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大作家列夫·托尔斯泰有一条狼狗，名叫布尔加。托尔斯泰亲手将这条狗喂大，走到哪儿都要带着它。这狗浑身漆（qī）黑，只有前掌是白的。它温文尔雅（yǎ），从不咬人，但咬起猎物来却极为凶狠。
有一次午夜前后，托尔斯泰忽然听见隔壁街的猪棚有一头小猪在尖声哀叫，这是有狼光顾的信号，他急忙提枪跑出去，布尔加跟在主人后面。托尔斯泰看见一匹狼从猪栏跳了出来，他急忙端起枪，扳（bān）动扳机，谁知枪“吱”的一声，哑火了。这时，布尔加怒吠（fèi）一声，勇敢地追了上去。托尔斯泰怕布尔加有闪失，就赶上去支援。但托尔斯泰没它们跑得快，跑着跑着，狼和狗都不见了。不一会儿，他听见狗的呻吟（shēn yín）声。托尔斯泰急忙循（xún）声寻找，才发现在水沟旁，布尔加在与狼的搏斗中受伤了。布尔加呜呜叫着，用它的头蹭（cèng）着主人。托尔斯泰仔细检查了一下狗，发现布尔加头上有一处小小的咬伤。大概是在与狼的交锋中被狼咬了一口。
回到屋里，托尔斯泰心想如果不是这枪哑火，这狼也许现在已经逮（dǎi）住了。忽然，门外的群狗一阵狂吠，紧接着都冲了出去。原来是那匹逃走的狼又回来了，但它很快又逃走了，快得没一条狗追得上它。
邻居们都说这匹狼一定是女巫变的，否则没有一匹狼敢逃走后再回头。但托尔斯泰认为这匹狼很可能是一匹疯狼。他忙将布尔加唤来，将一撮（cuō）火药按在被狼咬的伤口上，然后点上火。火药燃烧起来，布尔加疼得蹦了起来。托尔斯泰这样做是为布尔加消毒，以免它染上疯病。
两个月后的一天，托尔斯泰正带着没戴颈圈的布尔加在散步，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奇怪而的狗叫声，人们也在吵嚷。布尔加变得不安起来——它竖起了耳朵，露出了牙齿。
托尔斯泰问一个过路人：“这是怎么回事？”过路人说：“这是当局下令，要把野狗统统杀死。”
“什么狗都打吗？”托尔斯泰担心地问。“不，只打没项（xiàng）圈的野狗。”过路人说。
说话间，打狗兵已经来了。他们手持铁钩和大头棒。他们钩住一条野狗，几棒就送了它的命。这时，布尔加竟一跃而起，像扑熊一般地扑去。
托尔斯泰记起它没戴项圈，忙大叫：“回来！布尔加！”
话音未落，打狗兵见这狗没戴项圈，已钩住了它的腿，尽管托尔斯泰大喊不要杀它，但打狗兵却举起了大头棒。就在这时，布尔加死命挣扎，在扯掉它一大块腿皮后终于挣脱了钩子，它飞一般逃进屋去。
经过这一劫之后，它见什么东西都舔。但已不像以前那样友好，它每次舔完之后就咬。
这样过了三天，布尔加不见了，毫无疑问，布尔加被狼咬了之后，就染上了疯病。发疯的动物往往很想喝水，喝水之后更难受，就只好咬东西。这条狗走失后，托尔斯泰到处寻找，可是没有一点踪影。有人说，聪明的狗染上了疯症，就会跑到田野或树林里，寻找到它所需要的野草来治疗自己。
可是，布尔加最终还是没有回来。它永远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