谓的绝望、一种世态炎凉的无动于衷、一种走投无路的无奈!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混不下去了,至少可以回家,回到那个烟雨朦胧的小山村,种地,靠在墙角里晒太阳。可是,少华呢?她的爸爸已经是别人的爸爸了,她的妈妈已经是别人的妈妈。他的爸爸或许正搂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卿卿我我,她的妈妈或许正冲另一个男人在呻吟摇曳。她没有家,哪一个家都不属于她。她对家乡没有丝毫眷恋,那里甚至不如这里的员工房更值得她留恋。我还有完整的家庭,和睦的家人,红菱也是。少华呢?
这个在风月场打滚的女人,从少女蜕变成了少妇,在这个肮脏的社会里熏陶出了一身熟女的气质,那双套着黑色的苗条大腿下,可曾躺过多少男人?她的每一份艰辛、每一滴泪水都是她一个人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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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化妆的少华,思绪万千,不知道多年后自己会不会有红菱的悲惨和少华的无奈。少华看着我盯着她发呆,大声喝道:“傻了啊?”
我这才回过神来,少华嘿嘿一笑,继续打着粉底。其实每个人的生活都是化妆,极力用各种颜料遮盖着自己的瑕疵,然后在层层伪装下光鲜地生活!
少华收拾好后,丽姐领着我们出了KTV。门外的阳光扑面而来,似乎又是一种希望。
我们仨上了门口的一辆出租车,少华和我坐在了后排,丽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我们关好车门,出租车就开始向前行驶。我刚把车窗打开,想透透气,就听见司机对副驾驶座上的丽姐说:“阿丽啊,我们去哪里?”
我和少华同时惊呼:“你们认识啊?”
丽姐并没有回应我们,转头对出租车司机说:“就去昨天那里吧,都订好了。”丽姐说着拿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出租车司机额头,然后又低声说:“你看你,每天弄得脏兮兮的。”
我和少华对望一眼,眼神中的差异不低于惊闻当年克林顿的拉链门性丑闻。
丽姐倒是很淡定,慢慢地说:“你们就叫他文哥吧。是个的哥!”
文哥冲着后视镜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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