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一幢很偏僻的房子前面停下来,很显然,这已经是深圳的郊区了,四周只有为数不多的点滴灯火,明明灭灭,万物恍然。下车来,杜小红扑也似的钻到我怀里,泣不成声。我惊魂未定地问:“小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在车上坐杜小红左手边的国字脸男人走过来,狠劲地捏了捏我的肩膀,说:“你是她丈夫还是男朋友我不管,什么事你叫她自己跟你说。”他正是接杜小红手机的那个声音。我预感,今天晚上的主角不是那个是人是鬼我都不清楚的陈杰,而是这个国字脸男人。
直到进了那幢房子,陈杰依然没说一句话,依然只是在看我的时候冷冷的笑,满脸的得意和不屑,似乎还有种报复得逞的快感。我不寒而栗,因为灯光下的他,怎么看都像个鬼,整个人都阴森森的。我真以为自己到了地府,惟杜小红时不时的啜泣让我明白,这大概还是人间,可能离地府比较近了。我有些怕死,怕死不等于贪生,贪生是自私,怕死有时是种责任。我想起了这个时候因为不见我和杜小红回去仍旧辗转难眠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