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我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吗?
陈安妍跟商陆不是亲兄妹,她只不过是一对烈士夫妇的女儿,是个寄人篱下的孩子。
陈安妍还记得那一年,她十岁,守在公寓里等着执行任务,离开了整整一个月的父母回来,却不料,等到的是汹汹的烈火,不知从何烧起的大火整整烧了两个小时,黑烟直冲漆黑的夜空,掩盖了漫天璀璨的星星。
她无助地躲在床底下,身体瑟瑟发抖,是桓俞晟从大火中将她救了出来,把她带到了军区,送到了一对年轻严肃的夫妇身边。桓俞晟蹲下身对她说:“以后他们就是你的爸爸妈妈。”
那对夫妇,是商陆的父母。而桓俞晟,是商陆的前姐夫。
商母诧异地注视着陈安妍身后的商陆,惊讶地捂住了嘴巴,赶紧将他拉进屋里来:“你这孩子总算回家了,快点坐好,让我看看你翅膀是不是真的硬了?你爸出去办事了,等会他回来了,你好好给他低声下气道个歉,别再闹别扭了啊!”
商陆别过脸,撇了撇嘴,不乐意地说道:“我只是来将安妍送回来的。我明明不想当军人,他却硬要我去部队,什么意思嘛!当军人有什么好的,古板严肃,又苦又累,反正……”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安妍踩了一脚,她愤愤地瞪了他一眼,又听到他凑到自己耳边呢喃,“差点忘了,你最喜欢的那个男人就是个军人,刻薄冷傲。”
让两个女人都十分不愉悦后,商陆打算拍拍屁股走人了。手才摸上了门把,另一端却扭动了起来,他心中一惊,赶紧栓住了门,死活不让外头的人进来。然后赶紧溜到窗子旁,打算翻出去,却被陈安妍一把拉住了,扯着他的衣服也死活不放手。
“商陆,你快给爸爸道歉!妈,去把门开了。”
“陈安妍,我是白疼你了,你个吃里扒外站错队伍的家伙!”这是商陆被家法伺候时咬牙切齿的怒吼。陈安妍可没空搭理他,因为与商父一起进门的,还有桓俞晟。
她想要过去问问他为什么失约了,可是她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那个冷眼冷面的俊俏的一身军装的男人,期盼他能够看自己一眼,哪怕就一眼。可是,没有。
陈安妍失望地低下了头,心中空落落的,像缺了什么。但是商陆呼天抢地的喊声又像扫帚一般,一点一点地驱赶着心中的阴霾,平时嬉皮笑脸的人被教训得龇牙咧嘴的,总能让人忍俊不禁。
给商陆上药是件习以为常的事情。
商陆从小就不得安生,陈安妍遇见他的时候他已经是个好不正经的主,十五岁的少年,女朋友交了一个又一个,今天砸坏隔壁少校的车,明天炖了对面中尉的女儿养的宠物狗,还骗着那个小女孩也吃上一口。劣迹斑斑的他自然没少家法伺候了。
“哎呀呀,喂,轻点啊,你这是要谋杀吗!虽然我还不是你亲夫,可是你我用不着这样吧!”商陆捂着腰又喊又叫,毫无形象,就像个杀猪的似的。
陈安妍避开他的伤疤狠狠拧了拧商陆的肉,故意笑得一脸奸诈,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泽:“谁叫你不好好道歉。看你这幅模样,有一两把月不能泡妞咯,这可怎么办呢,寂寞了我们家商少了。”
“那你让我泡呗,”商陆轻挑地捏住陈安妍的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被虐了身,你被虐了心,那家伙出现总没好事。我说,你为什么喜欢冷冰冰的那个家伙,还喜欢了那么多年。”
为什么喜欢桓俞晟,其实陈安妍也不太清楚,也许是因为在她最孤独无援的时候他向她伸出了手,对她说“不要怕,我来救你”,又也许是,他给了她一个家,给了她依靠。
商父在家坐镇,商陆自然是不敢造次的,原本晚上还约了一群狐朋狗友拼酒到天明,现在唯有推掉乖乖地坐在床上看着陈安妍忙前忙后地收拾房间了。他不用干活,还不停抱怨,唉声叹气地说:“我还是第一次失约,都怪你啊,陈安妍,快给我找两瓶酒,我要威士忌。”
陈安妍抹桌子的动作顿了顿,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手,青筋都冒出来了,她听到自己闷闷的声音,“你真忘了上次在家喝酒,自己都干什么了吗?”
他自然不会忘记。商陆没什么好的,就是酒量特别好,即使脸都红彤彤了,走路都歪歪斜斜,但是他的脑袋却是越喝越清醒。
那一天晚上,他借着酒意,潜入了陈安妍的房间,强吻了她,还扒光了她的衣服,将她扔在床上。
她惊恐地发颤的模样就像一个受伤的小兽,银白色的月光倾斜在她的身上,每一寸肌肤都透着诱人的亮光,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她哀求着他,“商陆,你醒醒啊,求求你,醒醒。”
他不屑地笑了笑,“你又怎么知道我现在不是醒着?”
唇舌交缠的一刻,她的手握着他的肩,手指深深地掐入他的肉中,痛却十分快乐。他乐此不疲地追逐着她的舌,耳边是她轻微的呻吟,全身都被她的气息包裹着,甜,而不腻。
然后,门突然被人推开了,他的姐夫,她暗恋了多年的男人,桓俞晟站在了门口,笔直的军装,正规的军姿,面无表情的冷漠的脸,都与那双犀利地眯起的眼睛格格不入,因为他在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眸中,看出了愤怒。
商陆捏了捏眉心,笑得轻巧,“我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吗?”
回应他的,是陈安妍摔门的,“轰隆”一声。她站在他的房外,后背抵着门,胸口剧烈地起伏,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