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稍稍凉下来一点,看着人声起伏的另一条石凳,她又觉得无趣极了。趿着拖鞋起身。她对着另一条石条凳上的人说:“怎么不来一点风儿?”
那边的人听到说话声,只是扭头看了一下,没有人理会汪丽。
没有人理会的汪丽,觉得一阵无趣,她迈开两条粗壮的短腿,股朝着树荫另一头走去。肥胖的汪丽,扭动她两扇肥大的屁股,在这老煤路的树荫下,是别有点儿味道的。
“今天新城区那边警车一直响,发生什么事?”人堆里有人问起事来。
“死人了,警察查案。”知道消息的人说。
散步走过的熟人听到这消息,停下脚步问:“怎么回事?”
汪丽她也不由地停下脚步,她也非常好奇。“发生什么事了?”
知道消息的人并没有急着说下去,慢条斯理地掏出烟、点烟。
“哎,还不说,急死人了。”汪丽说。她在人堆里推搡了几下,“让个座,一起挤挤。”硬生生地在凳上给她挤出一个空位。她实在是太胖了,一旦停下就想找地方坐。
“新城区那间五星酒店,有个桑拿妹,给她男人杀了,两人都吸毒。”
“为什么杀人?桃色事件?”
“为了毒资,那女的还挺漂亮的,听说脖子都快被割断了,仅剩一点皮连着。”
“哎,流血了吧?”汪丽怕血,这是她致命的弱点,觉得血对她的刺激比死还要强烈,虽然曾经跟了屠夫汉标生活过一段日子,但屠夫的杀猪档她从没踏足一步。所以她唯一关心的是那死人有没有流血。
“都杀死人了,那能不流血,血流得一地都是,警察来的时候,血还往外流。那个知道消息的男人一脸不屑地看着汪丽。
“啊,流血了!”汪丽仿佛看到鲜红的血像水一样向她流淌过来,她脑子里刹时一片空白,她感到一阵眩晕,背脊梁一阵凉津津。
“哎哟,我的妈。太吓人了。”她嘟哝着,站起来要走。一起坐在石条凳上的那几个人哈哈大笑,有人扯她的衣服不让她走。“臭男人,死男人。”她气急败坏地拍打那只扯她衣服的手。石条凳上的那几个人笑得更起劲。
“太吓人了。”她捂着胸口,走了一段距离才缓过内心的不适。
不远处的另一张石条凳上,阿美她们几个正围着一个人说话,她又挤了进去。
一个喝得醉熏熏的男人坐在石条凳上。
秋香问他,“我们几个,你喜欢谁?”
那男人醉眼斜斜看着,“你们四个,我都喜欢。”
一阵哄笑,“不是四个,我们五个,五个。”
“既然说喜欢我们,今晚想不想玩去?”
“玩?”那男人想了好一会,头摇得像拨郎鼓。“不玩,我不玩。”
“为什么不玩?”
男人醉眼朦胧,拼命摇头。“不想玩。”
“那你不玩,请我们吃东西?”阿清说。
男人为打发她们离开,从袋里掏出一叠散钞,抽出几张递给阿清。“拿去,拿去卖东西吃。”
小红手快,把那醉汉手上的钱钱抢了过来,递给阿清。她们几个一点都不含糊,又了阵响亮 咯咯笑。
“我们买什么东西吃?”
“鸭脖子。”
“买了鸭脖子,用不了这么多。”
“再买些水果。”
“还有瓜子。”
不断地有人出主意,看着阿清拿着钱高兴地离开,汪丽她那些姐妹又是一阵得意的哄笑。
汪丽今晚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她没有参与,默默地走开了。
天太热了,她觉得下一场雨才是她迫切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