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人走了之后,入土的只是骨灰,谁也不知道最后是个什么姿势。这个时候,杜小红是俯躺着还仰躺着呢?或者是侧躺着的。我是记得,刚把杜小红追到被窝里去那阵子,在床上她总是选择不好睡姿。趴着睡她说胸痛,仰着睡她说屁股痛,于是就侧睡,可这下我又意见大了,她背对着我,我说她屁股挤得我难受。她一个翻身反过来,紧紧地贴着我,把手搭在我身上,我马上又会叫起来,说小红,你这胸把我一压,我还能呼吸吗?
想起往昔,双眼都是干涸的,没人能理解这种别样的痛苦,像每年的夏季,在最干旱的时候,我在老家看到的那些大片大片的土地,被太阳炙烤得开出一条条足以塞进拳头的裂缝。记得那时我还挺幼稚地问过自己:那些土地会痛吗?而此刻,我的心,正是毒辣的太阳底下一块裂开的地,每条缝都足以塞下拳头,每条缝都足以抓出大把的血,或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