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台女的迷醉生活(46)

 
坐台女的迷醉生活(46)
2022-04-02 14:44:01 /故事大全

坐台女的迷醉生活,这篇故事耐人寻味。一定会给你带来独特的视觉冲击与心灵上的碰撞

正在琢磨着房子的事儿,妈妈拿了些家什拉着我就走,边走边说:“快过年了,看看二爷去。”

178、

妈妈边走边说:“你先去把你宝娃叔喊来,咱两个女人家,不方便。往年都是他帮我。让他提一壶开水,给你二爷洗洗。”

我一路快步走找到宝娃叔,喊他去二爷家,说妈妈在等他。

宝娃叔极不情愿地出门了,我提醒宝娃叔带一壶热水。

宝娃叔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我家没开水!”

妈妈见宝娃叔空着手就来了,只好吩咐我回家提热水过来。

等我提了热水回来,妈妈已经在盆儿里盛好了凉水,把水加到适当的温度,妈妈对宝娃叔说:“宝娃,你帮娃她二爷洗个身子,我们女人家的不方便。”

宝娃头都不抬,说:“我来都不错了,还要给这老不死的洗澡呢?想的美!”

二爷今天倒是格外清醒,一听宝娃叔的抱怨,连忙说:“我自己洗,自己洗。不祸害人家,你每年给我收拾一下都好地很,好地很!我就等这一天呢!”

等二爷在隔壁洗好后,我和妈妈已经把二爷家打扫的差不多了。妈妈吩咐我去把盆子里的脏水倒了,她自己给二爷剪指甲。

宝娃早已经溜得没影儿了。

安顿好二爷,妈妈说:“等晚上我叫娃给你带些饺子和馍来,今儿个过年了!”

二爷安静地躺在床上,笑眯眯地朝我妈妈说:“你以后啊,会好的。你有大福气呢!”

晚上和妈妈在厨房包饺子,我问她:“你咋对二爷这么好呢?”

妈妈说:“你不知道,原来二爷家的光景好的很,咱家可困难啊。那时候二爷常接济咱,咱可不敢忘啊。”

下好了一锅饺子,妈妈盛了一碗,让我拿给二爷。

再次来到二爷家的时候,他还是安静地躺着。

不知道是不是干净了些,他看上去比平时精神了很多。

我说:“二爷,过年了。来,吃饺子。”

二爷这回倒不急着吃东西,只是慢慢说:“这些年啊,我难得精神一回。我可造大罪了,也够了。我就等今儿里,可以干干净净地!”

我说:“二爷,你看你,大过年的说啥呢?”

二爷说:“你不知道啊。这人啊,要有始有终。我年轻的时候,可能哩。这临了啊,也不能不干不净。”

二爷说着,慢慢夹起了饺子。

刚吃了几个,二爷说:“你快回家吧,吃团圆饭去。我是个没人管的,你可要回家过年啊。”

我想也是,让二爷慢慢一个人吃吧。

就给二爷说了几句吉祥话,转身往出走。临出门的时候,二爷再我身后喊:“你回去告诉你妈,我谢谢她了。谢谢她照看我,不过我可没办法还她的恩情了!”

我说:“哪里的话啊?二爷,你看你见外地!”

村里到处不时传来鞭炮声,条件还一点的家里都在看“春晚”。没电视的家里,也有三五个家人坐在一起,唱几句戏,喝几口酒。唯独我身后的那个老人,一个人守着一个家,守着一个年!

回到家,爸爸妈妈已经再等我吃饭了。

桌子上有六副碗筷,除了爷爷,爸爸、妈妈和我的以外,还有奶奶和那个我未曾谋面的哥哥的。按照当地的习俗,大年三十儿的团圆饭,也要加上逝去的亲人。意思是亲人虽然阴阳两隔,但是永远不分离。

爷爷还是躺在床上,爸爸妈妈和我倒是吃的不亦乐乎。在新年临近的时候,我默默地许愿:“要让父母老有所养!”

凌晨,在家门口放了几串儿鞭炮,图个喜庆。

大年初一,二爷走了。

农村的年初一,都有上香、上坟的习俗,或者就是在长辈那里讨一句吉祥话,否则就会一年不顺。

据说宝娃去二爷那里讨吉祥话的时候,却发现二爷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身体已经僵硬,冰冷。

二爷的身旁,有半瓶农药和几个没吃完的饺子。

等我们知道二爷走了的消息时,全村儿已经传遍了。有人说二爷自己觉得活着遭罪,早就预备好的农药,也有人说是宝娃三十儿夜里给二爷送年夜饭的时候故意带了一瓶农药。

当我和爸爸、妈妈赶到二爷家的时候。那里已经真的成了名副其实的空巢,人去楼空,物是人非。

宝娃怕办丧事儿太费钱费事,找了几个人,草草掏了个土坑就把二爷埋了。而且还请了阴阳先生去他家去霉气,并放话说,那老东西临死都祸害他不吉利,大年初一就让他埋死人。

我呆呆地站在那座大院子里,曾经在村上盛极一时的大户人家在昨夜东风里慢慢消沉、没落。

忽然想起了昨夜临出门时二爷的那句话:“你回去告诉你妈,我谢谢她了。谢谢她照看我,不过我可没办法还她的恩情了!”

