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丽娜、艳梅是铁姐们。我们仨是去年进的厂,住一个宿舍。
上个月,爸爸的老同学给我介绍一个男朋友,叫方铸,是监狱警察,在分监区从事内勤工作。
丽娜、艳梅问我对方铸印象如何。我说,没有反感,但爱的激情还没有荡起。
丽娜、艳梅嚷着要见识方铸,给我参谋参谋。
我答应了。
方铸应约来到“味美”酒家。丽娜、艳梅相伴在我的左右。
方铸个头不高,我穿高跟鞋时几乎跟他平齐。习惯意识里,警察的身材一定魁梧、结实,可方铸却显得清瘦。认识方铸已有月余,每次见面,他都身着警服,今儿个也不例外。
落坐一间包厢,方铸让我点菜。我说随便。方铸让丽娜和艳梅点。
丽娜和艳梅对方铸说:“我们也随便,还是你来点吧。”
方铸点了四荤两素,都是平常菜,外带四瓶“圣泉干啤”。
菜刚刚端上,方铸腰间的手机响了。
方铸接听后,站起身子,说:“对不起,一名罪犯的母亲想找我聊聊他的孩子。”说着,毫不犹豫地离去。
我浑身好不自在,如同走在大街上,猛然间遭人数落一般。
丽娜说:“罪犯母亲的一个电话,比跟女朋友约会还重要,弄不懂。”
艳梅说:“说走就走,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太大男子主义了。”
我虚心听取丽娜和艳梅的诤言,经过一番考虑后,心一横,与方铸道了声“拜拜”。
不久,妈妈的同事又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叫钟海,35岁,公司经理,属“中款”之列。
第一次见面,我邀丽娜和艳梅随同。见面地点仍在“味美”酒家。
我和丽娜、艳梅按时来到“味美”。钟海说他已经等了我们一个多小时。
钟海身高一米八左右,膀阔腰圆、魁梧健硕。他的声音浑厚而宏亮,如果给译制片配音,一定能受到导演的赞许、观众的认可。他的脸呈国字型,两道浓眉像是用刷子蘸着墨汁涂上去的,眼睛忽闪忽闪,异常明亮。
我被钟海深深地吸引了。
未等我和丽娜、艳梅坐定,钟海就招呼服务员端盘。
饮料、甜酒、啤酒、白酒、各色美味佳肴……堆了整整一桌。
钟海说:“二位小姐,随便用。”
我们刚端起酒杯,钟海的手机响了。
“喂,哪位?是老张啊。什么事?建行老熊的老婆找公司借钱,五万块,还不肯写借条。小事,小事!借给她,告诉她不用还,算我个人赞助他儿子上大学。”
一餐饭吃了近三个小时。钟海要送我回去,我拒绝道:“不必,不必,我和丽娜、艳梅一道走。”
披着月光,穿行在业已冷清的街道上,我请丽娜和艳梅谈谈对钟海的印象。
丽娜说:“人长得帅气,又有钱,可三十五岁了还没有成家,不知何故?”
艳梅说:“钟海眉头不皱一下,就让下属给建行那个人的老婆五万块--如果他完全合法地经营自己的公司,他没必要这样,可如果,或者……”
我反复琢磨丽娜和艳梅的话,心里似乎压了一块沉沉的石头。
几经思索,我终于决定向钟海关闭爱的闸门。
半年以后,丽娜和艳梅都找到爱的归宿:丽娜的男友是监狱警察方铸,艳梅的男友是公司经理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