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让的身旁,把自己的小手放在他胸前,正放在他心脏跳动得最有力的地方,接着说了几个神秘的词。随后在她的嘴角上重新出现了笑容。她拿开了自己的手,手中严严实实地藏着一样东西……
“父亲,他可以走了。您保存好王室的手镯吧,不久您就会把它藏在这个人的手上。章鱼们,给我们让路!”
说完以后,杰丽芬娜亲自带领打渔郎走到岸边。
不是别人,而恰恰是阿加尔老妈妈发现了让鱼,当时他正躺在一片荒无人迹的小海滨上。别看阿加尔老妈妈年老体弱,她还是能把他扶起来,然后把他拖到自己的小屋子里。在屋里,她往他的牙齿缝中间滴进了几滴黑乎乎的液体,使他恢复了知觉。
“好啦,我的美男子打渔郎,您又回到人世间来啦。现在您安安静静地躺着吧,我去把您的阿洁琳娜找来。”
“阿洁琳娜?”让低声说,“我头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呀!”
“睡吧,睡吧!您现在是什么都想不明白的。”
女巫把打渔郎一个人留在房里,她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她找到阿洁琳娜的时候,姑娘正哭得满面泪痕,因为黎明时分渔夫们发现让鱼的空船,他们回村以后告诉姑娘说,她的未婚夫大概是死了。
“他没死”,阿加尔老妈妈喊着说,“大海把他抛到岸上了;他没有受伤,只不过有点儿神经失常。”接着她补充说,“阿洁琳娜,他叫你去哪!她这样说,是因为在必要的时候,她是善于撒个小谎的。”
片刻之后,姑娘已经把让的头放在自己的漆上了,并且吻着他的眼睛。
“我的亲爱的,你的脸色多么苍白呀!她轻声说,“而且你”的眼神是多么恍惚啊!我试图在你的眼珠里看到自己的脸,结果却是徒然,你的双眼仅仅反映出某种模糊不清的景像。你倒是跟我说话呀!”
“您是一位姣好美丽的姑娘,让回答说,“您的脸,我觉得”并非完全陌生,我们大概在什么地方见过面。我当然愿意再同您相会,但是今天我必须离开这里。”
“我的漂亮的打鱼郎,您这是要到哪儿去啊?”阿加尔老妈妈开玩笑说,“在这一带,除了阿洁琳娜以外,是没有人等着您的。”
“我必须回到海里去,那里有人等着我。”
“我的上帝呀!”姑娘痛苦地说,“你可怜可怜我的未婚夫吧,他已经失去了理智。”
阿加尔老妈妈安慰她说:
“姑娘,我搞巫术有六十年啦,我能够分辨出一个人是不是疯子。这个小伙子没疯,一定是被他遇到的惊险事儿吓掉了魂儿。你要有耐心,要对他温存,那你就会使他恢复记忆的……”
让恢复得相当快。看起来他已认出自己的家,自己从前的学校,自己的村子,可是他对这一切并不感到高兴,尽管也并不感到难过。他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和阿洁琳娜情话连绵地喁喁私语了,不再送给她自己的飞吻,也不再期待她的飞吻了。他惟一的愿望,是乘着自己的小船出海。然而在海上他没有撒网。他凝视着海水,仿佛是希望从海水中会出现某种事物,某种他的生命不可缺少的事物。黄昏时分,让没有捕到一条鱼就回来了。吃过饭,他又坐在悬崖上,照旧凝望着大海。阿洁琳娜忧郁地坐在他身旁。然而,看样子,他几乎不曾觉察她在身边。
“他可以想些什么呢?姑娘自己问自己。“为什么他望着大”海时,眼神显得如此哀伤?莫非是在暴风雨中旋风刮走了他的魂灵,而现在他等待着某一只白鸟把魂灵儿给他叼回来?可是我的爱情,难道就不能使他再产生一个魂灵?不过,他连想也想不起来他从前是爱过我的。”
于是她两只手抱住头哭起来,然而他却不曾听见她的哭声。
阿洁琳娜在悲伤苦闷中过了几天,后来她决定去找阿加尔老妈妈。她给老妈妈带去了一些黄油、乳酪和鸡蛋,因为她知道,老妈妈是一个爱吃的人。
“姑娘,你可是伤心过度了,女巫看到她,就说,“你的两”只眼睛太贪啦,你的脸蛋儿有一半给眼睛吞掉啦。如果想让你的打鱼郎喜欢你,你应该赶快擦干眼泪开始笑才行,好让他看到你有多么洁白的一副小牙齿。等到你人老珠黄,像我一样满脸皱纹的时候,你会有足够的时间,去考虑如梦的人生。”
“阿加尔老妈妈,我哭,是因为我失去了自己的未婚夫。就是这件事促使我来找你的。不错,他愿意同我共度闲暇的时光,然而我总觉得,他没有魂灵儿。有时候,他一面向我叙述自己的不幸,一面下意识地抚摸我的手,可是仿佛他的手摸到的是树木。”
“姑娘,你倒是要我做些什么呢?”
“阿加尔老妈妈,我知道,您会做一种神秘的羹汤,一旦您把它喝进去,您就可以知道一切事情,过去的和未来的,都能知道,您就能知道事物和人的实质。今天您就为我做一次吧。”
“姑娘,我要向你揭示的事,你听了不会害怕吗?我要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