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翼豪
一株柳树被虫蛀空了身体,大风将它拦腰折断。然而,它仍活着。第二年春天,它的残躯上发出了新芽。新芽饮着雨露,沐着阳光,长成了袅娜的柳丝。
牵牛花从它的脚下钻出来,伸展柔软的腰肢,緊紧地缠绕着它往上爬。柳树皱着眉头呵斥:“讨厌的小东西!缠着我干什么?”
牵牛花掏出一个小喇叭,“哇啦哇啦”地吹了一气说:“尊敬的柳树老前辈,您多么挺拔,多么令人肃然起敬啊!古今中外的名人,我最崇敬的就是您了!”柳树听了,心里跟用鹅毛拂的一样舒服。牵牛花趁机往上爬了爬,掏出第二个小喇叭:“至高无上的柳树老博士,您的知识多么渊博啊!瞧您这头学者似的长发,比爱因斯坦还有风度!古今中外的这家那家,我看都不如您老人家!”
柳树感到自己飘起来了,像一朵白云,冉冉地越飞越高。牵牛花一边吹着喇叭,一边往上爬。不久,它比柳树还高出一头。它俯视着对旁边的一棵幼松说:“小伙子,你瞧我爬得多快,爬得多高!”
幼松瞥了瞥它挂满喇叭的身子,报以轻蔑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