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爸,是睡了是吧,咋这么久才接电话。爸爸说:“还没呢,在外屋看电视,你刚才是在忙哦?”我说是啊,爸,今天加班,刚把事情做完。我很努力地把话说得自然,不让爸爸听出我在撒谎。而刘婷一直紧盯着我,眼里还盈满泪水。
爸爸问我过年会不会回去,我继续造假:“爸,可能这次不能回去了,杜小红挺着那么大个肚子,怕坐不得车。”我边说边转头望了望刘婷。我想要是杜小红的孩子还在,也应该像这样高高挺起来了吧。电话那边爸爸呵呵地笑了两声,说是啊是啊,怕是坐不得车,那就别回了,孩子要紧,孩子要紧。
把电话挂断,双手无力地垂在床上,落在白色的被单上,我就哭了。我用的是演哑剧的方式哭,只见眼泪跟井水似的往外冒,听不到啜泣的声音。刘婷不由地把身体挪到床沿,伸手帮我擦了擦眼泪,说:“小宇,你怎么也哭呢?”这个“也”字真是用得恰如其分,因为紧接着,她就给我搞起配音来。
朋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傻不拉几地看着我和刘婷演双簧似的哭呀哭的,许久才说了句:“可以了,差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