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秋英
小朋友们去过动物园,都知道猴子的屁股是光秃秃、红彤彤的。那么,大家知道猴子的屁股为什么那么红吗?这里面有一个故事:
从前,有个庄户人家养了一个叫阿秀的姑娘。阿秀不仅人美,而且很勤快,每天天不亮就到村头的十字路口舂米,远近皆知。阿秀十八岁那年,哥哥娶了媳妇,于是,舂米的活儿开始由姑嫂两人共同承担。这天,两人在田里摘棉花时说起舂米的事儿,约好了次日起床的时间,不想被一个路过的老猴听到了。
次日,老猴装扮成嫂子的模样早早守在石臼旁,一看阿秀提着竹篮远远走过来,马上用纱巾裹住自己的头,弯着腰,装作舂米的样子,还拿一块石头在米臼的边沿上“咚咚”地敲。阿秀走近一看,以为嫂子早到了呢,不禁感叹道:“嫂嫂起来得好早啊!”老猴不吱声,继续用石头砸着米臼。阿秀不知情,放下籃子,亲热地跑过去,趴在它背上说:“嫂嫂起来也不叫我一声!”老猴仍不吱声。阿秀便开玩笑似的去揭它的头巾,这时,老猴噌地一下蹿了起来,驮起背上的阿秀飞一般地跑了起来。阿秀吓坏了,拼命地挣扎着,大声呼救,可老猴早已驮着她远离了村庄。
不知跑了多久,老猴终于在一处洞穴前停下来。惊魂未定的阿秀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来到一片青翠的山林里。看来,这里是老猴的家,而老猴背她过来是要她做这个洞穴的女主人。虽然非常不情愿,可到了这个地步,又跑不出去,阿秀也只能暂时安顿下来。
最初,老猴对阿秀看管得很严,每次出去都要把她关在山洞里,而且用大石头堵住洞口。这样约莫过了一年的样子,老猴渐渐放松了对阿秀的提防,甚至允许她随意走动了。可即便是这样,阿秀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当初被老猴背来时,她一路又惊又怕,只听得“呼呼”的风声,根本不记得回家的路。
老猴不在家时,百无聊赖的阿秀坐在湖边的石头上梳头,望着湖里的倒影,她心里充满了对家乡、对年迈母亲的思念。一群麻雀“叽叽喳喳”地围在她脚边抢食,阿秀一边向它们撒着草籽,一边忧伤地念叨:“雀儿啊雀儿,你们要是有心,就去给我的家人报个信儿吧!”
这天,阿秀又坐在湖边念叨,一只常来啄食的麻雀似乎听懂了她的话,趁她不备,飞到她的膝头,叼起她的红头绳就飞走了。
麻雀飞呀飞呀,终于飞到阿秀家所在的村子里。
再说阿秀的妈妈自从丢了女儿,心里难过极了,每天都坐在院子里哭,哭得眼都快瞎了。这天,老妈妈又坐在院子里哭泣,小麻雀叼着阿秀的红头绳飞了过来,落在她的手背上。老妈妈一瞧,正是自家姑娘的东西,高兴坏了,就问:“雀儿啊雀儿,你要是知道我女儿的去向,就快快带我去吧!”
小麻雀仿佛听懂了老妈妈的话,叼起红头绳在前面慢慢地飞,老妈妈在后面紧紧地追。尽管这样,老妈妈还是追不上它。小麻雀只得飞一阵儿,停下来,在路边啄啄食,等老妈妈赶上来了,再继续往前飞。就这样,一路上飞飞停停,一直到太阳快落山了,小麻雀终于把老妈妈带到了山洞前。阿秀一看妈妈来了,非常吃惊地问:“娘啊,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于是,老妈妈和她说了麻雀带路的事情。母女俩抱头痛哭了一番,互诉思念之情,不觉间,天就黑了。想到老猴很快就要回家了,阿秀擦擦眼泪,对妈妈说:“娘,老猴要回来了,你还是先到米缸里躲一躲吧!”
于是,阿秀掀开米缸的盖子让老妈妈钻了进去。
不一会儿,老猴回来了,一进屋,它就支棱着鼻子,“呼哧呼哧”地四下嗅着,大声问:“今天有人来咱家了吧?”阿秀一听,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我一整天都在家呢,没人来过。”老猴可不信这话,它一边嗅一边恶狠狠地说:“屋里有生人的味道,等下让我找到了,非吃了他不可!”
