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的是,随着她呼吸的节奏,她的胸部在美妙地起伏。她的体形虽已发胖,但身上的性感,在我眼里丝毫不减。我坚定地认为,在她平静的外表下,包裹着的,是女人蓬勃的情欲。
“你不觉得美吗?”她问我,眼睛盯着酒店对面一栋高楼。
我没有吭声。我不觉得这样的楼房有什么值得欣赏之处。那只是某个小区里的一栋地标住宅楼,被灯火分割成斑驳的光块,每一块亮光,都代表着一个家庭。我想象着有些男男女女,在亮着灯火的房间里交欢。很自然的,我也想起了两个月之前,我和她躺在酒店里的那个晚上。这时我感觉脖子像被一双手慢慢勒紧了,呼吸越来越急促。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孤男寡女,呆在房间,看他妈什么夜景?有病啊。我凶猛地扑向她。
她吓了一跳,差点摔倒。我及时把她捞住,双手一用力,让她粘在了我身上。
“老卫,别这样”她说。使劲推我,没推开。我抱得太紧,两手像枷锁,将她身体牢牢锁在怀里。我闭上眼睛,感受着来自于她身上的那种充实的挤压。她又推了下,还是没推开。我怎么可能让她推开?我腾出一只手,伸进那件黑色T 恤,抄住一只饱满的乳房。她颤了下,身体就像根丢入滚水中的面条,瞬间就软了下来。她手上的那股劲道消失不见。我明显感觉到,一种力量在她身上凝聚,慢慢形成漩涡。她闭上眼睛,声音在我耳边变成温软的呢喃,“老卫,求你,别他来了。”
“对,他来了,他早来了。”我喘息着说,下面坚硬地顶紧她。“他这就来了!”
我无法控制自己,也没打算控制自己。她的呢喃让我愈加亢奋,我就像打了鸡血,粗鲁地将她摔在床上,开始解她的裤子。那条牛仔裤绷得很紧,我火急火燎,胡乱扒拉着,一会我就满头大汗了,可是无论如何我弄不下来。我想起两个月前,她干净利索地脱掉我衣服时的情景,就像是庖丁在解一头牛。这时,我是多么迫切地希望她再一次成为庖丁啊。可是,她没有动手帮我的意思。她脸上呈现出一种欲望和矛盾交织成的复杂表情。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敲门声。
“说了你不信,他真的来了。”她把我从身上掀下来,双手整理着衣服和头发,她示意我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去。然后她走过去,镇定地把门拉开。我看见一个圆脑壳的男人滚了进来,他就像棵装扮好的圣诞树,身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袋子,手里拖着只巨大的行李箱。他的样子让我想到一头勤劳的耕牛。
这时我恍然大悟,她说的那个“他”,就是这个圆脑壳的男人。我的脸唰的一下烧了起来,就像被人捉奸在床似的,既尴尬,又不知所措。他来干什么?我从来都没想过我会和他见面。我压根就不想跟他见面。
“你一定是老卫!”这个温和的胖子兴奋地叫道。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朝他点点头。他走过来,用力握着我的手,就像多年的老友,他说:“我老婆经常跟我说到你。”
我握住那只温暖的大手,脑门上汗水滚滚而下。我没说话。我不知该跟他说些什么。他那颗滚圆的脑袋,在我眼中散发着绿油油的颜色。我暗自警惕着,担心他手里随时会出现把匕首,闪着寒光向我肚子捅来。我看了一眼那张两米宽的大床,上面还遗留着碾压滚打过的痕迹。这让我忐忑不安。
可是,他压根就不在意这些,就好像自己的老婆跟个男人待在房间里,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他反倒对我的脸表现出莫名其妙的兴趣,盯着我看了又看。他对我的长相感到很满意,他诚恳地称赞着,说像我这样的长相,日后一定能发大财。我不明白长相跟发财之间有什么联系。我在深圳待了十几年,但我的命运从未显示出有发财的迹象。他还目测了一下我的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