当时二爷应该已经有了决定,才会对我说那样的话。或许他真的对子孙寒心了,早就选择了这样一个归宿,他只是在等待,等待着年三十儿这一天,妈妈帮他收拾一下。让他能走的干净,走的还有那么一丝尊严……

179

从二爷院子里出来,沿着小路上了梁,想一个人坐在路窑里静一静。记得上次手机在这个地方时有信号的。打开手机,果然有好几条短信。

基本都是拜年的短信。

巩然:“什么时候回来?新年快乐!”

兰姨:“没事儿早回来。”

珠儿:“家里都还好吧?代问你家人新年好。”

丽姐:“还没回来吗?过年好啊!”

平时熟悉的几个里,唯独没有红红的。这孩子,年龄太小,成天心里只有蔡克成,一点人情礼仪都没有。红菱和少华也没见有短信联系我,估计年关比较忙吧……

首先给兰姨回了个电话,先是客套了几句,她被我说的蛮高兴的,就说过几天回来。她果然满口答应。

挂了电话也不由得暗自感叹,什么时候连兰姨这种货色我都应付的进退自如了?

估摸着话费不多了,只好给其他人一一回了短信,告诉她们近期回来。

最后给珠儿打了个电话,听她声音还在床上呢。只听她迷迷糊糊地说,昨晚除夕玩儿了个通宵,很累。旁边貌似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大概是王志东的。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了,最后叮嘱她替我存点话费就挂了电话。

回家的路上,路过二爷的空宅,心里总有一种无名的恐惧。我不知道自己老无所依的时候会是什么一种情景,就在昨天这个时候还有一个活生生的老人,坐在那个角落,虽然老态龙钟,但是仍然有血有肉。

一夜之间,一个人,就这么没了……

因为二爷的关系,心情一直不太好。心里一直在想,是不是等我老了,没有钱的时候也会那样无依无靠?农村人心里那种没有保障的恐慌始终蔓延在他们心里,时刻都有一种危机感。

直到小花和二妞来我家拜年,和我聊了几句,心情才慢慢好起来。

小花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或许是因为二爷的悲剧让我有一种逃避的冲动,或许是因为二爷的悲剧让我增加赚钱的欲望。

当小花问起我的时候,我不假思索地说:“近期就回去。”

二妞说:“咋回这么早哩?等过了十五再说嘛。”

我说:“我得回去,那边在催了。”

其实我想远离这里,不再因为二爷而让我继续失落,不再因为红仓的母亲让我继续恐慌,不再让家里的窘迫让我继续愧疚。早回去一天就能多赚些钱,我的爷爷、爸爸、妈妈就能早一天住上新房子。

我问二妞:“过年的时候,班车停发咧吧?”

二妞说:“是啊。要等到二月二龙抬头,恢复市集了,班车才有啊。”

我肯定等不了那么久,就问二妞:“有没有其他办法?”

二妞毫不迟疑地说:“俺用三轮儿送你吧!”

那时我心里一热,当我每次遇到苦难需要帮助时,这个略显粗犷的女人总是第一个站出来,不遗余力地帮我。

我说:“咋能那么麻烦你哩?”

二妞说:“你看你,笑死人咧。和我你还客气啥啊?我也想进城一趟,捎些东西回来卖!你说啥时候走呢?”

“初三!”我说,“大年初三咱就走,行么?”

二妞说:“行么,有啥不行呢?”

她们临走时,我把自己的口红送给了小花,本来想把护手霜送给二妞的,可是二妞说那东西没用。

180

晚上我把初三准备走的事儿告诉了爸爸、妈妈。

妈妈一听眼圈马上就红了,一把拉着我的手说:“娃啊,你才回来,咋又要走呢?”

其实我也舍不得,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假如我没有卡上那点儿钱,假如我没有这身光鲜的衣服,其实我和村头儿敞坝里晒太阳的女人们没什么两样。

我必须得走,必须得去那个遥远的繁华里,追寻我和我家人的明天。

“我得回去上班了,公司一直催呢。”我只好这么安慰妈妈。

爸爸听了这话,一声不吭,只是吧嗒吧嗒地抽着烟斗。

大年初二,大雪。

早上醒来,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来每逢假期结束要回学校的时候,我心里总是很难受。摸着土炕,看着墙壁的裂缝以及摇摇欲坠的房顶,虽然这个家很破旧,但是给我的温暖丝毫没有残缺。

想着想着,眼泪就下来了。

强忍着平复了情绪,正准备起床,妈妈已经进来了。

她手里拿着一个小花袄说:“娃,妈给你做了个棉袄。外面儿冷,你明天走的时候就穿上,可不敢把我的娃冻了!”

我看那个小小的红色花棉袄,怪可爱的,情不自禁地说:“太好看了,我这就穿上。你啥时候给我做的?咋才给我吗?”

妈妈笑嘻嘻地看着我说:“布早就裁好咧,棉花也有。就是一直没做么。你说明儿个走哩,昨晚儿我就给你赶出来了。来,妈给你穿上。”

原来妈妈一听我要走了,连夜给我做了一件儿小棉袄。

妈妈掀开我的被子,把小棉袄穿在我身上,当她一颗颗系上棉袄的螺旋扣时,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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