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所有的挣扎抓住的,仅仅是个背影,一个匆匆而去的背影。我看见风把杜小红的风衣吹起,我看见她两只手紧紧地拢着,我看见她长长的头发在空气飞扬,我看见她在那段需要三分钟才能走完的路上,始终没有回头,一次也没有。
然后,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模糊中我知道泪已经盈满眼眶,我知道就算我多么用力多么迅速地把眼泪擦干,对那个决然而去的背影的捕捉也成了奢望。我还知道,睁开眼睛,一切都还在继续,世界还是会时而安静时而喧闹,刘柯寒刚才走过的那条小巷,每天依旧会有来来去去的路人,白天忙碌,晚上跟自己的另一半做着进进出出的运动。
很奇怪,从这之后,我再也想不起她的样子,就算拼尽全力去记,一切都只是模糊,模糊的脸,模糊的表情。可是我却那么深刻地记住了她最后的背影,长长的风衣,长长的头发,在风中,在我的视线里,在幻幻灭灭的脑海里,一次又一次地,轻舞飞扬。
回到家,我首先就去了厕所,把头凑在笼头底下,把水开到最大。刘婷以为水管爆了,慌慌张张地跑出来,看见我这么冷的天拿冷水冲头,着急地问:“小宇,你怎么了?是不是头痛?”这段时间我老头痛,我跟她提起过,而且她知道我一头痛就喜欢拿冷水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