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我的意思是我一直在寻找话题,可是每次刚要开口,就得回头,刚才和包哥一直被人追,我们俩一直回头看,脖子疼,于是每次想到什么我就懒得说了。我不说话,童童也不说,我们就这么很有默契地走到肯德基。
“您好,您要点什么。”每次当我听到快餐店的服务员问这句话时,我就感到一阵可笑,还能要点什么?我想要一个避孕套,可他们有卖么?但是想想或许他们真的会弄来一个:把一次性手套剪下一个指头扔给我,还会问我要不要番茄酱润滑用。
点好餐,我看着童童吃,童童瞬间就干掉三个辣鸡翅,剩下一个可能是她有些不好意思,拿过问我吃不吃,我说不吃,这四个鸡翅可能是一只鸡身上的,你就让它们团聚吧。
童童瞪了我一眼,但依然把那只鸡翅吃掉了,吃完鸡翅又开始吃汉堡,然后又是鸡块,总之是全鸡宴,我以前听说过黑吃黑,但是今天见到了鸡吃鸡。我忽然觉得我这种想法很龌龊,也很对不起童童,但这毕竟是事实。
女孩,只要她接了第一个客人,哪怕这一辈子只接过这么一个客人,别人就会认为她是鸡了,而那些明星模特,纵然有过千万次的爱的交融,她们依然是纯洁的,她们可以坦然得面对媒体,面对大众,轻轻吐出那几个字:这是为了艺术。
“呜。。。今天。。呜。。有一个老头点我。。。呜。。我没答应。。。他好猥琐。”童童吐字不清地说着。
“哦,然后呢。”
“没然后了,估计会去要挨骂了,我们这行不能选择客人,只能客人选择你。”
“怎么这样么,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啊。”
“有的,我们也有选择:戴套或不戴套。”童童咽了那口饭,“你说这多烦人啊,是吧?”
我没有答话,我无法继续这个话题,毕竟是我的工作范围和能力范围之外,说下去也没什么实质性地帮助。
“问你话呢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顺其自然吧。”
“这是什么话,一点都不关心我呢。”童童放下手里的汉堡,不吃了。
“不不,我没有发言权么,你继续吃,继续吃。”
“平时你话挺多的啊,一提起这些事你就不说话了,我不吃了,我生气了。”
“别这样,好好吃。我话多是因为我有说话的能力,可我没有说话的权利啊。”我看着童童吃剩一半的汉堡,忽然觉得它很像童童,只是失去了一部分,哪怕是小小的一层,便没有人想要再去碰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