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蒙从外面带回一个鲜花般的靓女人素春,顿时,在胡家坪荡起阵阵涟漪。
不管多张狂的年轻哥哥,只要素春凤眼随意一望,立刻敛眉敛眼,不敢正视,火热的心头似划过一道闪电,被深深地震撼。
都说,洞房花烛夜,人生小登科。胡蒙陶醉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与素春形影相随。时间一长,素春烦了,说:“你得去酒店上班,坐吃山空,咋行呢?”胡蒙有一手精湛的厨艺,是酒店的名厨。素春是酒店礼仪小姐,俩人一见钟情,双双坠入爱河。激情过后,素春怀孕了,便回家静养,准备升级当妈妈。
胡蒙望着素春嘿嘿傻傻笑,说:“我已跟经理请半年假,专心照顾你做妈妈。”俩人准备把爱巢筑在城里,可胡蒙如休假半年,将损失近万元工资,十几平方米房子呢,不行。素春说:“你没事,我心烦。”
胡蒙不解地说:“谈恋爱时,你盼望我天天陪你,现在又心烦,真猜不透你是咋想的?”
素春心中一动,热恋时的柔意蜜意漫上心头。她温柔地说:“为了早日在城里安家,我只能违心地撵你走。”
胡蒙把素春揽入怀,在她的俏脸深深地一吻,说:“我懂啦。”隔天,早早地起身去酒店上班。
那天,素春在梅溪漫步。远远地瞧见,村里年轻的哥哥胡柳,躺在梅溪旁,一棵百年古樟上入神地看书。素春走近,浅浅一笑,说:“你好闲情雅致呀。”
胡柳淡淡地说:“书中自有黄金屋和颜如玉嘛。”
素春被逗笑,说:“你挺幽默。”
胡柳笑嘻嘻地说:“天上掉下个林妹妹,这青山绿水更加靓丽啦。”
“都当妈妈啦,残花败柳。”素春嘴上这么说,心里喝蜜似地甜。
“书上说,姑娘如青果,少妇似鲜花。”胡柳歪着头盯住素春问:“你说,男人是喜青果还是更爱鲜花呢?”
“你那巧嘴特逗的,什么鲜花呀青果。”素春的俏脸上露出二酡红晕。
恰巧,胡蒙的母亲,提一桶脏衣服来梅溪边洗。那一幕,深深地烙在她心里。晚上,她悄悄地给儿子打电话,说:“儿子,你别光顾着赚钱,后院起火啦。”把白天的事添油加醋地述说,胡蒙不信,说:“素春不是轻浮女人。”
“那你等着戴绿帽子吧。”胡蒙母亲恼怒地搁下电话。胡蒙只得请假回家。素春很意外,说:“你咋回来啦?也不事先打电话。”
胡蒙冷淡地说:“我心里烦,请了几天假。”
“咋啦?”
胡蒙望着素春,小心翼翼地问:“昨天,你跟胡柳在梅溪边说什么话,那么开心?”
“难道你不在家,我出去走走,跟男人说句话的权利都没有吗?”素春泼辣地盯着胡蒙诘问:“你吃的哪门子醋呀。”
“村里不比城里,你要洁身自爱。”
“你,胡诌什么呀。”素春呯地关上房门,任凭胡蒙怎么解释,她闭门不开。
胡蒙铁青着脸找到胡柳,厉声地说:“年纪轻轻,咋不学好。”
胡柳委屈地说:“我跟嫂子只不过说几句笑话,解解闷罢。”
望着胡柳稚气未脱的嫩相,一副诚恐惊慌的怯怯表情,胡蒙放缓语气说:“我知道,借豹子胆,你也不敢咋样。问题是,你要顾及村人的目光。嫂子本来是回家静养当妈妈的,如果村人闲言碎语,她还能静下心来?”胡蒙望着胡柳冷冷地说:“灵人不要重讲,响鼓不用重擂。你知道以后怎么做。”
素春依然房门紧闭,胡蒙给她发短信:“我误解了你,原谅我好吗?”半晌,素春回信:“我知道了。”胡蒙闷闷地回酒店上班。
那天,素春又在梅溪漫步,远远地瞧见胡柳躺在古樟上看书,见素春走近,却悄悄地溜了。隔数日,素春再去梅溪散步,胡柳如法炮制,即将逃遁,却被素春喊住:“胡柳,你躲什么呀?难道,你对我做了亏心事。”
胡柳被点穴似地站定,素春觉得好笑,说:“还是一个男人呢。”
“我怕影响你,”胡柳小声地说:“人言可畏呀。”
“光天化日,我俩能干啥。”想想也是。胡柳心里豁然开朗,真诚地对素春说:“其实,我最喜欢跟你说话。”
河滩上传来俩人一串串的脆笑声。自然,素春和胡柳的一举一动都落入胡蒙母亲的法眼,晚上,悄悄地告诉儿子。胡蒙心知肚明,素春也许真地闷得慌。不过,万事小心为妙。胡蒙每天一个短信,开头各不同,结尾千遍一律:“素素,你要洁身自爱。”
夏天一过,胡柳去南方打工。素春当上妈妈。胡蒙依然一天一个短信,问候千变万化,结尾千遍一律:素春,你要洁身自爱。
婴儿隔奶后,素春独自去南方打工。怎么这么狠心呢。胡蒙百思不得其解。打手机不接,发短信不回。
那天,胡蒙的手机嘀地响,收到素春发来的短信:这一切,都是你逼的,我们离婚吧。胡蒙照号码拨过去,却是接线小姐温柔的塑料声音:对不起,你拨打的号码已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