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台女的迷醉生活,这篇故事耐人寻味。一定会给你带来独特的视觉冲击与心灵上的碰撞
我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冲红红说:“快滚一边儿去,贱丫头。”
红红也知道我是说笑,越发使劲儿打我的小腿。
我瞧着屋子里的几个人,好像少了什么,就问红红:“秋霞呢?今儿怎么么见她?平时这时候她总是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的啊。”
红红一听,也立马四处瞅:“秋霞呢?秋霞呢?”
小琪瞅了瞅芳芳的床,确定她不在床上,这才跑过来对我说:“静姐姐,你不知道啊?”
我预感不对劲儿,起身说:“知道什么?”
小琪说:“今天你不在,秋霞打扫垃圾的时候,好像刮破了芳芳的鞋子。芳芳就把秋霞给打了,打的好凶呢。把秋霞打倒在地,还一个劲儿地往肚子上踹,一边踹还一边骂呢。当时兰姨也在,她都没说拦着芳芳。我们是新来的,也不敢说什么,只好看着芳芳打秋霞。好可怜……”
我一听这话,头“嗡”地一下炸了,继续问:“那秋霞人呢?”
一边问我一边打秋霞手机,总是关机。
小琪说:“秋霞大哭了一场,哭完坐在床上有一两个小时动都没动。然后她收拾了一下,就走了,兰姨她们也没挽留。临走的时候她把自己的梳子和一个发卡留下来,要我交给你和红红。说感谢你们俩在她住院的时候照顾她,她要走了,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把这个留给你们。”
小琪说着从抽屉里拿出梳子和发卡给了我和红红。
秋霞的电话还是关机。
我看着秋霞空空的床铺和她留下来的东西,一时没了主意。
连着两件儿事儿,把我的心情弄的糟透了。晚上也没去包房工作,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
凌晨,红红从包房出来,给了我300块钱。我说:“我还有钱,你先拿着吧。”
红红说:“没事的,刚给包房的人打了飞机,赚了钱就还给你喽。”说完她倒床上就睡了。
我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也不知道我在这个阴暗的小屋子里度过了多少个这样的不眠之夜了。内心百感交集,实在不是滋味。秋霞走了,但是我脑子里满是她原来的笑容、耳畔也萦绕着她动人的歌声。
从小到大,老师总是说正义一定能战胜邪恶,现在才觉得这句话是世界上最龌龊的意淫。斗争的胜利原来是经常眷顾于卑鄙者的诱惑。
不敢说我们有多正义,但是邪恶的芳芳为什么越来越肆无忌惮地放肆?为什么她没有得到报应?
秋霞走了,从此再没有见过她。她送的那把梳子,我至今都留着,只是不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从来不敢看那把梳子,一看见它就会想起秋霞那张被烫的皱巴巴的脸,想起秋霞一个人蜷缩在床角,往往一坐就是一夜。
女人最堕落的无奈是去卖淫。但是秋霞呢?因为受伤的脸,她或许都没资格选择这种最堕落的无奈。
真的很怕,很怕这种悲惨会降临到我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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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给珠儿打电话的冲动,想要她找几个人收拾下芳芳。但是想着珠儿跟王志东一起走的,万一留下过夜。这才控制住自己没打扰珠儿。
慢慢平息了心中的愤怒,一种幽怨又胧上心头。忽然很想家,很想很想。快三个年头没回过家了,爷爷的病怎么样了?爸爸呢?是否又多了几根白发?妈妈应该还是那样吧。当初妈妈坐月子的时候,因为家里穷,没能补好身子,而且过于劳累,落下了病根。哎,想起这些我就会揪心地痛!
如今的我,穿着打扮虽不至于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但是也足够他们惊诧的。不知道他们突然看见我,会不会认不出来了。我决定回家的时候,不提前告诉他们,给他们一个惊喜。
天朦朦亮了,这才略微有了睡意,又想起秋霞,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悲愤!刚才想找珠儿收拾芳芳的想法真是冲动,正如珠儿姐常说,都好几年了,我还是缺少些沉稳。
小云要结婚了。
她在电话里说:“小静,下周五我结婚啊。在XX酒店,一定要来哦。我在这里就这么几个姐妹,你不来可不行。”
我一听,也替小云高兴,连连应声道:“好啊,好啊。一定来!”
拿起电话约珠儿、丽姐、少华、红菱,借此机会正好一聚。现在只要一有机会,我就想溜出去,在这种地方我已经待够了。没有白天黑夜,没有朋友,没有感情。
号码刚拨到一半儿,我停下了。
婚宴这种事儿,不好说啊,我是想着姐妹们一起聚一聚,但是小云是不是请了每一个姐妹?万一要是没请哪个,我贸然把电话打过去,这事儿就尴尬了。再说,当年小云和我们关系只能算可以,都一年多没来往了,保不齐小云就只请了我呢。
这个电话不能打。
但还是拨通了珠儿的电话,我就好奇想问问那天她和王志东一起回去,有没有什么激情故事。
珠儿在电话里言语含糊,不知道绕什么弯子呢。
我索性挂了电话,猛睡一觉。
晚上老黄又来送钱,这次出手格外大方,又是小费又是花篮的。看在钱的面子上,我破例亲了下他那秃秃的脑门子,老黄也很兴奋,自称:“古有幽王戏诸侯,今有老黄敬红颜”。我也调侃:“我不是褒姒,生不出无冕太子伯服。你也别做皇帝梦了!幽王的代价是江山,你这小小的花篮就想得美女倾心?”
