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来香一口,老婆?”孟楚新下班刚进别墅院门,边换鞋边问道。
“香你的个头!你心让狗吃了?买果几箱盐回来,能当饭吃啊?看么搞?”
平时回来老婆徐胖娜总要在他脸上亲一口,今天却一顿臭骂,孟楚新扯扯嘴角摸摸额头摸摸脸。
下午上班,孟楚新在网上看到官方说不差盐,就后悔上午不该去跟风抢,生怕驮老婆的骂,果不其然。
“今天又干出果马虎的事!你说说,前天么的跑到女厕所去了?”徐胖娜追问道。
“莫瞎扯哦!哪个说的?”孟楚新边狡辩边扯扯嘴角摸摸额头摸摸脸,心想这两件事足够老婆骂半个月。
“快点说!不说没晚饭吃,夜里也莫想上床睏醒!”徐胖娜脚一顿,全身肥肉一晃。
“前天在鸡鸣尖公园上公厕,只顾低头看手上的报纸去了,哪看到那墙上的男、女两字舍?那女的也是的,提着裤子往外跑就算了,还大喊大叫的搞么事呢?”孟楚新又扯扯嘴角摸摸额头摸摸脸。
“那昨天么的把填好的一大摞调查表搞丢了?”
“昨天到联系村唻!去参加万名干部下基层那活动唻!局长把进村入户填好的调查表叫我拿着,哪晓得中巴车上周末放学回家的学生伢多,不晓得果些表挤得掉哪去了。”
“你这个孟粗心,不得结啊!”
……
孟楚新高挑的个子,不胖不瘦,有些像周杰伦,特喜欢那些一次唱几首歌就能赚十几万几十万元的人,一直是县直机关众多靓女喜爱的帅哥。这帅哥平时做事像猫儿洗脸——就两下子,人们就干脆叫他“孟粗心”。 平日里,他常喝得个脸红脖子粗,打牌给力却老输牌,而且输了牌不赖账不挂账,总有人爱邀他搓一通。前几年,孟粗心大学毕业后考到县机要局上班,负责收发传真文件,平时县里需要向上报和上面发下来的文件材料,都从他那里过手,还常送到县领导那里批阅,亲戚朋友都羡慕他有这份好工作。可他到机要局上班一年中,丢失掉了两份文件、三份资料,于是被调到县矿务局上班。孟粗心虽然不高兴,可乐坏了矿务局的徐胖娜。
徐胖娜是前任老局长的掌上明珠,长得还耐看,快言快语,嗓门高,脾气大,油腻的东西她一概不吃,属于喝白开水都能长肉的那种人,颇有虎妞风范。她在QQ上聊天谈的,别人介绍的,几个小伙都和她粘不到一块儿,她到了二十六七岁还没闻过男人的味。
孟粗心自进矿务局的第三天起,徐胖娜就频频主动缠他并尽快给了他,还告诉孟粗心和她结婚不需花钱买房子,去住她家那号称“山城一品”的两层楼的别墅,让她老爸、老妈去住闲置在东门小区那小高层的四室两厅。孟粗心和胖娜领结婚证那天,胖娜答应以后孟粗心每天进家门后亲他一口。
蜜月中,徐胖娜未发过脾气,夫妻俩倒也相安无事。
过了两三个月,在一个久雨初晴的日子里,徐胖娜中午下班后到娘和老子那边去吃中饭去了,孟粗心一人在家。中午他匆匆吃饭后,从柜里找出他的旧皮鞋,用鞋盒子装好,然后就送到街头的补鞋匠那儿去补。下午,他和三个同事在小会议室“吊皮儿”,吊到天快黑了才散伙。
路过街头时,补鞋的那老儿正忙着收摊。孟粗心赶忙付钱,拿起他的鞋盒子就走。刚进家门,几个老同学就来电话催他去吃饭、打打牌。孟粗心没有开灯,直接取出盒子中的鞋往床里边一放,把鞋盒子往床头柜里一丢,然后就出去了。
