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走后,褚长发猛地起身,将房门在里面锁好,又检查了窗帘,确信无人看到室内,迅速穿好衣服,拿出准备好的尼龙绳,然后关掉了房间里的灯光。
褚长发打开窗户,一团寒气呼地涌进来,吹得他打了个冷战。窗外万家灯火,偶尔有附近练歌厅里声嘶力竭的歌声飘过来。一切正常,他对自己说。他将尼龙绳的一端拴在自己的腰上,另一端拴在暖气管上,又绕过钢窗打个结,形成双保险。
二、投怀送抱的女人
程晓君在储蓄所当所长时,并没有觉得刘香有多么动人。那时刘香二十多岁,还没结婚,在他的手下工作,看他的眼神总是怯怯的,一副生涩的样子。后来,程晓君调到龙门支行当副科长,再后来又当上科长,转眼十多年过去了。有一天,他在支行的办公楼里遇到了刘香,发现她忽然出落得楚楚动人了,就像果实成熟了,与种子时比完全是脱了胎换了骨。眼神仍是飘忽着,但却含了朦胧的妩媚,尤其是身材变得起伏有致,走起路来紧绷绷的屁股随着腰肢有节奏地摆动,异常性感。程晓君同她说了会儿话,原来她刚被调到支行来当科员。刘香转身离开时,程晓君凝视她的背影好一会儿。他想到了饱含汁液的水蜜桃,当时就有扑上去狠狠咬一口的冲动。他从刘香的眼神中隐隐地感觉似乎桃花运要降临了。
桃花运还说来真来,正像人们所说的运气来了门板都挡不住。单位退休职工老杨的儿子结婚,请大家参加喜宴。那段时间刚好是“学子宴”的高峰,庆贺不过是走形式,趁机回笼礼金却是扎扎实实的内容。程晓君歌星赶场子般有时一天要参加三四份,那个月的工资全当礼金送出去还没够。所以他听说了老杨儿子结婚的事,但装作不知,不想参加了。一则,他与老杨没什么深的交往;二则,自己的孩子结婚至少要五年以后,到时总不能厚着脸皮费尽周折去通知老杨。随他的份子只能是有去无回,不会有回笼的机会。谁知那老杨竟来到他的办公室,点头哈腰地说:“程科长您一定得到场,您是领导,到时给我壮壮脸。”话说到这分儿上,程晓君就不能不去了。
到了酒店,程晓君发现与他同级别或比他级别高的来了不少,比他有头有脸的多了,根本不需要他来壮脸,心里就有些气恼,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也就没往主桌上挤,刚好看到刘香旁边的位子空着,便坐了过去。开宴后,刘香主动敬程晓君的酒说:“老领导,我刚到机关,什么也不懂,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
程晓君说:“咱俩不是一个科的,我想关照可鞭长莫及,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刘香往前凑了凑,说:“你不是就要提拔了吗?”
程晓君忙制止:“可别乱说,八字还没一撇呢。”说完又觉得有些生硬,便补充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全力以赴。”
刘香说:“真的,你不会升了官眼睛就不往下瞅了吧?那我以后可就靠你了。”
程晓君故意将“靠”听成“抱”,说:“抱我?行呀,现在咱俩就可以找个闲人免进的地方实施。”
“烦人。”刘香笑着推了他一下。程晓君觉得有戏,内心一阵激动,又试探性地在桌下捏了一下刘香的手,刘香迅速地回捏了一下。餐厅内灯光明亮,同事们人多眼杂,他俩不敢有更亲密的动作,但彼此的心意都心领神会了。
程晓君提拔副行长的事,其实在两年前就摆上了行领导的议事日程。当时支行已经将他报到了市行,市行人事部门也下来进行了一番考核,找不同层次的人谈话、测评打分,一套程序下来后,他的考核成绩不错。事情到了这一步,他提拔的事基本上应该说是板上钉钉子了,就等着上面下发正式通知。几个一直为他摇旗呐喊的铁哥们儿强烈要求他摆庆功酒,他也没推辞,领着哥几个吃喝洗烤一条龙地潇洒了一回。谁知任命的通知到达时,名单上却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一位不显山不露水,甚至连考核的过场都没走的老科长。一哥们儿郑重其事地对他说:“咱是寡妇睡觉,上面没人。不过也别泄气,咱还年轻,还有机会,但你一定在市行靠上一位主要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