老黄听罢感叹我是才女红颜,随即又送上更大的花篮。
本姑娘一一笑纳。
周五起了个大早,精心打扮了一番,准备去参加小云的婚礼。临出门的时候,看见芳芳像一条发情的母狗,叉开双腿睡在床上打呼噜。
我这才确定,小云没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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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的到了酒店,小云两口子已经站在门口迎宾了。
站在小云的旁边,感受着幸福的气息,倒也不错。留意观察了下,来参加婚礼的大多都是亲戚,真正的朋友没几个。其实做我们这一行,社交圈子很小很小的。
小云今天格外漂亮,每个女人在她婚礼的那一天都应该是最美的。看着小云一身白色的婚纱,真的是很羡慕很羡慕。我调侃着小云:“婚纱我穿吧,我连你的新郎一起抢了。”小云知道我是开玩笑,笑着说:“随便你哦,房子留给我就好。”
正聊着,珠儿和丽姐来了。
我们好久不见,自然免不了寒暄。客人本来就不多,小云索性丢下新郎一个人在门口迎宾,她提着婚纱的裙摆移步到门口的一张桌子边坐下,我们几个姐妹围了一桌,一边刻着瓜子儿一边聊天。
过了一会儿,少华也来了。我暗地里问少华:“红菱怎么没来?”少华偷偷告诉我:“临出门的时候,我喊红菱一起来。可红菱说,小云没通知她。”
我知道,其实小云内心里还是瞧不起红菱的,就是因为红菱偷过一次顾客的钱。记得有一次和小云闲聊的时候,她说起过,好像对红菱的做法很不屑,只是碍于我的面子不好直说而已。不知道小云如果知道红菱和少华现在的情况,会不会更加瞧不起她们。
来的宾客渐渐多了,小云忙着招呼,我也乐颠颠地跑出跑进地帮忙。珠儿、丽姐、少华她们坐在边角的一张桌子上,其他几个同桌的大多都是小云的同事。
时候差不多了,在万众瞩目中,婚礼开始了.
一曲简单的歌,一对相爱的人,由后台穿过走廊里一道道裹满鲜花的拱门,闪亮登场。
主持人华丽的辞藻丝毫不能吸引大家的注意,全场所有的人都在看小云和新郎相互注视的眼神,含情脉脉,双手紧握。礼花和喷雾应景地洒向空中,一片片一片片落在小云和新郎的头上。
倒满香槟,小云和新郎喝了交杯酒,自始至终他们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轻轻地看着对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沉默的小云是最幸福的,她无需表达什么,此时无声胜有声……
婚礼仪式进行到尾声,小云按照惯例将手中的鲜花扔向人群,未婚的女人们会去争抢,抢到鲜花的人会得到新人的祝福。
小云扔鲜花的时候,没有朝向人群。而是径直朝我扔了过来,我还没有反应,就被鲜花砸了个正着。大家都在欢呼、鼓掌、起哄,我脸都红透了,很不好意思,不知道该怎么摆脱尴尬。幸好主持人招呼大家享用酒宴,众人的注意力才从我身上移开。
我对小云的祝福深表谢意,但是我内心矛盾的挣扎她又怎么会知道呢?早就过了豆蔻年华情窦初开的朦胧年纪,现在的我又有多少幼稚的感情能随意消遣呢?干我们这行的,身边接触的男人多是贪恋声色犬马之徒,这些男人又怎么托付终身?然而又很少能接触到圈儿外的男人,再说其他男人也未必能瞧得起我们。就算自己是清白的,但谁又会拿共度一生的代价和忍受闲言碎语的勇气去爱一个陪酒女呢?
我捧起鲜花,只是笑一笑,笑的很勉强,笑的很心酸。
小云和新郎开始挨个桌子敬酒,而我丝毫没有食欲。珠儿她们那桌叫我好几次,我都不想过去。一个人默默地坐在角落看着小云穿梭在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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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好一阵子,小云终于停了下来。估计她是累坏了,哪儿人少往哪儿钻。她四处瞧了瞧,看见了角落的我。
我羡慕地看着身边的小云,说:“你今天真漂亮,祝福你!”小云整理了一下我手里的那束花,说:“这才是我对你的祝福。”
还是第一次有人祝福我,听了这话,这些年来的日日夜夜忽然在眼前一一浮现:第一次翻我牌子的那个眼镜儿男、捏着我的乳头喝酒的那个男人、那群给蹲在地上的红菱灌酒的赌客、巩然、老黄,一夜夜的荒唐顿时在我眼前上演。这种生活里的荒唐是否已把我浸泡的满身萧瑟?我都不知道答案,也不敢去想。
我配得到小云的这种祝福吗?
我不敢想了,只好说:“今天的主角儿是你,应该祝福你才对。”说着我又指了指门口的新郎说,:“看,他对你多好啊!”
小云看到那个可以让她依靠的身影时,嘴角才泛起了一丝笑容,说:“其实他这些年很辛苦的。都说他那个职位有油水,可他根本没多少钱。昨天看了看我俩的所有存款,加起来不到一千块!”
没有钱又怎样呢?不还是可以相爱吗?有爱的人生必定是饱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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