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看守是最新的世间百态故事,极具知识性、趣味性与可读性,希望大家喜欢。
没事的时候,古况喜欢拿起手铐把玩,锯齿滑动齿轮的声音,听来很是舒服。他也试过用铁丝去打开手铐,虽能成功,可并不那么容易。他尚且如此,面前这家伙能有这功夫?别说功夫,他是否知道这个“道儿”都说不定。
对了,得探探他,好了却自己的疑惑。
以前玩过手铐吗?古况突然问道。
啊,您还没睡?冯明辉答道。
问你以前玩过手铐没有?
咱一个平民老百姓哪能玩过这金贵东西?
那你拿铁丝碰手铐做什么?
这句话一出口,古况就忙不迭地懊悔起来。这么弱智的问法,如果这家伙真知道这个“道儿”,肯定会回避这个问题;如果不知道,自己不是明摆着告诉他了吗?真他妈的!
古警官,您真的想多了,我就是想挠挠痒。
两句话,什么都没探出来,他已经不知道第三句话该咋问了,黔驴技穷的古况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新兵蛋子”,以为自己掌握了不少审讯技巧,轮到动真格儿的了,屁都不顶用。
古况不再说话,可这个悬而待决的问题一直冲撞他的胸口,弄得他坐卧不宁,想问,不知如何开口;不问,心里又憋得难受。他感觉自己全身都要冒汗了。
他真想像张少安那样一把揪住这家伙的头发直截了当地问,你到底知不知道能用铁丝捅开手铐?
左思右想,烦躁难眠。看看表,已是凌晨四点。索性不睡等天亮,可又有一种抗不住的疲倦让他坐不起身。这段时间,黑夜白天不分,他的生物钟彻底紊乱了,尤其到了这个时辰,四肢百骸都软软地没有劲儿。
冯明辉所有发出的声音:翻身、呻吟、叹气、梦呓(他妈的,他居然睡着了),还放了一个屁,特别是手臂不自觉地牵动手铐发出的咔咔声(这种咔咔声响动较大,更让他觉得刚才的窸窸窣窣声可疑),都对古况的神经造成折磨,他愈加烦躁,恨不得跑过去也像孙山岗那样抡起拳头在他袒露的肋骨上擂上两下,好让他安静。
再后来,屋里屋外所有的声音都对他构成侵扰。古况在心里暗地祈求,他妈的,快快天亮吧,天亮孙山岗就来了。
此时孙山岗在自己心目中,已经成了救星。
终于,睡意还是压倒了烦躁,他合上了眼皮。
睡意分若干种,一种是瞌睡了,但稍微努一把劲还能撑住;一种是彻底撑不住,任由它把自己交给黑甜之乡。在这两者之间还有一种,那就是在听之任之间还保留有百分之一的警觉,就像拉窗帘时留一道窄窄的缝儿,虽然屋子里已经漆黑一片,那一道光亮却愈显刺眼。在这种境况下,你的思绪得像目光一样,努力绕过那道光亮,不让它刺激你的眼睛才行。
古况现在就是这么一种境况,铐子再牢靠,他都得保留一丝警惕以备不测。
那一道光亮愈来愈窄,甚至就要消失不见了。突然,一阵金属磕碰的窸窸窣窣声再次传入他的耳际,就像窗帘猛地被人拉开,但因为眼睛还适应不了光亮,所以人还没有整个回过神来。他让意识挣扎着苏醒过来,赶紧把头扭向冯明辉,却见那家伙仍旧呼吸均匀,睡得香甜。
看来是自己神经过敏了。
这样反复折腾,终于在黎明那一刻,古况彻底跌入梦乡。
这次,古况是被张少安一把揪住头发给薅醒的。
张少安怒气冲冲骂道,睡,睡死你!人哪儿去了?
古况扭头,看到冯明辉的床头只留下了两副冷冰冰的手铐,人已不知去向——固定他双腕的铐环开着,豁豁牙牙的咬合齿在早晨窗户投射进来的阳光照耀下如犬牙一般闪着瘮人的寒光……
他啊地大叫一声,冷汗唰地冒了出来,抡起胳膊打开张少安薅他头发的那只手,跳下床去追——却是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
惊惧之中,他才意识到这是一个梦。
喘息半天,依然冷汗涔涔。
他知道,此后无论孙山岗再有什么事情,他绝对没有勇气答应他独自看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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