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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此话道尽红尘中万千女子的心语。于我而言,相遇白首之人,相伴终老之城,都拜阿拉尔所赐。从少女至少妇,光阴流逝,阿拉尔于我,不仅是梦开始的地方,更是梦归属的地方。曾经的我,“梦里不知身是客”;如今的我,却已“安置身心是阿拉尔”。
十七八豆蔻年华,正值高二,因父母支边,户口迁徙来到新疆阿拉尔,在阿中继续我的高中生涯。那时,对这座城市,我是又爱又慕又恐慌又彷徨,找不到方向,不可预知未来。大学,我依然在这座城市,塔里木大学继续我的大学梦。多年来,我在这里奔波着、奋斗着,历经时间的漂洗,我逐渐被这座城市打动。
走进塔里木大学农贸市场,麻辣烫、椒麻鸡的香味不由分说向你传来,那香气与味蕾里应外合,定会合伙将你劫持。于是,几位妙曼的女子再也顾不上体重发出的警告,坐下来,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四处溜达溜达,顺便采买些新鲜果蔬,慢悠悠地走着,在枝叶婆娑的校园内,四处都有浓郁的花香直入肺腑。停下来,仔细嗅着找寻那香味的出处时,它却像一个顽皮的孩子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晚餐后,周末里,出去散步,新修的道路宽阔平坦,华美的路灯将夜晚照耀得如同白昼。实验楼、公寓宿舍楼,均泛着崭新与喜悦的光芒,让人实实在在感到阿拉尔近年来发生日新月异的变化。漫步在塔里木河畔,阔大的水面平静、安稳,在夜色下显得灿烂和辽远,飞鸟在茫茫的天水间交织,河畔花儿绽放,一片片,从容繁盛,仿佛是被生活遮蔽掉的一个久违的笑容。行走在这样的林间小路,很容易将自己遗忘。归来时路过市政广场,一个女子拿着话筒反复地唱着“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就像天边最美的云朵……”,即便是劣质的音响也难掩她好听的嗓音。音乐喷泉奏响欢快的音符,小孩子正嬉闹着在玩耍。不远处,集体健身舞跳得正欢,使人忍不住想加入。
这就是阿拉尔的缩影吧,那上面一寸一寸浮着的,都是不疾不徐的温柔时光!在人与生活的深情对视中,我渐渐收拢了翅膀,在阿拉尔落地生根。
十几年时光一晃而过,在被生活追赶着前进的过程中,我像一脉浮萍,一点一点在这里聚拢,寻找生命的支点,把如火的青春交付给这灵秀的城市,慢慢涤荡出水一样的情怀。久居阿拉尔,眼前飘飞的不再是街道上的柳絮和茶盏里的寂寥,而是面包里坚守的爱情和指缝间生出的信念。在这一方可以信赖和依偎的温暖之地,我感激生活,对未来酝酿了汁液丰盈的理想。
今天,在这个让我懂得什么是追求幸福、什么是岁月与成长印记的城市——阿拉尔,我坐在餐厅落地玻璃窗前点了杯奶茶,看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路人,自己跟自己干杯,为过去几十年的不懈努力最终可以浮生半日偷闲,享受娴雅的生活。
阿拉尔,这里有我的家人、亲人、朋友和同事,他们对生活、对工作积极的态度给了我思想上很大的触动。他们让我明白,人们看待生活的眼光决定了他们的生活姿态,即使是一个很平庸的人,若生活在一些有分量、有思想的人群周围,也会不知不觉跟随他们走过很多陌生的山谷和舞台。在他们的影响下,我勤奋刻苦,一点点朝自己的目标靠近。这些年,有挑战,有欣喜,有失败,也有焦虑。但我已变得从容、安静。时光让我如红酒一样沉淀着缓释余香。唯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回头看看自己,已然青壮年,从当年飞出农村的青涩小鸟到如今停靠在阿拉尔的沉稳母亲,身边已有亲的爱的需要照顾、需要关切的妇孺老小,工作伙伴,朋友知己。从此,安心诗意地栖居在这座城市,不敢埋怨,不敢偷懒。掬一捧花香在平淡的日子,握着一路相随的暖意,让爱的馨香在柴米油盐中升腾;在一杯茶的温情里,体味生活的诗意;在一碗粥的清淡中,感受生活的浪漫,每天清晨有你们和阳光同在,便是我的幸福。
阿拉尔,是适合安放身体和灵魂的。这清宁从容的碧水蓝天,让曾有的紧张变得从容,恐惧变得镇定。让灵魂有了最佳的依附,我喜欢阿拉尔的宁静、清新和远离喧嚣,喜欢在这座城市边走边想的感觉。正如此刻,我在家里写着这些文字,窗台上坠枝繁花,红的,白的,粉的,正锦绣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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