到了后半夜,几个“夜猫子”搓牌搓累了,又去夜摊宵夜。海吃海喝个把多钟头,孟粗心走在大街上东一脚西一步,其中两位牌友送他回别墅,他坚持要去洪都大酒店卡拉ok一番。www.5aigushi.com
进到别墅里,孟粗心说么这快就到卡拉ok厅了?徐胖娜打开厅门站在门口,孟粗心眯着眼说“这个靓妹长得不错,倒是有点儿像我的老婆……呵呵!”徐胖娜碍于送孟粗心回来的两位牌友在旁,不便发火。
可是,孟粗心打开那宽大的液晶电视机对送他的两位牌友说“弟兄们,谁的歌唱得好,别……客气呀……费用我来付……”然后他掏出手机晃摇摇地进了自家的卫生间。
不一会儿,客厅的电话响了。
“喂!是老婆吧?我今天有几个客人要陪一陪,晚点回家啊……”
徐胖娜杏眼圆睁,喘着粗气把电话扔到客厅的地板上,去卫生间那一脚踢开门。
孟粗心一惊,赶快系好裤子嘿嘿一笑:“小姐老家哪里呀……你真的长得像我老婆……”
徐胖娜抬起脚往后一踢,卫生间的门“砰”的一声却没关上。接下来,是撕打的声音。
第二天,徐胖娜又去娘和老子那边去了,夜里也没回。
第三天傍晚,孟粗心回到别墅门口,就发现二楼的房门半掩着,一楼门外地面上他的夹克衫和他喜爱的几张歌星画像散落了一地。
见此情景,他一怔,心想莫不是“高客”来了。
他悄悄把头伸进门里,只见徐胖娜坐在客厅沙发上杏眼圆睁,直喘粗气。
徐胖娜见孟粗心回来了,起身一把抓住他的耳朵大声说:“好哇!孟粗心,不把你的好事交待清楚,我跟你没完。”
“有么事?你说吧。”“你乌龟吃荧火虫 — 心里明白。我昨夜里在我老娘那边住一夜,你找来哪个相好的,竟然睡到我家来了。”“你瞎扯。有么事证据?”
徐胖娜抓住孟粗心的耳朵不放,把他拉到房中,指着床里边一双米黄色的高跟鞋追问道:“不承认是吧?这是哪个狐狸精的鞋?没有人证有物证。”
孟粗心一时弄不明白,急得啰啰嗦嗦也没说出个缘由。
“还不承认是吧?”徐胖娜气得边骂边抓,孟粗心的头发、领带立即被抓乱了。哪晓得徐胖娜占了上风不饶人,象母夜叉一般,叉开双手扑向孟粗心,孟粗心退让不及,额角被老婆抓出了几道血印,痛得他“嘶 —嘶—”地倒吸凉气,随即一巴掌又补一拳头过去。
徐胖娜见孟粗心输了理还打人,嚎哭着跑到娘和老子那边去了。她老爸听到女儿的一通诉说后,立即起身出门。
孟粗心见老婆哭闹着走了,忙了好半天才擦洗完脸上渗出的血,随即坐在沙发上一支接一支地抽闷烟。从这以后,徐胖娜一旦发脾气,孟粗心就习惯性地扯扯嘴角摸摸额头摸摸脸。
孟粗心抽到第3支烟时,门铃响起来了。他起身开门,只见街头补鞋的那老儿提着一双鞋对他说:“孟主任,你昨天是不是拿错了鞋?今天人家到我那里拿高跟鞋,我想来想去估计是你拿错了。”
“哦!原来是这样,害得我好苦哇!”孟粗心边说边到房中拿出那双高跟鞋,没有递给补鞋匠,气鼓鼓地从二楼阳台上扔了出去。随后,他听到楼下有人“哎哟”了一声。
不一会儿,徐胖娜的老爸走上楼来,孟粗心见老丈人一只手提着他刚扔的高跟鞋,一只手捂着流血的额角……
当晚,徐胖娜回到了孟粗心的身边,夫妻俩哭笑不得。徐胖娜怕孟粗心生她的气,走过去在他脸上留下了一个红红的唇印,孟粗心随即在徐胖娜屁股上捏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