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像被一群土匪绑架了似的,左一刀右一拳的。
“你跟苏菲怎么样了?”杜小红冷不丁问我。我带点赌气似的说:“很好啊,我们没怎么样啊?你想我们怎么样?”见我不对劲,杜小红没再问下去,目不转睛地看了我一会,说:“小宇,那我走了。”我说好,不送!
她迈开步子,我侧身让了让,接着又把她叫住:“小红。”她回头,问:“怎么啦?”我说:“能告诉我孩子是怎么回事吗?”她看着我,没吭声,像在构思,我也看着她,也不吭声,像在逼迫她回答。
“孩子没了。”她眉头紧锁,一副发音很吃力的样子,说,“那不是你的,小宇,原谅我以前欺骗了你。”我不想再听下去。就在好话刚落音的那一瞬间,我转身跑上了楼,我的牙根咬得很紧,我快要拿拳头跟墙壁干架。我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如果说杜小红以前是一只只地喂苍蝇给我,而这次简直就是熬了碗苍蝇汤灌我。
我终于用尽毕生的气力来恨这个女人,吃奶的,憋尿的,性压抑的,反正啥力气都使上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嘴上还是心上,我都没有诅咒她。而且跑到二楼半的时候,我还很没出息地停下来,探头往下看。这样一种矛盾,根本不是自己所能化解的,我感觉自己像被两股相反的力量肢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