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拉·凯瑟又坐在树下,整整坐了一上午。”妹妹阿兰说。
无需问威拉在做什么。一棵高大的松树遮盖着我们的后院,日复一日,威拉就蹲在高耸的树下,也许是期待哪天有只鸟儿会从树上的巢中掉下。
威拉的体形活像只臃肿的企鹅,家里的4只猫当中,她是最不好动的一只。从小就不喜欢跟兄弟姐妹们去捕食。她更喜欢吃罐头,一天两顿。如今年岁渐长,身躯笨重,捕食的兴趣更小了。她的爱好是盘坐在树下,脖颈上仰,紧盯着上面。威拉知道树上有鸟巢,她一定以为只要等下去,她就会交好运。
第二天早晨,肥猫威拉抖动着胡须,又占据了她的老地盘。
“没用的,”我对她喊道,“岛儿不会从树上掉下来,现实一点。”
威拉不理睬我的忠告。整整一个春季,她一直坐在树下。
终于有一天,威拉没有出现在老地方。好的,她终于明白过来了。但是我错了。威拉的确认识到目前的办法是无效的,但是到了夏天,她对计划作了修正。
“谁把老鼠拖进来的?”六月的一个晚上,我问道。
“我来处理。”阿兰说,“不是萨克雷就是狄更斯搞的。”
我没说什么,但我有理由相信,不是他俩干的。整个下午萨克雷都在打盹,狄更斯从不捕鼠。只剩下夏绿蒂和布朗特,或者……不,不可能。死鼠接二连三地出现,我们的困惑变成了惊奇。结论是威拉,只可能是威拉干的。尽管如此,我们仍然觉得难以置信:“她怎么捉到的?她太胖,也太老了。”
第二天我跟踪了她。“她没走多远,”我向大家报告,“木料堆下有一窝老鼠。”
时值盛夏,我尾随威拉来到后院。我带来椅子和一大杯咖啡,准备开始漫长的等待。看威拉捕鼠,没有耐心可不行。我等待着,注视着。
威拉的计划非常巧妙。她爬上木料堆,蹲在鼠穴的洞口上方,一动不动地等候,直到她的捕猎目标懈怠。一只老鼠莽撞地出了洞,威拉挥动黑爪,将它击倒。那个夏天,威拉收拾了整整一窝老鼠。一只接一只,全都倒在她耐心的爪下。
现在,威拉正舒服地躺在我腿上。我揉搓着她的毛,意识到认识她我是多么幸运。聪明的猫,她教给我年龄增长的优势;懂得摆正自己的位置,追求的东西便会自动送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