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精国军队的密雨箭阵被敌火冲出了破口,大块头蝗虫炮兵喷射的火蛇开始落入第二层第三层城墙内,到处燃起硫磺火堆。蝗虫大军凭借火焰毒烟的猛烈攻势强行推进,渐渐逼近定都城墙脚下的隘口。
理秉承部长站在高高的防御城堡上密切关注着战况。他命令城内士兵增援城墙守军,并迅速组织灭火,然而很多地方火势太大,毒烟浓厚,一时无法靠近。
敌军猖狂进攻,正要穿越隘口时,定都城墙两侧的陡岩密林里分别冲出两队花精国骑兵,他们冲进隘口外敌人阵列中,喊杀声响遏行云。骑兵冲乱了蝗虫大军的阵形,蝗虫士兵在慌乱中互相推搡践踏,踩死无数。小马兵兵高声咆哮,在敌人队伍中又踢又踹狂奔,所向披靡。
蝗虫炮兵被挤进惊惶失控的散兵群,无法再发射火蛇。与此同时,留在城池边侧的花精国骑兵小分队分头奔向城池外围散植的数十棵波巴布树。
这些胸径可达十多米的波巴布树,表硬里软,木质非常疏松,像多孔的海绵,里面储藏了几千公斤的水注(1)。
波巴布树干上装有一个隐秘的开关,花精们同时一拧开关,数十股水流呈抛物线喷涌而出,面向定都洒落大雨,城内外的火堆毒烟很快熄灭了。
城墙上的花精国守兵乘隙重整队伍,再次布置重兵严严把守住各个关口。
然而不久,敌人队伍后方那股诡异的力量猛然增强,所有转身逃跑的蝗虫被硬生生掉过脑袋,慌张乱窜的蝗虫兵蓦地停止冲撞,像机器般原地蹦跳踏步。
敌人残余的兵丁在花精国骑兵难以涉足的山路岩石旁重组队形,受伤不能打仗的蝗虫兵被头目的蝎尾毒钩无情刺死。
没有受伤的蝗虫兵数量依然庞大,它们分成几个部分集中靠拢,从各个方向整齐列队奔跑,杀向花精国骑兵。一旦接近马匹,它们就张口喷出火球,并集体展翅前扑,用尖利的大牙死死咬住战马屁股。
受惊的马匹人立起来,仰天嘶鸣,拼命奔跑、摇晃身体却怎么也甩不掉屁股上的蝗虫。
马上的士兵被摔下马背,有的当即被旁边的蝗虫兵蝎尾刺中要害身亡,化为一朵雪莲花;有的立时跃地而起,亮出战刀跟蝗虫兵短兵相接。
深入敌群中心的花精国骑兵先锋分队就这样被蝗虫部队打散了,旁边的骑兵队快速过来支援。骑士一刀劈向紧咬马屁股的蝗虫兵,蝗虫长长的蝎尾像铁鞭一样扫开刀刃,有的还用尾端铁钩勾住刀柄,将战刀拉脱骑士的手,强劲的力道甚至把一些骑士拉落马背。
但花精国骑兵并不畏怯,他们吹起号角,呐喊助威。战马扇动鼻翼,呵哈喷气吹灭蝗虫喷吐的火团;扬蹄疾驰,冲击蝗虫军队阵列,不让蝗虫兵挨近任何战友。
马上的骑士用弓箭射穿蝗虫的金头盔,或用长剑当胸刺进蝗虫护身的铁甲。
马下的士兵敏捷地躲闪蝗虫的铁鞭蝎尾,手起刀落,斩断蝗虫大头。大部分黏在马屁股上的蝗虫都被处决掉了,战马恢复了自由,拖声长吁,重返骑兵队列。
然而蝗虫兵的牙齿有毒,个别马匹被大量毒汁顺着血液流遍全身,导致马蹄踯躅、停顿难行,只能回城治疗,中毒严重的战马倒地阵亡,身体迂缓消融,逐渐幻化成雪莲花苞旁边青翠的绿叶。
蝗虫兵见此情况,更加扑上蹿下、呲牙咧嘴一顿乱咬,甚至不顾咬死身旁自己人,更多战马被它们咬伤,失去战马的骑士如同失去了左膀右臂,置身于蝗虫兵的重重包围中,
也照样勇敢面对蝗虫的毒牙、铁尾、蝎钩,奋力杀敌......在战场上留下一朵朵洁白的雪莲花……
注(1):波巴布树主干很粗,木质却非常疏松,像多孔的海绵,可谓外强中干、表硬里软,对着树干开一枪子弹能穿透而过,这种木质最利于储水。雨季时,该树利用自己粗大的身躯和松软的木质代替根系,大量吸收并贮存水分,待到干旱季节慢慢享用。
据说,它能贮几千公斤甚至更多的水,简直可以称为荒原的贮水塔了。在热带草原旅行的人们干渴难耐时,只要找到波巴布树,用小刀在它的肚子上挖一个洞,清泉便喷涌而出,就可以拿着缸子接水畅饮一番了。为此,人们叫它“生命树”。
波巴布树还有一个有趣现象:当地居民常把疏松树干的中间掏空,搬进去居住,形成一种非常别致的大自然“村舍”。也有的居民将掏空的树干作为畜栏或贮水室、储藏室。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在波巴布树洞里贮存食物,可以放置很长时间而不腐烂变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