说完,老猴就开始四下找了起来,阿秀心惊胆战地跟在后面,眼看老猴就要找到米缸了,阿秀知道瞒不住了,马上满脸堆笑地跑过去,一把拉着老猴的胳膊,亲热地说:“老娘今天过来了!”
听了这话,老猴马上换了一副嘴脸,高兴地说:“那还不快请她出来!”
阿秀只得掀开米缸的盖子,让老妈妈爬出来。老猴一见老妈妈,满脸堆笑地跑过去搀扶,说:“娘来了,也不说一声!”
吃晚饭时,老猴说什么也要出去为老妈妈弄几样好菜,很快就蹿入夜幕之中。大约一炷香的工夫,老猴拎着两只死野兔回来了,往地上一扔,瓮声瓮气道:“我给娘弄了两个上好的下酒菜!”老妈妈一看,吓得脸都白了。阿秀机警地接话说:“娘只吃素,不吃荤,还是让我来做几样素菜吧!”
就这样,母女两人战战兢兢地挨过一夜。第二天天不亮,两人就早早起床,商量着逃跑的事儿。娘俩先是熬了一锅辣椒水,又炒了一布袋焦豆子。不一会儿,老猴也起床了,它伸伸懒腰,跑到厨房里一看,娘俩正在炒豆子,它高兴得手舞足蹈。因为这是它最爱吃的食物,可等它看到锅里熬得红红的辣椒水时,有点儿疑惑地问:“娘,这是什么东西?”
“眼药水。”阿秀骗它说:“娘看你双眼通红,肯定是害了眼病,就用土法子熬了一些药水来替你治红眼病!”
老猴一听,连连点头道:“还是娘想得周到!”
等娘俩一切准备就绪,阿秀唤来老猴在凳子上朝着太阳坐好,说要给它治红眼病了。她先扒开老猴的眼睛,然后让老妈妈用勺子把辣椒水往里淋。辣椒水一接触到老猴的眼睛,它马上疼得跳了起来,大声嚷嚷着:“这是什么东西?疼死我了!”阿秀连忙在旁边安慰着:“不疼怎么能治病啊!忍一下就好了!”看老猴乖乖地按她们的要求闭着眼睛在那里晒太阳,娘俩一使眼色,背上炒好的豆子就逃走了。
老妈妈腿脚不灵便,用不上力气,娘俩只得跑一阵,歇一阵。为了怕老猴追上来,她们歇息时就从布袋里掏出一把炒豆子撒在路边,引诱它捡拾。
待在湖边晒眼睛的老猴等辣椒水的劲儿过去了,睁开眼睛一看,不见了阿秀和老妈妈的身影,立刻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它气急败坏地追了出去。眼看就要追上了,忽然发现路边撒得到处都是炒豆子。经不起诱惑的它,蹲在那里一粒一粒地捡着吃。就这样,老猴追一段儿,吃一阵儿,直到天黑也没能追上母女俩。
天黑的时候,阿秀和老妈妈终于逃回了村子。因为怕村里的庄稼人攻击它,追到村头的老猴不敢再往前了,它站在路口东张西望,一直到夜深了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第二天一大早,老猴又出现在村头,它一屁股坐在路口舂米的石臼上。自那以后,老猴每天天不亮就坐在村口的石臼上等,吓得村里的姑娘们谁也不敢去舂米了。
日复一日,村民们终于不耐烦了。有人为阿秀出了个主意,让她一大早把熬好的柏油浇在石臼上,其他村民拿着棍子和榔头埋伏在旁边。第二天,老猴又过来了,习惯性地往石臼上一坐,立即被滚烫的柏油烫得“哇哇”乱叫,可它想跑也跑不掉了,因为它的屁股已经被柏油紧紧地粘在石臼上了。村民们一拥而上,对着老猴就是一顿暴打。老猴受不了,一使劲,“嗤啦”一声,总算从石臼上逃脱了,可屁股上的毛却被扯得精光,两瓣屁股也被烫得像烤山芋一样红彤彤的。
从此,老猴再也不敢跑到村子里胡闹了,而猴子屁股从此也就变成红彤彤的了。